霍瑞這時候依然還是沒有醒來,賀平在身邊守候着。
厲姿來到霍瑞家裏,便是對紀天俊不理不睬的。
紀天俊不管厲姿現在是如何的想法,但這也僅僅是想法罷了,他不會讓厲姿實現的。
“晚一點,我來接你,有任何事情打電話給我。”
紀天俊叮囑着。
厲姿不予以迴應。
只是在紀天俊離開後,許久,厲姿看向紀天俊離開的方向處,久久地盯着。
厲姿心事重重。
她的指尖輕輕地撫觸着熟睡中的霍瑞,他有着英挺俊俏的鼻樑,有着無比俊逸精緻的五官,縱然是睡着了,可霍瑞依然還是有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嚴感。
厲姿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在碰觸着霍瑞的眉梢之間,他的眉峯裏總是有着深深的皺褶,彷彿有着化不開的愁緒。
“阿瑞……對不起……”
厲姿喃喃的說着。
她看向霍瑞的眼神裏充滿了虧欠。
“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能面對我的心事,我和紀天俊或許真的走不下去了,可我好難過……不應該是這樣的,偏偏走到了絕路。”
曾經,在和紀天俊結婚的時候,她也偷偷地幻想過他們的未來。
或許,會很美好。
或許,會白頭到老。
但終究是成了不切實際的“或許”。
厲姿的舉止,細微的愛撫,好像是有着莫大的魔力一般,給予霍瑞強大的力量,冥冥之中彷彿在喚醒他。
在昏迷之中的霍瑞,隱隱約約鼻尖好像嗅到了屬於厲姿最甜美最熟悉的氣息。
他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是累了,疲倦了。
在救了厲姿之後,霍瑞一度以爲自己會死,他以爲自己肯定是撐不下去了。
可是,他還是活下來了。
“好疼。”霍瑞攢了攢身體,一動,他便是有着滔天而來的疼痛在他身上肆虐成災的蔓延。
霍瑞扭曲着面龐,他在用強大的力量支撐,看着厲姿時,極力的在隱忍着。
霍瑞聲音粗啞,“我到底睡了多久,你怎麼在這裏?不是告訴你,我在昏迷不醒的時候,不要在我身邊。”
霍瑞最擔心的是,他在昏迷不醒的時候,他的仇家會找上門來,對厲姿不利。
這些心思,厲姿都能懂他,“我其實沒有那麼脆弱,反倒是你,你答應我的又沒做到,你不守承諾。”
厲姿看着霍瑞的眼神裏傾注了濃郁的愛意和感情,但這種愛意還是和愛情無關的。
霍瑞上前試圖抱抱她,他竟然在這時失去了力量。
反而厲姿這一次是換她主動了,即刻上前抱牢霍瑞,但又以不傷他的姿勢:
“不如我們一起離開吧,等你的傷勢好了之後,一起走吧。”
霍瑞震驚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厲姿重複了一遍:“我們一起走吧。”
她想要放棄一切,放下一切。
只要厲姿想要做的,吧霍瑞都會替她完成。
可目前霍瑞自己的情況是心知肚明的,他不能帶她走,反倒只會拖累她。
“告訴我,紀天俊是不是傷害你了。”
如果不是紀天俊的話,又有誰能有這樣的力量把厲姿徹底的傷透心。
厲姿不語,她算沉默了。
在紀天俊的身邊,她倍感太疲憊,甚至,太小心翼翼。
以前爲了報復,她可以放下一切,尊嚴,臉面,甚至自由,通通都可以拋下,但現在,她只想逃離。
霍瑞上前將厲姿抱入懷中,恍若只有這樣,才能勉強的化解厲姿心底的傷痛和難受。
厲姿喃喃的說着:“不要擔心牽連到我,我不害怕,也會保護好自己。”
霍瑞心底是有動容的。
不管他在想什麼,厲姿總能輕易的讀懂他的心思。
他放手,他成全,都是因爲他的身份使然,他沒辦法百分百的保證着厲姿的安危。
“霍瑞……”
厲姿眼底傾注了熱切的期盼。
霍瑞視線裏同樣傾注了深濃的愛意,心底對厲姿的感情,到最初的那麼想要得到,那麼的希望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到這一刻,他的確是害怕的,是畏懼的。
“厲姿……你知道我現在的生活,不允許和你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因爲我有任何的閃失,我就算死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這就是霍瑞退出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厲姿從婚禮上拽走,可是,現在……
霍瑞膽怯了。
厲姿不由分說的抱牢了霍瑞,緊緊地抱緊着,對她來說,霍瑞就是唯一的親人。
霍瑞雙手顫抖的撫觸着厲姿後腦勺,“你要知道,一旦你來到我的身邊,我不會放開你了,你想走的話也走不了了,哪怕是紀天俊跟我搶,我也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