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兇性起來,一般人還真是扛不住。
“你就是那個魔修?”許靜安眼神中也帶着一些敬畏,但是她身爲玄門特別行動組的隊長,自然是不能退縮。
“是又如何?”
血魔眼中閃過一抹血色。
許靜安見狀,不由的後退數步,道:“你,你想做什麼,我們可是玄門的人,你若是對我出手,那你就死定了!”
“放心,只要你們不動手,我們也絕對不會動手的,我的敵人並不是你,但是這件事,你來也沒用,直接把你們玄門的門主給叫過來吧!”賀君軒淡淡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一根筋認死理,壓根就不懂得變通。
現在他在說的是隱世宗族的罪狀,而這個女人,還一直計較着他的罪責,一心想要把他給抓起來。
這還如何交流下去?
許靜安沉默了一會,朝着身後的那位化神境老者看去,只見那化神境老者搖搖頭,滿臉的苦澀。
其中的意味很明顯。
他僅僅是化神境初期的修爲,但是賀君軒這一邊,拋開賀君軒那恐怖無比的修爲,就連張真人與血魔,他都不一定能贏過。
這怎麼打?
看來確實是需要請出門主來了,否則,恐怕還真如賀君軒所說的一般,場上壓根就沒人能壓得住他。
許靜安露出爲難的神色。
讓會長特地來到這樣的地方,那可不太好啊,可是他們的實力擺在這裏,她即便是不服也不行。
這令她陷入兩難的局面。
賀君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說道:“在路上談的確是不太好,這樣的大事,還是我跟着你去玄門,咱們細聊吧。”
他選擇主動退讓。
畢竟他一個大男人,和眼前一個女人計較太多,也沒有用處,反倒是顯得他氣量小。
“行。”許靜安點點頭。
“走之前,我交代幾件事,應該沒問題吧?”賀君軒反問道。
“請便。”許靜安這回爽快的答應下來。
賀君軒不由的感慨,果然,在這個世界上,拳頭硬纔是最關鍵的,若是拳頭不硬,說不定他們都已經被拷走了。
她壓根就不會這麼快答應!
念此,賀君軒朝着屋內崔勇與侯凱的方向走去,對着他們說道:“這件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今晚休息一下,隨後就可以找個時間回到江城去了,我父母那邊,你們還得多加照顧。”
“放心吧老大,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崔勇與侯凱重重的點頭。
他們知道以自己的實力,難以在大事上幫到賀君軒的忙,所以,他們只能將微末的小事做好,也算是大功勞了。
“老大,今天實在是太感激你了,要不是你來了,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救出歡瑤了!”侯凱滿臉的感激。
“咱們兄弟二人說這話,生分了吧?”賀君軒有些不滿的皺眉。
“是是是。”侯凱連連點頭,賀君軒越是這麼說,他心中的感激就越是濃重。
毫不誇張的說,他侯凱能有今天,全都是承蒙賀君軒看得起,一路扶持他的。
“賀大哥,今天真的是太感謝你了,以後我和阿凱結婚,你一定要來啊!”歡瑤在一旁熱情的說道。
“結婚不一定能來。”賀君軒搖搖頭,“但是你們將來的孩子出生,我是一定要來的。”
“好!”歡瑤笑道,“那日後孩子起名的事情,還得拜託賀大哥來,我們家阿凱,文化水平低,可沒起名這能耐。”
“哎哎哎,沒這麼埋汰人的啊!”侯凱在一旁努努嘴。
場上瞬間就歡聲笑語一片,閒聊幾句,賀君軒就將目光轉移到一旁的齊遠身上。
“齊遠,我看你是學武的好苗子,日後千萬不可荒廢,明白嗎?”賀君軒正色道。
“大哥哥,武道是我一生的追求!”齊遠重重的點頭,小臉寫滿了嚮往。
“好,很好!”賀君軒拍了拍他的肩膀,越看他就越是有眼緣,隨後問道,“十八般兵器,你最喜歡哪一種?”
“槍!”齊遠毫不猶豫,隨後又朝着他父親的方向看去,輕聲道,“小時候,我父親告訴我,做人就要做剛正不阿的長槍,鋒芒畢露!”
聽到這番話,男人猛然擡頭,眼中忽然閃現出一抹莫名的神采,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只好羞愧的低下頭,無比的自責與內疚。
“長槍也好!”
賀君軒讚歎一聲,從自己的納戒之中取出一杆通體銀白的長槍,槍尖銳利,其上還有着紅纓,隨風獵獵作響。
“送……送給我?”齊遠眼睛都直了,“不,不行的,大哥哥這杆長槍實在是太珍貴了,我絕對不能要!”
雖然他一看到這杆長槍,頓時就無比的驚喜,但是,這長槍散發出來的波動,絕對是不弱的,自己這麼輕易就獲得,受之有愧啊!
“讓你拿着就拿着,我看重你的潛力,只要你不讓我失望,那我就認爲,一切都值得!”賀君軒笑道。
齊遠接過長槍,以他現在的年紀,想要舞動這杆長槍,還是顯得有些困難,不過現在他正值青春期,長身體很快的。
要不了幾年,就無比的趁手了!
“謝謝大哥哥!”齊遠心底無比的感激,“我以後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他手握長槍,愛不釋手的樣子,就在短短的一天,賀君軒不僅將他的母親救出來,甚至還給他送了一杆長槍。
這份恩情,無以爲報。
不過這些對於賀君軒而言,都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當初他也是從最艱難的時刻,一點點慢慢走來的,自然知道有貴人相助,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更何況,相比較天賦而言,他更看重的是品行,若是品行不端,縱然是天賦再如何的驚才絕豔,賀君軒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賀先生,您對我們家遠兒這麼好,這讓我們如何感激您呢!”一旁的齊遠母親見狀,連忙上前說道。
“阿姨,齊遠是個好孩子,很有天賦,你一定要好好的培養他,不要辜負他的天賦啊!”賀君軒說道。
“好!”她感激的點頭。
齊遠能夠被賀君軒所認可,她身爲母親的,自然是無比的開心。
緊接着,賀君軒又朝着齊遠父親的方向走去,男人似乎有些躲閃,都不敢直視賀君軒,一直低着腦袋。
“擡起頭來!”賀君軒厲聲道。
“啊?”男人擡起頭,臉上有些驚慌,“賀,賀先生,我不是故意要將這件事稟告修仙者協會的,對不起!”
“道歉幹嘛呀?”賀君軒玩味的看着他,“之前看你的樣子,不是很拽嗎,現在怎麼了,突然就慫了?”
“不,不是……”男人支支吾吾的。
“行了,我也不是爲難你,今天,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給你一百萬,從此你人間消失,不要出現在齊遠的眼前,第二,我給你機會,重新去武道學院任職,你自己選擇!”賀君軒拋出兩個選項。
男人眼睛一下子瞪大。
他扭過頭,朝着女人的方向看了看,又朝着齊遠的方向看了看,說道:“賀先生,只要您能夠恢復我教習的職位,那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願意,只是,現在武道協會早已式微……”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賀君軒胸有成竹道:“不久後,我會讓武道協會再度走向輝煌,你去,只管去找一個叫簡明的人,報我的名字,他就明白了!”
“謝謝賀先生!”
男人立馬就要下跪,但是卻被賀君軒一把攙扶住,說道,“你與其在這裏和我表忠心,那還不如想想辦法如何挽回妻子兒子的心,男人,可以失敗,但是,絕不能沒有捲土重來的決心!”
“你若是真男人,就不會做出傷害妻兒的事情,更不會對他們動手!”賀君軒冷聲說道。
“賀先生,不是我故意要這樣啊……”男人滿臉的愁容,“實在是我在外面欠的錢太多,那些要債的想要找我老婆孩子的麻煩,我出於無奈,這才和她離婚的。”
“再有,我身邊總是有人跟蹤的,若是我不對我老婆狠點,不將家裏的錢拿走,他們也會來我家搶,搶錢是小,但是傷到小遠是大啊!”
男人滿面愁容。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每個男人過的都不容易,或許,在別人眼中,男人的行爲是惡習,喫喝嫖賭,無惡不作。
但是,又有誰知道,他曾經也是一身正氣的教習,用自己引以爲豪的武學,教授無數人習武!
現在即便是淪落到如此,他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着妻子孩子,讓他們免受催債的人上門騷擾。
“你……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這時候,他身後傳來了齊遠母親的詢問聲。
男人苦笑道:“你都聽到啦,這段時間我做的的確是不對,我也不求你能原諒我,不過,在我重新獲得工作後,一定會努力償還債務的!”
齊遠母親點點頭,但是卻並沒有對他的話表態。
他現在的態度是很誠懇,但是,若是要真正的原諒他,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考察。
畢竟,做事靠的是行動,而不是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