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太窄了,她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都能感覺出他的心跳。
砰砰砰的,堅實有力。
突然,有些傷感,擡頭看向顧凌擎。
至少,他還活着,還活着,不是嗎?
她應該感謝老天,奪走的只是他的記憶,而不是生命。
可,她眼中澀澀然的,又是什麼。
是不甘,是難過,是覺得自己可憐?
白雅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真實的情緒。
她不該讓他看出來的。
“那個顧先生的身份很高貴吧?”冷秋尊的聲音傳出來。
“嗯,應該是這樣的,上頭交代下來,讓我們聽他的調遣。”局長回覆道。
“他有女朋友嗎?”冷秋尊淡淡然的問道,打開水龍頭洗手。
“這個不清楚,我連他具體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呢?”局長笑着說道。
“這個顧先生可是少女殺手啊,我的助理和那個白雅看到他臉都會發紅。”冷秋尊陰陽怪氣的說道,打開門出去。
白雅:“……”
她看到顧凌擎的時候臉紅了?
她怎麼不知道?
冷秋尊觀察能力太強了,她很擔心。
“你看到我臉紅了?”顧凌擎很有興致的問道。
“沒有吧,可能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那個冷秋尊喜歡胡言亂語的。”白雅否定道。
顧凌擎朝着她的嘴脣吻上去。
白雅往後躲開了。
顧凌擎不悅,捏住了她的下巴。
白雅撥開顧凌擎的手,解釋道:“我們已經出來很久,再不回去別人就要懷疑了。”
她不等顧凌擎回覆,打開門,蒙着頭走了出來。
回包廂,大家都在,除了顧凌擎外。
冷秋尊看了白雅一眼,“你去了很久,還以爲你淹死在洗手間了呢?”
白雅有些羞惱。
冷秋尊一直在針對她。
“上的時間長你也要管啊?”白雅是壓低聲音說道,沒有注意語氣。
冷秋尊看向她,對上白雅看過來頗爲幽怨的眼神,眼神之中還有些害羞。
她害羞是因爲冷秋尊說的:白雅看到顧凌擎臉紅。
冷秋尊眼神稍微有些異樣,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白雅不理她,自己剝螃蟹,做的還挺好喫的。
冷秋尊把自己的螃蟹放到她的旁邊。
白雅不解的看向他。
“幫我剝。”冷秋尊簡單三個字。
白雅笑了。
他是哪裏來的勇氣覺得她會幫他剝啊。
“冷助理,你家先生的,麻煩了。”白雅把盤子遞到冷助理的面前。
冷秋尊的臉色不好了幾分,“你就這麼對待領導的?”
“你又不是我的領導。”白雅不客氣的說道。
冷秋尊:“……”
顧凌擎從門口進來,坐在了白雅的對面。
“顧先生有女朋友嗎?”冷秋尊直接問道,因爲心情不好,連口氣也非常的不好。
顧凌擎有意無意的看了白雅一眼。
“有。”他沉聲道。
白雅的心跳跳的飛快的。
不對,顧凌擎不止有女朋友,他還有未婚妻。
白雅那跳動的心臟恢復了平靜。
白雅:“……”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冷秋尊會笑,但是他笑,爲什麼要看她一眼,讓她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啊。
飯後
已經是十一點了。
局長吩咐的人帶來了八張涼蓆和八條被褥。
他們一起出發去古堡。
古堡的地址還有些偏遠,從平衍市開車過去,需要一個多小時。
白雅不想跟冷秋尊說話,所以一上車就假寐。
她晚上容易失眠,加上白天睡過了,現在還真是睡不着。
突然的,她感覺到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不知道對方要幹嘛。
冷秋尊用了一些力氣。
白雅倒在了冷秋尊的肩膀上。
白雅:“……”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帶着迷惑心智的感覺。
她現在是裝睡呢,還是睜開眼睛呢。
之前不睜開,現在睜開,感覺,會很尷尬啊。
紅燈,車子停下。
顧凌擎的車子停在了白雅車子的旁邊。
他下意識的看向他們車裏面。
看到白雅靠在冷秋尊的肩膀上,瞳孔收縮了,眼中迸射出一道鋒銳。
他拿起手機給白雅撥打電話過去。
白雅的手機響了。
她慶幸有人給她打電話,讓她醒的那麼自然。
冷秋尊解釋道:“是你自己倒在我肩膀上的。”
白雅:“……”
她從包裏翻出手機,看是顧凌擎的。
頓時,覺得不慶幸了。
她接聽了顧凌擎的電話。
“白天睡的還不夠嗎?”顧凌擎問道,口氣沉沉的,好像低氣壓。
“嗯?”白雅一開始沒有理解顧凌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看向窗外。
她對上顧凌擎如鷹隼一般的眼睛,猜測顧凌擎是看到她靠在冷秋尊的肩膀上了,解釋道:“以後不會了。”
“給我清醒一點。”顧凌擎直接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白雅很是心虛,像是做了壞事被人發現了一眼。
“我知道了。”她掛上了電話。
綠燈行。
“男朋友查崗啊?”冷秋尊問道,斜睨向白雅。
“冷先生很喜歡多管閒事。”白雅靠在椅子上說道。
“不是你說沒有男朋友的嗎?我不太清楚你這種女人說謊的心理。”冷秋尊冷言冷語道。
“我什麼心理跟你無關吧。”白雅不客氣的說道。
冷秋尊火大,一腳踢在了前面的椅子上。
前面椅子上坐的是冷秋尊的助理。
助理臉色蒼白了。
她知道,冷先生最不喜歡別人批判他,立馬解釋道:“冷先生從不多管閒事的。冷先生很負責,可能因爲白女士是團隊的人,所以關心多了一點。”
白雅也不想跟冷秋尊鬧僵,畢竟還要一起破案,見好就收了,轉移了話題,問開車的警察,“還有多久到?”
“還有半個多小時,說實話啊,你們還真是膽大,還有一件事,我們局長沒有跟你們說,2007年的時候,這個城堡裏面還發生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警員說道。
“什麼毛骨悚然的事情?”白雅問道。
她有種直覺,這件毛骨悚然的事情,會是案件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