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水滸之梁山太子 >第九百四十四章 殺心高熾
    老婦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然撲到了晁雲的身邊,一把將晁雲的大腿保住,嚎哭不已,至於其他婦孺也紛紛撲了上來!

    “站住!”

    赫連勇看到這些人都向着陛下撲過來,生怕出了狀況,連忙喝道。

    “你給朕閉嘴!”

    晁雲看到悽慘到了極點的幾個婦孺,心頭心疼的直滴血,看赫連勇等人要上來攔下幾個人,連忙怒喝道。

    晁雲喝止了赫連勇,用力將老夫攙扶了起來。

    “伯母!”

    晁雲沉聲道:“聽說你有兩個兒子都參加了大名府大軍,戰死沙場了?”

    “嗯……”

    老婦哭道:“死了,都戰死了啊,嗚嗚,就剩下我老婆一個了,帶着兩個寡婦,兩個孩子啊,蒼天啊,爲啥不讓我去死啊,爲啥不上我這個沒用的老婆子去死?”

    晁雲低喝道:“既入了大名府軍,隨朕南征北戰,那就是朕的同袍兄弟,您就是朕的長輩,豈有跪拜之理?天大的冤屈,都有朕爲您老人家主持公道!究竟怎麼回事?朕撥付的陣亡撫卹銀呢?朕撥付的軍田呢?不是都免了你們的稅賦勞役了嗎?如何還會落得如此光景?”

    “讓開,讓開!”

    老婦人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不遠處響起了馬蹄聲音,武松與大名府知府武安國帶着一彪人馬來到了人羣外圍。

    武松縱身下馬,與武安國來到晁雲的面前,沉聲道:“臣等參見陛下!”

    “武安國!”

    晁雲低聲喝道:“你這個大名府知府怎麼當得?兄弟兩人爲國捐軀,現在屍骨未寒,老父竟然也被人逼得縱火自盡,連家眷都被威脅要賣入娼館,你、這就是你之下的大名府?”

    武安國原本只是擔心陛下的安危,來到了這裏,看到陛下無恙,心頭登時穩定下來,可是當武安國看到一旁躺在地上等死的譚良山,登時心頭涼了半截,該死的,這個倒黴蛋怎麼在這裏,難不成是他闖出來的大禍?

    再看看地上的家奴,他半數都認得,那還說什麼,必定是了!

    武安國當時冷汗直冒,剎那間,衣衫就溼透了。

    “武安國,朕問你話呢!”

    晁雲喝道。

    武安國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澀聲道:“陛下,微臣死罪,微臣死罪……”

    此時的火勢已經漸漸撲滅了下去,武松來到了晁雲的面前,低聲道:“陛下,時日已經不早,有什麼事情留待明日,命有私衙門查處便是,還請陛下回宮,莫讓娘娘們等急了!”

    晁雲猛然向着武松瞪過來:“二哥!你也變得婆婆媽媽了,若是當年的鐵牛在,知道了這樣的惡事,只怕這些人一個個早已經人頭落地了!”

    武松心頭猛喫一驚,看來今日這事絕不簡單,否則絕對不會將陛下氣成這個樣子。

    “陛下,陛下……”

    正說話間,張叔夜氣喘吁吁的從遠處奔來,到了晁雲的面前,急切道:“老臣參見陛下,您如何又自己溜出宮了,身邊連個侍衛都不帶,若是遇到了變故,可是如何是好?趕緊回宮,幾位娘娘還在宮中等候呢!”

    晁雲臉色冷冽,喝道:“嵇仲,你也有份兒!朕剛剛歸來的時候,如何定的撫卹與賞賜?如何給的軍兵們優待,你可還記得?”

    張叔夜滿臉的愕然,茫然道:“陛下此言何意?臣自然是記得?”

    “那你給朕說說!”

    晁雲用手一指,喝道:“這位老人家,膝下兩個兒子參軍,盡皆一個戰死在江南,一個戰死在西夏,爲何一個銅板的撫卹都沒有拿到,甚至連軍田都被別人侵佔了,今日,就是現在,連丈夫都被逼的縱火自*焚,你倒是給朕說說,這朝堂上定的國策,你們都執行到哪裏去了?”

    張叔夜感覺到眼前一黑,打死他都沒有想到,這中間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紕漏,要知道陛下那可是嫉惡如仇,對麾下將士更是看的比金子都金貴,現在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難怪陛下怒髮衝冠了。

    張叔夜跪倒在地,急聲道:“陛下恕罪,您且先回宮,這裏的事情交給老臣就是,老臣這就着手命人查處,若是有人從中作奸犯科,決不輕饒!”

    晁雲寒聲道:“傳旨,且將老夫人與家眷好生安置,派人照料,決不可怠慢了,這個譚良山竟然膽敢魚肉百姓,逼迫良善,只是無辜慘死,甚至還要將兩位陣亡將士的家眷賣入娼館,是可忍,孰不可忍,將其立即下入天牢,嚴加審訊,按律嚴懲,這些家丁,全部流放孤島,朕有生之年,不想再看到他們,給你三天時間,將事情給我查清楚!不光是他們一家,但凡大名府籍,所有陣亡將士的撫卹銀、軍田,全部給朕清查一遍,不管是哪一個,膽敢向着撫卹銀身手,殺無赦!”

    晁雲這一次算是真的動了殺心了,好端端的兩個兒子啊,全部爲國捐軀,現在好了,竟然一家老弱病殘又被人欺負的家破人亡,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叔夜連聲答應,晁雲掉頭就走,甚至都沒有給張叔夜打聲招呼,向來已經是氣憤到了極點。

    張叔夜一回頭,看到武安國還跪伏在原地,嘆道:“仲邦,先起來吧,趕緊的,抓緊時間善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一次只怕是你我等臣子都難逃罪責啊……”

    武安國泣聲道:“閣老,救命啊,下官一時糊塗,方纔……”

    張叔夜心頭一驚,喝道:“仲邦,莫不是你也陷入了這貪污撫卹銀一事之中?”

    武安國連忙答道:“相公,下官即便是在愚鈍,也不至於去做這樣的事情,只是,只是,這個該死的譚良山,乃是下官的內地,仗着下官忝任大名府知府,向來胡鬧的很,這一次更是差點逼良爲娼,逼死了人命,甚至下令惡奴圍毆陛下,下官,下官死罪啊……”

    我去……

    張叔夜臉色登時黑了下來,怒喝道:“武安國,你糊塗,身爲大名府知府,你本當公正廉明,爲民做主,如何還能爲你內弟撐腰,致使他坐下如此謀逆之事?你、你對得起陛下一直以來對你的栽培嗎?”

    武安國不敢答言,只是放聲痛哭,這一次,算是被這個混賬給害死了……

    “你、你啊……”

    張叔夜又驚又怒,嘆道:“先起來吧,將這件事情好生處置,陛下哪裏,本官多多爲你周旋,只是,你可要給本官記牢了,爲官一任,造福一方,否則,對不起陛下的浩蕩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