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所剛剛集結起了數百兵力,正準備支援南城,女真鐵騎就已經衝殺上來了。
女真鐵騎兵力並不多,僅僅兩三千人,但是即便是僅僅兩三千人都不是現在的太原府守軍能夠抵擋的住的,僅僅一個衝鋒,女真鐵騎就已經將張所的數百兵力給活生生的吞沒了下去。
頂不住,根本就頂不住
張所急的滿頭大汗,連聲呼和反擊,但是現在誰還能夠聽他的命令,所有的守軍在女真鐵騎的進攻之下,四散奔逃,這個時候能夠保住小命都已經是邀天之幸了。
眨眼間,張所身邊僅僅剩下了不過數十騎兵,眼看着就就要被女真鐵騎給圍在中間了。
“大人,快撤,立即撤往北城,只有小將軍方纔能夠扭轉局勢了”
一旁的副將金文祥急聲叫道。
“撤,立即撤退”
在金文祥等人的保護之下,張所無奈只得掉頭向着太原府北城衝去,再不走就只能死在這裏了。
“張所”
遠處的完顏活女看的真真切切,在戰場之上,完顏活女跟張所見過幾次照面了,如今又在騎兵的簇擁之下,很明顯就是宋軍的主將啊。
完顏活女催動坐騎,向着張所衝了過來,只是如今人馬密集,完顏活女想要追上前面的張所,也沒有那麼容易,急切之下,完顏活女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寶雕弓,彎弓搭箭
“嗤”
一聲弓響,狼牙箭激射而出,直奔張所。
張所驚慌之間,哪裏還能夠防備得住完顏活女的弓箭,完顏活女在金國是數得着的上將,羽箭的功夫更是獨步一時,狼牙箭正中張所後心之上,徑直將護心鏡射穿,深深的嵌入了張所的後心。
“噗”
張所感覺到後心一陣劇痛,一張口,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差點從戰馬上跌落下來。
“大人,大人”
金文祥大驚失色,一手扶住張所,將張所攔腰抱到了自己的戰馬之上,向着遠方奔馳而去
太原府城池本身就沒有多大,眨眼間的功夫,金文祥已經保護着張所來到了北城。
“少將軍,少將軍”
金文祥急聲喝道“南城丟了,東城也丟了,張大人身受重傷”
張憲聞言心頭猛然一跳,一個箭步竄到了金文祥的近前,一把將張所攙扶了下來。
只見一支狼牙箭深深嵌入了張所的後心,足足扎進去四五寸深,深及內臟,張所不住的吐着鮮血,將金文祥的身體都給染得通紅
“父親,父親”
張憲怒目圓睜,怒吼道“到底是誰幹的,是誰傷了我父親”
“完顏,完顏活女少將軍您看,這狼牙箭上刻着名字呢”
金文祥澀聲說道。
啊
張憲仰天怒吼,厲聲道“來人,牽我的站馬來,完顏活女,老子必報此仇”
張憲正要上馬,被張所嗆聲喝止“憲兒,憲兒不得魯莽,事已至此,太、太原城守不住了啊,保命要緊,立即突出重圍,突出重圍”
張憲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另一側,王彥已經帶着一支殘軍向着北城方向敗退了下來,連手中的大刀都已經斷成了兩截,渾身是血。
王彥震驚問道。
金文祥澀聲道“張南與鄭屠棄城而逃,放棄了防守,南城城門洞開,數千女真鐵騎一擁而入,大人被完顏活女在亂軍之中射成了重傷”
王彥滿臉的苦澀,這一次太原城算是徹底的完了,人家金軍數萬人,現在太原城殘軍不過還有三千來人,哪裏還能夠抵擋的住入城的女真鐵騎
“少將軍,大人重傷,金軍入城,我們守不住了,何去何從,還請少將軍拿個主意啊”
王彥澀聲說道。
“報仇報仇”
張憲厲聲喝道“父仇不共戴天,我必定要親手斬殺了那個完顏活女,方消我心頭之恨”
“憲兒”
張所心頭一急,再度一口血噴了出來,甚至還夾雜着一些碎肉跟血沫
張憲連忙低下身來,急聲道“父親,先給你包紮傷口,待我爲你報仇”
張所澀然的搖搖頭,答道“憲兒,大勢已去,太原城守不住了,立即跟王將軍撤出太原,保住有用之身,以待來日”
王彥一陣苦笑,這個老頭子,早點幹嘛去了若是昨日趁機殺出太原城,也不至於被完顏活女偷襲啊,這一箭深入臟腑,足以致命了,亂軍之中,不能及時救治,想要保住性命,如何能夠
“快走”
張所看張憲猶自想要死戰,厲聲喝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肯聽了嗎”
張憲咬牙切齒,喝道“來人,將老大人扶上戰馬,所有軍兵集結,準備突出重圍”
“憲兒,完顏活女”
張所陡然叫道。
張憲與王彥同時轉過身去,向着遠處看去。
噗
哪裏來的完顏活女
張憲與王彥就一回頭的功夫,張所已經撿起了一截斷槍,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父親”
張憲回過頭來,看的目眥俱裂,一把將張所保住,放聲痛哭
“憲兒爲父生是大宋之臣,死是大宋之鬼,太原城破,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張所話音未落,盍然而逝
張憲放聲痛哭,眼角都已經沁出了血絲
“少將軍,別哭了,快帶上大人的屍首,殺出太原城,再不走,你可就辜負了大人的期望了”
王彥急聲叫道,張所自戕,一則爲了酬謝朝廷,二則,何嘗不是讓張憲斷了念想,全心全意突圍,若是帶着一個身受重傷的父親,張憲無法集中精力,哪裏能夠衝殺的出去
張憲抹了一把眼淚,遠處,女真鐵騎已經漸漸逼迫了上來,完顏活女甚至都已經遙遙在望了。
張憲將張所的屍體綁在自己的戰馬之上,怒喝道“三軍兒郎,隨我殺出太原城,殺”
北城城門放開,張憲與王彥統領着兩千殘軍向着城外殺了出來
“殺”
如今的張憲已經完全紅了眼睛,狀如瘋虎,手中的虎頭鏨金槍不要命的向着金軍挑去,鮮血四射,擋者披靡水滸之梁山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