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想,這個案子要是由你這個庸才來負責,你大不了丟官罷職,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但你現在也是個知情者,就休怪老師心狠手辣了,你也在必死之列!認命吧……滾一邊去!”
只見陳爲公說到這裏,他的目光又冷冷地看向了沈淵,淡淡地說道:“你這小子真是聰明絕頂,但也不過如此罷了,之前的那番話都是你現編的吧?”
“如果你早知道那個大首領就是我,你就不會把自己陷入這般不利的境地。”
“所以你問我知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就是大首領的,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陳爲公冷笑着說道:“你其實是剛剛猜出來的,你根本沒時間在馬蹄營之外留下任何佈置。”
“所以我今天殺了你,再把所有人都殺掉滅口,再燒了那個黃金路卷軸,就可以爲我贏得足夠的時間,把這件爛事徹底甩開。”
“如果你真的從見到我的當天,就知道我是本案最大的兇手,那你早就應該上報朝廷,我也就不會有機會和你一起出現在這裏了!”
“別以爲這世上只有你最聰明,現在你告訴我!”
只見陳爲公冷笑着說道:“我要命令手下把你們全部斬盡殺絕,你還有什麼辦法阻止我?”
……當陳爲公說出這番話時,沈淵這邊的所有人都像是在懸崖邊上一腳踏空,只覺得自己的心不斷的向深淵中沉淪。
沈少爺就算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當前的現狀。
他們被圍困在馬蹄營裏這個鐵一般的事實,已經證明了沈淵的底牌是假的。
現在他們的底細,已經被那個大首領陳爲公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在剎那間崩斷了!接下來就會是一場無情的屠殺,沈淵就算是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
就在此刻,他們已經看到了大首領陳爲公嘴角上露出的微笑!眼前的軍陣密不透風,刀光閃動,一場屠殺即將開始。
而這時他們所有人都是束手無策,包括那位妙算如神的沈少爺也同樣如此!可就在這時,陳爲公的臉上纔剛剛露出笑意,卻見沈淵忽然大笑起來!誰也沒想到,他到了這般山窮水盡的時刻,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只見沈淵捂着肚子笑彎了腰,之後他手指着陳爲公笑道:“我是沒轍了……這件事你確實說得沒錯。”
“可是我有一種感覺,好像你也落不着什麼好兒,因爲我雖然山窮水盡,但是他……好像還有後手哦?”
說着沈淵的手,向着一個方向一指。
這時沈淵身邊的王瑞、煉心道人和馬智敏都是一驚,就連陳爲公都是臉色一變!之後他們順着沈淵手指的方向看去,所有人忽然就愣了一下!那是……金玄甲!這個傢伙自從黑衣人包圍了他們兩夥人之後就沒了動靜,除了接到沈淵扔過來的那個黃金路卷軸之外,從始至終他都是一言不發。
可是現在,沈淵猛然指向了這個金玄甲,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心存疑惑。
事到如今,金玄甲難道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不成?
……此時的這片空場上,除了呼嘯的寒風之外一片寂靜。
衆人目光彙集之處,那位朝鮮密諜的大首領金玄甲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沉思着什麼事。
看他一言不發,陳爲公冷笑了一聲對沈淵說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故弄玄虛,妄圖拖延時間?
可是你多活這一時半刻,又有什麼用?”
“那個朝鮮密諜不過是籠中困獸,他還能有什麼作爲?
你居然連這樣可笑的藉口都能編得出來?”
“還真不是藉口,”就見沈淵伸出一根手指,向着空中轉着圈兒地指了指,笑着對陳爲公說道:“雖然你老人家鼻子不靈,好歹也不應該聞得到,這四周有一股什麼味道吧?”
“這是火藥味兒,但不是火藥存儲在庫房裏的味道,而是火藥點燃之後的硝煙味。”
“那又能怎麼樣?”
此刻的陳爲公冷冷地說道:“這麼一點火藥味又能說明什麼?”
“所以說你的腦筋不行,差得太遠了!”
只見沈淵冷笑着對陳爲公說道:“每次我都會提前好幾步走在你的前面,讓你大出所料,就是因爲我有橫向思考的能力,而你卻是兩耳之間屎一團……”這句話簡直太損了,陳爲公白眉一豎,就要下令黑衣人一起進攻,卻見沈淵又笑着說道:“給你幾個提示:第一件事,這幫朝鮮密諜潛入馬蹄營是爲了我大明火器,而且他們很可能已經得手了。”
“第二件事,馬蹄營雖然被他們滲透進來,但是他們所要的火槍火炮,火藥炮子數量不少,絕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運送出去,他們需要一條地道!”
“第三件事,他們在取得了這些軍火之後,還必須想辦法消除掉他們盜走軍火的痕跡,這個辦法只要不是傻子,是個人都能想得到。”
“然後第四件事,就是此刻你我都已經聞到的這股硝煙味……現在開動你那榆木腦袋再聯想一下,這幾件事之間有什麼關係?”
只見沈淵雙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冷笑着向陳爲公說道:“所以我今天雖然是沒法活着出去了,但你這老傢伙也一樣是命在頃刻。”
“那個金玄甲始終一聲不吭,他其實是在拖延時間。
他在遭遇襲擊之後,看似被我們驅趕到了這裏來,但是他本人卻是主動佔據了他腳下的位置……”“沒錯!你猜中了!”
這時沈淵笑着挑了挑眉,向忽然間臉色變得一片鐵青的陳爲公笑道:“金玄甲盜取軍火之後,他毀滅證據的方法,就是把整個馬蹄營炸上天,這裏收藏着京師禁軍數萬斤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