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明第一狂士 >第898章:我心皎然何所繫、名臣異士、把酒密語
    話說這些天以來,沈淵的手下這麼勤勉的練功,也是因爲他們到了京師之後,心理產生了變化的緣故。

    原本他們在揚州,那真是身邊到處是朋友,哪裏都能找得到救兵。

    可謂是左右逢源,大家心裏也都是底氣十足。

    可是自從來到京師以後,不但沈淵打起了十分小心,就連他手下的這支高手團,也發覺了身邊的氛圍不同。

    到這裏就不是揚州了,京師這裏高手如雲,藏龍臥虎,這誰不知道?

    更何況沈少爺初來乍到,可以說在京師能依靠的,就是他們這支武林高手組成的團隊。

    所以這些人心中暗自警惕,在武學上對自己的要求,也越發拔高了一截。

    因此他們練武的時候,纔會屢屢出現這般激烈火爆的場景,就連沈淵也能感覺出了大家那種躍躍欲試的情緒。

    心氣兒高終究是好事,見到這樣的情景,沈淵也是十分欣喜。

    可惜因爲他考試在即,沒有更多的時間用來練武,不然的話沈淵也可以藉着這股氛圍,讓自己的武藝更進一步。

    ……眼看着時間就過了二月中旬,沈淵在日夜苦讀之際,還抽空去拜訪了一次洪承疇。

    這洪承疇雖然今年才十七歲,但是由於小時就承受勞苦煎熬,所以氣度沉穩,頭腦清醒,而且爲人溫和大度,倒是一個很好的交往對象。

    洪承疇也知道,沈淵先是饋贈了他一個價值不菲的望遠鏡,然後沒過多久便有貴人過來向他收購。

    甚至他還因此結識了那個叫王瑞的侍衛,王瑞這人待人接物寬和有理,天生就會給人一種親切感。

    對於考場上的注意事項,考官的脾氣秉性,還有考試的環境,王瑞也沒少囑咐他。

    因此洪承疇心中自然是十分感激,同時也對沈少爺的善意對待滿是感佩之心。

    這回洪承疇手裏也算有錢,那個鑲金嵌玉的望遠鏡,王瑞給了他一千兩銀子買了去。

    所以他跟朋友來往的時候,也不用像過去那麼精打細算了。

    原本洪承疇上京趕考,帶的銀子着實不多。

    好在這個時代只要是新科舉人,就被稱爲“官給稟傳送禮部會試”。

    也就是說他們一路來到京師,是由各地官府提供的食宿費用。

    可即便如此,在京師裏交友往還和日常花費,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不過這回洪承疇手裏的銀子,一下從五十六兩變成了一千零五十六兩。

    所謂錢是英雄膽,他的自信也自然多了幾分。

    這次見沈淵來拜訪他,洪承疇立刻就拿了銀子,讓店夥計買了些酒菜,在他住的客棧裏和沈淵飲酒敘談。

    因爲考試在即,兩人談話時的話題,當然說的都是考試的事。

    ……眼下外面依然是春寒料峭,到了二月中旬時分,北方大地地氣回暖,白天陽光普照。

    這時地面上的凍土,也開始漸漸有了融化的跡象。

    通常有北方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每到這個時候,天氣就從乾冷變成了溼冷,所謂春寒刺骨,說的就是這個時令。

    洪承疇在客棧的房間裏,把熱到滾燙的燒酒給沈淵滿上,然後兩人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一杯熱酒下去,沈淵頓時便覺得身上的毛孔都被熱烘烘的酒力衝開,霎時全身血脈都通暢了許多。

    要說在明代雖然有蒸餾過的烈酒,但是達官貴人飲酒時還是以黃酒爲主。

    不過烈酒更容易醉,卻被更多民間的老酒鬼喜歡。

    沈淵雖然不好酒,但在這寒冷的冬日和友人把酒暢談,酒酣耳熱,豪氣萬千,這種充滿了大明風情的休息方式,沈淵也是極爲喜歡。

    等到他和洪承疇聊了幾句,說到考場上做時文八股時,洪承疇倒並沒覺得太過艱難。

    不過策論這一條卻讓這位洪兄心中忐忑。

    他說起來的時候,也頗有幾分擔憂之色。

    所謂策論就是會試的一個環節,考生除了要做好八股文章之外,還要回答一道關於政務的考題。

    這就是朝廷在有意考察應試舉子,處置政務的實際能力了。

    當然對於沈淵而言,這樣的考題比八股文容易得不是一星半點,可洪承疇卻是正好相反。

    由於他生長於貧困之家,所以即便洪承疇再怎麼聰明好學,但由於眼界所限,對於政務方面的實際操作能力,也是完全不行的。

    所以洪承疇擔憂的是,萬一一道策論題擺在他面前,他對這項政務卻是一無所知,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沈淵聽到這裏時,也是心有所感。

    要說這個時代的考生,尤其是從民間苦讀一路考上來的學生,還真是不容易。

    他們面臨的大都是和洪承疇同樣的問題,這也就更能說明,爲什麼官員之家出來的子弟,更容易考中會試,成爲進士了。

    這其實就是因爲在家庭環境的影響之下,那些更容易接近政壇人物的學生,他們的眼界更寬,接觸到的這些事也更多。

    所以說到策論題,他們天然就具有優勢。

    而現在考試在即,洪承疇要是想在這上面提升一步,卻是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

    ……沈院一邊端着酒盞沉吟了一下,一邊在心裏回憶着,洪承疇到底是哪一年考中的進士。

    不管是哪年的,肯定不是今年這一科。

    沈淵模糊記得洪承疇好像是在二十三四歲的時候,才考中科舉,進入官場的。

    不過想提升雖然來不及了,但是臨陣磨槍還是很有必要的。

    於是沈淵想了想之後笑着說道:“真要是洪兄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在下這裏倒是有些辦法。”

    “哦?

    還請沈兄教我。”

    洪承疇聞言,心下便是一喜。

    他剛纔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沒想到沈淵居然還真的有辦法給他?

    洪承疇心裏清楚得很,沈淵的眼界與能力絕非自己可比。

    所以沈淵要說有辦法,說不定還真的能行!只見沈淵飲下一杯之後,笑着說道:“要知道考試不光是一個會不會的問題,還有一個答題思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