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當然巧克力和酒什麼的這些東西,大家喫飯的時候不會拿出來。畢竟軍營裏有規矩不能喝酒。
但是鍍鋅鐵皮的大罐頭打開之後,往不鏽鋼行軍鍋裏一倒,熱水一滾那紅燒牛肉的味道就飄了滿營!此時周圍的那些軍營裏,大明軍兵都在納悶地看着這邊喫飯。他們看着近衛軍戰士每人拿着野戰飯盒,把大塊兒的牛肉就着白米飯往嘴裏送,然後咔嚓咔嚓地咬
着鍋裏的燉青菜,把他們給饞得眼睛都藍了!
關鍵是,誰也沒看見過出兵打仗的人能喫這玩意兒啊?估計就連他們的帶兵將領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可是那邊的大頭兵卻人人都是如此!
等到肉食的香味飄了滿營,整個薩爾滸軍營都要轟動了,而這時的近衛軍戰士們狼吞虎嚥地喫完了飯,也開始收拾餐具。
他們的野戰飯盒是套在水壺外面的,內外兩層都是薄鋼板衝壓焊接,裏邊是個軍用水壺,而外邊則是一個和水壺同樣形狀的腰子型飯盒。
等到他們刷完了飯盒裝到揹包裏,然後又收拾行軍鍋……正在這時,卻有一位大明軍官帶着十幾個人,橫眉立目地走進了軍營!
……
這傢伙五十來歲,嘴脣下的人中長得奇長無比,弄得兩撇小鬍子高不成低不就地橫在中間。臉上掛着一層寒霜,一看就是十分威嚴。
此時的大帳中正在軍議,沈淵不在軍營當中,這些人一進來,那個傢伙就指着運送軍糧的馱馬說道:“誰讓你們喫的?”
“嗯?”一般有這樣的情況,全都是花爺和呂怯勺來應付,因爲他們倆畢竟是京師口音。而花爺一看見這情況,就知道要糟糕。
眼前這傢伙明顯是軍營裏一個管事,估計他是看到京營這邊伙食太好,特意過來找茬兒的!
花爺連忙過去笑着說道:“這位將爺不知上下如何稱呼?這是我們自己帶來的伙食……”
“自己帶來的也不許喫!”這時那個將領把兩根大拇指塞到腰帶裏,昂着下巴用鼻孔衝着花爺傲然道:“本將是杜總兵麾下糧臺官李長壽,你是管事兒的?”
“我……”花爺正想要說話,隨即就見那個李長壽向後一擺手,示意他自己的手下上前搬東西!
花爺正想阻攔,卻見那個李長壽趾高氣揚地說道:“作爲大營糧臺,一應隊伍的軍糧都由我負責,這些東西必須上交!”
這些邊的花爺還沒說話,李長壽身後那十七八個上前搶着把騾馬趕走的明軍士兵還沒走到駝隊的跟前,就被呂怯勺帶着幾十個近衛軍的士兵擠到了一邊。
開玩笑,這些軍馬能讓他趕走?那裏面裝的可不僅僅是軍糧而已!
&近衛軍戰士們的快槍彈藥、手榴彈爆破筒,所有的武器裝備可都藏在駝隊裏呢,這些明軍士兵要是再敢往前湊合,那就是找死!
“你們這是不要命了?”只見李長壽大聲說道:“敢在老子眼皮底下跟我的人動手?”“我不動手您也別動手啊……”而這時的花爺則是笑嘻嘻地說道:“按照大明軍律,除了大營糧臺分發軍糧之外,行軍作戰中士兵還需要每人隨身攜帶三天的糧食,
這可是我們自己帶在身上的!”“沒說不讓你帶!”沒想到聽到這話,李長壽卻是一撇嘴說道:“我先把你這些糧食收起來清點一遍,然後自然會把每人你們這五百人,每人三天的軍糧發給你們
!”
“看見我沒有?”說到這裏李長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以後每頓開飯,你就找你李爺要糧食!”
這不耍流氓嗎?聽見這話的時候,都快把花爺給逗笑了。
這李長壽明顯是貪圖近衛軍的肉食纔來的。什麼叫先收起來,然後再分發?
他們收起來的時候是把近衛軍的牛肉罐頭都給收走了,發下來的時候,估計就剩那些米飯乾和醋布了!
就這還軍需官呢?他怎麼不直接劫道去呢?
到底還是花爺江湖老道,氣度沉穩。他也不着急生氣,一邊兒笑嘻嘻的跟那個李長壽對付,一邊兒就是不肯絲毫退讓。
而那個李長壽聽了兩句發現情況不對,隨即緊緊皺起了眉頭!
“看來你是不見不棺材不落淚呀,惹誰你也別惹糧臺官懂不懂?”李長壽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把手按在了腰刀上。
這老小子心裏明白得很,自己一進大營就報了杜松總兵的名號,這幫人要是敢違抗自己的命令,甚至起了肢體衝突,那就相當於直接和杜總兵結了仇!
馬上大戰就要開打了,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和大軍主將鬧出矛盾?那可真是活脫脫的不要命了!
所以他覺得自己就算是抽出刀來砍倒他兩三個,這幫人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而他眼中的兇光一閃之際,這時的花爺也是愁得直皺眉。他眼看着這個不知死的李長壽就要拔刀子動手,而自己這邊的人卻非要保住武器裝備不可。
這樣一來弄不好就會釀出流血事件,他們這五百人和整個大營對抗倒是沒什麼,關鍵是矛盾激化之後一定會破壞統帥的計劃,那可是大事!
而這時那個李長壽的手下,一看見自己的主將想要動手,他們也都順手扶住了兵刃,只等一聲令下,他們就抽刀子砍人!
此時軍營裏的氣氛陡然緊張,要說沈淵手下的近衛軍,怎麼可能跟大明官軍一樣?
他們絕不會任憑個狗屁當官兒的,上來就拿刀砍自己還不還手!因此在大營之中,已經有不少離得近的軍兵一邊兒活動着胳膊腿兒,一邊不動聲色的把那些作爲掩護的老式火槍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