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明第一狂士 >第73章小院深宵鳴驚雷、刀鋒似雪、月下橫推
    可是齊鶴看到那年輕人沈淵,卻把一樣樣線索的調查安排得錯落有致,看起來居然是有條不紊。

    這種嘴裏插不上話,心裏的思路也跟不上趟的感覺,讓他滿心不愉快地冷哼了一聲

    “你先等着”這時沈淵用手指了一下那個剛到的帶傷護衛,讓他在邊上站着。

    然後沈淵又轉回頭,向管家問道:“你確定府裏就這一塊香玉”

    “不是府裏,滿揚州城也就這麼一塊”這時的管家苦笑着說道:

    “這樣的玉料,通常幾十年也出不了一塊,滿大明也就是京師大內、還有那些貴人的家裏能有,存世的香玉,全天下也超不過十塊”

    “那就好,”沈淵點了點頭道:“既然這塊香玉廣寒移月在錢府裏,說明他是玉工新雕出來的。你現在想辦法,給我找一些雕琢後的粉末和碎塊過來。”

    “雕玉的時候,倒是剩下一些小塊碎料,”這時的管家聞言,苦着臉說道:“不過這東西借給您可以,您用完了可得還回來”

    “這香玉的粉末,對治療黃水潰爛有奇效,入口嚼它時會像麪粉一樣有粘性。女子拿粉末擦臉可去黑斑,使膚色滑爽細膩,且奇香經久不散”

    “滾”

    眼看着他長篇大道地說個不停,顯然是捨不得這些香玉碎料。卻冷不防被沈淵一聲暴喝,嚇得他渾身一哆嗦,連滾帶爬地去了。

    然後就是那個侍衛,沈淵把他叫到了自己面前話說他可是跟刺客直接照過面的人

    截止到目前爲止,他的所見所聞,纔是這件案子裏最有價值的線索。

    在沈淵的詢問下,這個侍衛隨即說出了昨夜,他跟刺客交手的經過。

    “當小的幾個人回來時,已經四更天了,眼看天都要亮了”就見那個侍衛捧着自己被砍傷的胳膊,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我們這些護衛各有各職,昨晚錢老爺的院子北門外,原本就該我來當職。”

    “可是我纔剛到門口,就聽到夜風吹動衣襟的聲響。我一擡頭就看到天上有個人,正從我頭頂上飛過”

    那個侍衛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配刀說道:“當時我看見這個人從錢老爺的院子裏縱越出來,落地時恰好背對着我,我上去就是一刀”

    “雖然我是先出的手,但是我從刀鞘裏抽刀的聲音還是被他聽到了,於是他也回手一刀砍來他用的那把兵刃也就這麼長。”

    說到這裏時那侍衛用手比劃了一下,沈淵一看長度,大概也就有一尺二、三寸左右。

    “那傢伙,出手飛快”就見這個侍衛心有餘悸地說道:“他出刀之際,還向旁邊閃了一下,一刀就砍中了我的左臂”

    “不過我也不差,刀尖一拖,掃在了他握刀的右腕上”

    “是不是這把刀”聽到這裏,沈淵陡然上前一步貼近了那個侍衛,指着他腰間的佩刀問道。

    那傢伙頓時嚇了一跳:“沒錯,就是我這把刀”

    “唰”的一聲,這侍衛一句話還沒說完,沈淵已經從他腰間,將那把刀抽了出來

    陽光下刀光閃爍,上面一片雪亮,在場的衆人全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沈淵舉起這把刀,迎着陽光看了看,然後冷冷地對那個護衛說道:“要是敢吹牛或是撒謊,有你好瞧的”

    “不敢小人萬萬不敢”這時候護衛看見這個年輕人拿着自己的刀,絲毫沒有還給他的意思,他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地直打鼓。

    這時沈淵看到有幾個人從院子外走進來,看穿戴是衙門裏仵作的打扮。

    於是他擺了擺手,讓仵作到屋裏把錢康的屍體擡出來,就在這院落當中驗屍。

    聽見他說的這句話,那齊鶴臉都嚇白了

    這小內宦連屍體都不敢看,更何況是當場解剖屍體等他看到兩名仵作跟衙役把錢康的屍體擡出來時,他的神情簡直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不安。

    “讓你牛哄哄的說話那麼臭”沈淵見狀心中暗自笑:“一會兒嚇不死你”

    這裏沈淵也不管那邊如何驗屍,而是繼續向那侍衛問道:“那個刺客跟你打了個照面,你看見他長什麼樣沒有”

    “沒看見,他拿黑布蒙着頭臉呢。”

    那個侍衛隨即回答道:“當時四下裏一片漆黑,我藉着月光只能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還有那把亮閃閃的兵刃”

    “你再想想,他的身量有多高,是胖還是瘦落地的聲音是不是沉重砍你那一刀時,力道有沒有很猛”

    沈淵一邊向這個護衛發問,一邊在腦海裏回想着蘇小棠的體貌特徵案情推進到現在,他倒是越發覺着蘇小棠的嫌疑更重了。

    可是他回想了一下,卻只記得蘇小棠的身量比一般女子略微高挑一些,儒衫下的玉體凹凸有致,窈窕動人咳咳

    “嗯沒看見,”正當沈淵胡思亂想之際,那護衛卻愁眉苦臉地說道:“我就記得他回手那一刀,真是又快又狠”

    “可惜當時在場的就我一個人,”那護衛懊惱地說道:“要是我能阻攔得他一時半刻,等兄弟們圍上來,他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聽到這裏,沈淵鬆了口氣。看來這個護衛的身上能瞭解到的情況,也就這些了。

    見沈淵問完了話,石勇湊到了沈淵身邊,不動聲色地小聲道:“賢侄,你看這個案子,會不會是昨天那個蘇”

    “不像,”沈淵想了想,也小聲答道:“她昨天拿走那塊玉,是因爲海棠如醉裏帶着她的名字。”

    “要說是她殺了錢康,我還有幾分相信。可是那蘇小棠直率莽撞,殺人時必定怒火滿胸。等她一頓刀捅死錢康之後,你說她會有心情拿走那塊玉嗎”

    “哦”聽見沈淵的話,石捕頭也沉吟了一下,他也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至於石勇爲什麼這麼想,倒不是因爲石捕頭很瞭解那個蘇小棠,而是因爲他絕對相信沈淵的判斷

    就在這時,院子裏的兩個仵作已經把錢康的衣服解開,露出了白亮亮塗滿了鮮血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