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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明月螢火分短長、千里遠望、鼠目寸光

    “在這之後呢”藍姑娘疑惑地眨着眼睛,接向沈淵問道。

    就見沈淵接着說道:“通過反推之後,我知道那個兇手既然聽到了蘇小棠的住處,也一定同時知道了我是石勇捕頭的朋友,而蘇小棠是我想要保護的人。”

    “所以兇犯的心裏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只要把殺人案的線索引到蘇小棠的身上,我就一定會替這位蘇女俠,把案子壓下來”

    “要是我這麼做了,從此以後,錢康被殺的事也就成了一件無頭案。”

    “於是他在偷那塊香玉的時候,就做好了要把它栽贓給蘇小棠的打算,他殺了錢康,偷了香玉之後當然就直奔昌明客棧去栽贓。”

    “偏偏這個時候,蘇小棠正穿着夜行服往錢康的家裏趕,她不在客棧裏,正好方便那個兇手把香玉放進了蘇女俠的荷包裏”

    “之後這個案子的進展,就跟兇手想得一模一樣。咱們帶着吳六狗瘋狂追蹤到了昌明客棧,又一路追着香味跑到了大明寺。”

    “我到底還是在衆人面前,把蘇小棠營救了下來當時我帥不帥”

    “唉帥帥帥”蘇小棠看着自己這位厚臉皮恩公,無奈地點了點頭,態度敷衍地認可了沈淵的自吹自擂。

    “然後呢”這時藍姑娘又向沈淵問道:“在那個兇手第二次殺人,也就是他想要刺殺孫德功的前一天,你就知道了他要動手”

    “你找到了他殺人的規律,那是什麼快點告訴我”

    “我其實不是在前一天知道的,”沈淵看着猴急的藍姑娘,向她笑着擺了擺手道:“我是在孫德功太監的園林裏知道的”

    “啊”

    藍姑娘又被沈淵震驚了一次,當她驚詫地看向沈淵時,沈淵立刻笑着解釋道:

    “當時在孫太監家,石叔要被毆打,我進去阻止,然後孫太監就要向我發火就在我馬上就要倒黴的時候,正好趕上那個太監齊鶴過來報信。”

    “他說在建隆寺門前,有一羣玉工聚集起來,想要聚衆向巡撫大人狀告孫德功的罪行”

    “就在那一刻,孫德功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派出府裏的護衛去毆打,甚至殘殺那些玉工。”

    “也是在那一剎那,我找到了那個殺人者行動的規律”

    小院裏安靜下來,兩位姑娘都在靜靜等着沈淵說下去。這看似平靜的場面,那兩個女孩卻是心裏怦怦直跳

    只聽沈淵接着說道:“那個兇手第一次殺人,就是在錢康府裏異常空虛的時候。當時所有的護衛都被錢康派出去,毆打恐嚇那些玉工的家屬去了。”

    “而第二次,我在孫德功的園林裏又聽到玉工那邊出現了問題,孫德功要把所有的護衛派出去打人”

    “兩次都是玉工那邊生出了波瀾,兩次都是殘害玉工的元兇護衛被調虎離山。那時我要是再不知道孫太監會在當晚暴死,我是不是就太蠢了”

    “蠢的是我”

    聽到這裏,就見藍姑娘一臉挫敗地向沈淵說道:“破案的全過程我都和你在一起,第一件殺害錢康的案子,甚至我還是三刀之一”

    “錢康被殺案,我比你先到殺人現場。之後所有的案情,你能看見的我全都看見了,齊鶴報信的時候,我在孫德功的房門外也一樣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我就沒找到這樣的規律你這奸猾的妖孽”

    “好了,就誇到這兒吧,要不我該飄起來了。”這時沈淵賴皮賴臉地朝着藍姑娘笑了笑,隨即接着笑道:

    “所以當時我就知道,孫德功當天晚上必死無疑。而那個殺害孫德功的人,一定是爲了給玉工報仇雪恨。”

    “可他這麼做固然是痛快了,卻會給揚州玉工招來一場飛來橫禍”

    “爲什麼”聽到這話,倆姑娘一左一右同時問道。

    “還是立體聲”沈淵小聲嘀咕了一句,笑着說道:“那個兇手壓根沒想過,等孫德功死後,案子會發展成什麼樣”

    “錢康和孫德功兩人都跟玉器有關,兩人暴死之前,也都正好趕上玉工鬧事。”

    “這件案子發了以後,孫德功是天子家奴,所有揚州府的辦案人員,誰敢不盡心竭力地辦案”

    “那個孫德功曾經當着我的面說過,那個林遠大人都不敢接他的狀子,他還不知道那個林遠是什麼東西這就說明知府林遠不但知道孫德功的劣跡,而且跟這位大太監還可能早有勾連。”

    “所以當案子發生以後,咱們揚州府那位知府大人,一定會想盡辦法破案。可是一旦他怎麼也找不到線索時,他就會把所有揚州的玉工,當成嫌犯來對待”

    “到那時候,玉工一定會成批的被揚州府抓起來,被官府拷打刑訊。甚至揚州府爲了得到玉工的口供,會不惜屈打成招,甚至是把大批的玉工殘害毆打致死”

    “他們一定會做出這樣的事,因爲這些人不像我。”說到這裏,沈淵嘆了口氣道:“當時我帶着大青玉到那個黃天的玉器工坊去,原本是爲了查案的。”

    “可是後來因爲玉工的遭遇太過悽慘,我甚至都不忍心問他們哪怕他們中間一直有人,在跟那個殺人者聯繫”

    “什麼”

    沈淵的耳邊,又想起了一句立體聲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沈淵沉着臉,搖了搖頭道:“在錢康案裏玉工一鬧事,護衛被調出去,錢康隨即就當晚暴死,在孫德功案裏也是一樣”

    “玉工和兇手在兩件案子裏,接連做了兩次巧妙的配合,兩次在玉工中間怎麼可能沒有那些兇手的內應”

    “所以這件案子,那個兇手無論怎麼做都沒關係,反正孫德功罪該萬死,他被那些滾燙的玉器燙死,正是大快人心之舉。”

    “不過卻有一點,那個兇手做了案子,卻不知道該如何收尾。他要是任憑這個案子沒頭沒尾地拖下去,只是痛快一時而已,這兩件案子後續的發展,卻會連累揚州所有玉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