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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且將刀鋒暫存身、慎之又慎、未能知心

    沈淵隨即說道:“現在看來,既然是出自知府林大人身邊的機密,想必倭寇沿江進入內陸搶劫,這件事是假不了的。”

    “但是倭寇事件和眼線被殺這兩件事,雖然說最怕他們聯繫到一塊,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毫無關聯。”

    “不過未雨綢繆一向是咱們徽商的傳統,叔父大人您做了什麼準備沒有”

    沈玉樓聽見這話,嘆了口氣道:“一旦倭寇上岸入侵揚州,官兵不肯死力相拼,揚州府手中這點力量還要保護那些達官貴人,自然是絲毫指望不上。”

    “所以我已經讓人暗地裏買了一些軍械,分散到各個徽商錢鋪中去,一旦有事也可以組織錢鋪的夥計據險而守。”

    “尤其是咱們這座徽商會館,”沈玉樓向着沈淵示意了一下他們周圍:“揚州徽商最重要的族人還有財物,都被我儘量匯聚在這裏。”

    “此處院牆高、守衛的人也多,再加上咱們手裏有刀槍,還提前有了準備,想必不至於被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叔父這是萬全之策,”沈淵立刻接着說道:“揚州徽商能有叔父作爲首領,真是大幸”

    之後的沈玉樓想起了一件事,他隨即問起,沈淵爲什麼會牽涉進這件案子裏面來的

    談話進行到了這種程度,沈淵要是再含糊其辭地打太極拳,就未免顯得太不真誠了。

    於是沈淵也對沈玉樓,撿着有用的東西說了一些。不外乎是他在第一次發生螺絲結頂兇殺案時,本人就在現場。同時揚州府捕快石勇跟他爹沈玉亭和自己關係,都相當不錯。

    再加上沈淵之前也幫石勇捕頭破過了幾個案子,因此他才介入了這個案件等等。

    之後沈淵還向沈玉樓說了,他在今天中午在明珠山莊,見到秦烈時的情形。

    有關秦烈當時的表現,他毫無隱瞞全都跟沈玉樓說了一遍。沈淵說完之後,沈玉樓卻是沉吟了良久。

    現在沈淵也看得出來,這位沈家的族長目光敏銳、心思深重。他很少倉促地做什麼決定,或者憑藉靈光一現,說些一時興起的話來。

    不過這種極其穩重的做事方法,其實對一個大家族的族長來說卻是最合適的。更何況這個沈玉樓看似笑容和藹,什麼事都以親情爲先,但心機也是深沉得可怕

    沈玉樓想了一陣後說道:“現在你替公門查案,雖然沒有官面兒上的身份,但做得卻是公家的事。”

    “剛纔你說了你跟秦烈見面的前因後果,這已經是偏袒咱們沈家了我承你的情”

    “這叫什麼偏袒”聽見這話,沈淵笑着搖了搖頭道:“我繼續把這案子查下去,若是秦烈那邊有什麼蛛絲馬跡,我再來向叔父稟報。”

    “若是能拿到秦烈犯罪的真憑實據,甚至能將他一舉擊倒,小侄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到時候,叔父您看着吧,我讓您看看什麼叫偏袒”

    聽到他的話,沈玉樓笑了笑向沈淵說道:“這些案子徹底過去之後,我一定去你家拜訪你父親”

    “當年的老一輩也真是的,爲了些許婚嫁之事,居然把玉亭扔到外邊,二十年不聞不問。”

    “現在我好歹還能做得了這個主,這點兒陳年舊事咱們一篇兒翻過去,以後還是一家人,那該多好”

    沈淵聽到這話,自然知道這是沈玉樓在酬謝自己辦案時沒有忘了家族,他也連忙鄭重地站起來表示感謝。

    話說這件事,要是讓沈淵的父母聽到了,還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兒呢

    這些年沈淵的老爹沈玉亭沒了家族的庇護,在官場上憑藉一己之力奮力搏擊,不知拼命掙扎着度過了多少險惡時刻。

    而他母親也因爲沈玉亭娶了自己,弄得生活也艱難、仕途也不順、沈夫人的心裏自然也是心懷愧疚。

    不過這次能夠迴歸家族,沈玉亭今年還不到四十,說不定藉着家族的力量,還有大展拳腳的可能。沈淵都能料想到老兩口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定是歡欣鼓舞

    “好一罈鹹菜,真有四兩撥千斤之力”沈淵想到此處,心裏不由得暗自想笑。

    夜已深了,沈淵跟沈玉樓又聊了幾句家常,這才拜別了這位叔父,走出了徽商會館。

    等沈淵一出去,沈玉樓又把沈江和沈清兩個人叫到了院子裏,之前他們的談話,這倆人是沒資格聽的,所以早早就躲了出去。

    沈玉樓告訴他們倆,一定要保守祕密,絕不能把今天沈淵祕密造訪家族的事傳揚出去。

    稟退了所有人之後,沈玉樓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月光裏,沉思了良久都沒有擡頭。

    沈淵這個年輕人,也不知心性如何,心腸怎樣

    沈玉樓心中想着,自己這一注押下去,究竟該下多大的籌碼才合適可是他沉思了良久都沒有答案。

    就以沈淵這個孩子,今天晚上顯露出來的智謀和本事來看,似乎多大的籌碼他都值得。

    但是另一方面,太輕了人家會不高興,太重了弄不好要翻船啊

    就在沈玉樓獨自躊躇的時候,沈淵帶着一幫人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蘇小棠姑娘心思單純,她眼中目光閃動,看到沈淵手裏沒了鹹菜罈子,還琢磨着流星錘的心思。今天來徽商會館的這件事,蘇姑娘顯然沒放在心裏。

    而她旁邊的藍姑娘卻是一邊走一邊沉思,過了許久,忽然間哼了一聲

    “這個沈玉樓,這般不上道”藍姑娘憤憤不平地說道:“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迴歸家族,就把你給打發了”

    看到藍姑娘的表現,沈淵知道她這是在替自己憤憤不平。沈淵也笑着說道:“我叔父多年來做族長,怕是已經是習慣了做生意的路數。”

    “每當見到利益之前先考慮風險,是一個生意人必須有的心態,他當然做得沒錯。”

    “不過徽商集團若沒有敢於爲人先的膽量,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局面”沈淵笑着說道:“相信我,他一定會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