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在火光之下現出身影時,站在一邊的焦六爺一看見來人的相貌,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車陣中的藍姑娘卻是長長地鬆了口氣兩百名捕快手持兵刃,在穆七江的官兵隊伍後面嚴陣以待。
中間爲首的兩人,正是石勇捕頭和沈淵的老爹沈玉亭“穆大人手下的兵丁是專門稽查司私鹽的,山賊草寇攔路搶劫,應該歸我們揚州府的公人來管”
此時沈淵的老爹沈玉亭,向穆七江淡淡地說道:“所以魯彪這夥人,理應由我們來押送官府纔對”
“你越權了穆大人”
“啊”
這一刻,穆七江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了這樣兩位程咬金那個鹽販子魯彪剛纔分明已經是絕處逢生,可他生存的希望又在一瞬間再次破滅,他立刻便狠狠地咬緊了牙關而穆七江,此時已經是手腳冰涼原本他掌控着揚州最大的私鹽幫派,最初沈淵去拜訪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沈淵這小子想對揚州的私鹽下手。
所以他才設下了這樣一個只勝不敗的圈套,在他的設想中魯彪這個莽夫別的不行,帶人戰陣衝殺卻是沒問題的。
所以他纔派魯彪到這裏來,劫奪沈淵的私鹽,同時他自己也帶着手下的官軍慢慢地接近了青山峽。
果然他這一招備用計劃,終究還是派上了用場,魯彪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之際,他果斷出場。
他先是把販賣私鹽的罪名扣在沈淵的頭上,威脅沈淵身邊的那些手下。
打算以販賣私鹽的罪名將沈淵抓走。
實際上只要這些人束手就擒,他就會立刻把沈淵殺掉滅口,以絕後患。
他原本是打算用自己稽查私鹽的官員身份,將沈淵打入萬劫不復之境的。
可是沒想到沈淵先是掏出了一萬斤鹽的鹽引,讓他打好的算盤瞬間破滅。
而現在的形勢更加證明,沈淵這傢伙居然還有後手現在他暗放魯彪的計劃已經不可能再成功了,只要把魯彪一夥人移交到石勇和沈玉亭的手上,這些人在嚴刑拷問之下,一定會把自己就是販運私鹽大首領的事招認出來也就是說,他這身官服再怎麼也保不住了。
而且他私鹽販子的身份一旦暴露,自己也無法在揚州立足,甚至會受到組織的嚴厲懲罰想到這裏,穆七江長嘆了一聲,然後看了看他的手下魯彪在這一刻兩個人就像是落入了圈套的野狼,霎時便絕望地大喊起來“兵刃撿起來跟他們拼了”
“給我殺”
在這一瞬間,沈淵也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一百多名巡鹽官兵立刻轉頭,兵刃朝向了四面八方,而那二百多被困在中間的私鹽販子也毫不猶豫地低頭彎腰,撿拾自己剛剛扔下的武器與此同時,他們四面八方的官軍和樁會兄弟,同時向着這些人發起了衝鋒現在都不用樁會的焦六爺說明,樁會那些兄弟們就全都明白了。
這些人哪裏是什麼官兵
霎時間戰場上便是血流成河,一片狼藉這裏面最弱的兩夥人,反而是穆七江帶領的一百官兵,還有石勇捕頭他們這二百捕快。
四百名樁會漢子結成的長槍陣,頃刻間便把中間的三百敵軍圍成了一團長槍拼命地向裏面捅進去,一個一個把擠成一團的私鹽販子穿胸而過,刺倒在地。
凡是有兇悍的匪徒聚集成團,躲過長槍突刺,想要衝殺出去突破重圍時,立刻就會被成片飛來的弩箭射成刺蝟這三百敵軍中間,那些官兵雖然穿着全套的盔甲,卻是膽怯懦弱。
他們一開戰就大聲慘叫着,不住朝後猛擠。
而那些魯彪手下的悍匪卻是身上沒有甲冑,手裏的兵刃也不夠長於是這三百人就像是被沸水澆上去的雪堆,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消瓦解。
眼看着到了最後,包圍圈中只剩下一片雪浪般的長槍,還有最中間那寥寥幾個匪首的身影“停”
在沈淵的命令下,樁會的兄弟們停下了手中的長槍。
此時在長槍陣的中心,穆七江和魯彪全身浴血,每人身上都中了幾槍,卻依然強忍着沒有跌倒。
而他們身邊的那些兄弟卻幾乎死傷殆盡,這夥揚州最大的私鹽幫派,如今已經是灰飛煙滅“我是朝廷七品官員,你們不能殺我”
這時的穆七江手持長刀,卻是狀若瘋狂地向着沈淵大聲喊道。
“你是個屁的朝廷官員,你對得住朝廷給你開的那些俸祿嗎”
沈淵跳出了車陣,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冷冷地說道。
“那些俸祿值幾個銀子
重要的是這身衣服有用”
穆七江用長刀撐住身體,咬牙切齒地向沈淵說道:“別以爲你已經贏了,很快你就會知道,你惹上了多可怕的敵人”
“我知道,你們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沈淵走到了穆七江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說道:“我也知道,你不過是他們的一條走狗而已”
“你的任務就是在揚州販賣私鹽,爲你們這個組織獲得經費不過這些經費,現在都歸我了”
“你作夢吧”
穆七江還沒說話,旁邊的魯彪卻惡狠狠地說道:“在我們萬通商社的院子裏,你特麼連一錠銀子都找不到”
“誰說我找不到”
看到他們兩個臨死之前還要大放厥詞,沈淵淡淡地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們以爲把販運私鹽得來的銀子,放到酒仙橋下義莊的那些棺材裏,我就找不着了”
“啊”
這一刻,魯彪和穆七江雙雙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