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媽媽柳如煙淡淡一笑，“在外面奔波很累，去休息吧。”
她沒有說話的慾望，說話，對她來說，是多餘的。
“媽，我不累，我想跟您聊聊。”
“……”
韶華此時的緊張神色，讓柳如煙意外，韶華這是想要跟她說什麼嗎？
她沉默一陣，“媽身體不好，精神不濟，有事去找你爸吧。”
“媽，您身體不好我知道，您坐下，您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韶華扶着她，走到牀邊，拿了個靠枕給她靠着，“媽，您這樣舒服嗎？”
“……”
柳如煙斜靠着靠枕，靜靜的看着韶華，沉默不語。
韶華蹲下身體，靠在她腿上，緊緊握着她的手，接下來的話，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那種事，提起來，會不會刺激到媽媽？
要怎麼說合適？
見韶華萬分糾結，遲遲不說話，柳如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幾天沒見着你哥哥，他做什麼去了？”
哥哥。
對，就從哥哥開始說起吧。
“媽，我接下來說的事可能會不太好，您要有心理準備。”
“……”柳如煙撫摸她頭髮的手頓了頓，沒有回話。
韶華吐了口氣，擡頭，看着她，“媽，哥哥被人綁了。”
“……”柳如煙臉色沉了，用意外的眼神看着韶華。
韶華繼續，“是因爲多年之前的事，多年前，爸跟席氏集團結怨，爸一直想要報仇雪恨，想要讓席家的人付出代價。
還讓我跟他裏應外合，劫持了席慕寒的老婆，席家的人查到了爸頭上，就劫走了哥哥。
媽，當年爸跟席氏集團結怨，究竟是因爲什麼？爸的胳膊，是席慕寒讓人砍掉的嗎？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怨，以至於要禍及滿門啊？”
柳如煙沉默着，那雙白皙纖細的手，卻不由得顫抖。
韶華的心緊緊提了起來，她看到媽媽那平靜無波的眼眸，開始幽深如寒潭，開始泛起了浪花，開始有光點閃動。
她提及的當年的事，顯然觸動到了她。
她趕緊握住媽媽顫抖的雙手，柔聲安撫，“媽，媽，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您千萬不要太在意，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柳如煙低頭看着韶華，“你，知道了什麼？”
“我……媽，爸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席慕寒到底是不是無辜？”
“……”柳如煙沉默。
韶華沒繼續追問，她一直握着柳如煙的手，等着柳如煙想回答的時候告訴她。
此時，她心情十分忐忑不安。
如果，媽媽說席慕寒無辜，那，她跟席凱，還是有機會的。這場血腥的復仇殺戮還是有機會阻止的。
如果，媽媽說席慕寒不無辜，那就代表真的是席慕寒玷污了媽媽，砍掉了爸的胳膊，還企圖想要讓洛桑家族滅門……
這樣的仇恨，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跟席凱在一起了！
這一刻，她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
半個小時過去，柳如煙還是一言不發，眼眸中泛起的波瀾也平息了，整個人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冷漠狀態。
“媽，我知道，有些事重新提起，您會很難過，可，您想過，爲自己討個公道，想過報仇嗎？我可以替您討公道，替您報仇。”
公道。
“你爸，不是在籌劃着討公道嗎？”
“……”
韶華怔住，媽媽的意思是，爸這麼做是對的？真的是席慕寒玷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