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有多溫馨,現場就有多冰冷。
隨着一根根被吹熄的蠟燭,池早早的嘴巴越撅越高,口中也是忍不住嘟囔個不停。
“就是個呆子,是個不解風情的傢伙!真討厭,人家好不容易弄了一下午的,連一分鐘都沒有看到,就全都沒了。”
彎腰將矮櫃上的兩根蠟燭,一口氣連續吹滅,池早早的眼睛裏全都是失落。
她身後另一側的傅宸景,將手裏拿着的幾根熄滅的蠟燭,全都一一放在了牀頭櫃上。
他的視線便落在了房間中那個不情不願的小小背影上。
她此刻正蹲在地上,將地板上的香薰蠟燭拿起來,一臉怨念地蹙眉盯着瞧。
不用開口問,傅宸景也能猜得到她現在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他靠在牀邊,依着牀尾處而立。
就這麼沉着眸子瞧她,臉上的面部線條也變得柔軟了很多。
池早早蹲在地板上,半晌都沒有挪動一下腳步。
手裏捧着一個草綠色的香薰蠟燭,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清新的甜甜味道,讓她更捨不得吹滅了。
“就讓它再燃一會兒吧,先去把其他的吹滅好了。”
嘴巴里小聲嘟囔着,池早早默默地又把那個香薰蠟燭放回到了地板上,悄悄向着一旁挪了挪腳步,將下一個蠟燭給吹熄。
直到將那一塊地板上擺放的六七根蠟燭全都吹熄了,池早早看着懷裏抱着的十幾根,有些抱不住了。
小心翼翼地將那些蠟燭全都摟在懷裏,慢慢從地板上站起來,想要把蠟燭全都放回盒子裏,再來收拾其他的。
其實,她的私心裏還是想慢慢收拾的。
她是很不甘心的。
所以,池早早收拾的速度並不快。
可以用磨蹭兩個字來形容了。
因爲懷裏抱的蠟燭有點兒多,池早早怕一直起身子,那些蠟燭就會從懷裏滾下去。
她貓着腰,慢慢地轉過身來,眼睛在房間裏來回的巡視着。
努力地思索着自己剛纔把放蠟燭的盒子給塞進哪裏去了。
一回頭,便猛然瞧見,一道人影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此刻正雙手插兜,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
那臉上的表情也有着讓池早早看不懂的似笑非笑。
媽呀!
她猛地一回頭,毫無心理準備的便與傅宸景四目相對了。
頓時是嚇得一個激靈,懷裏抱着的蠟燭一鬆。
嘩啦啦——
十幾根蠟燭和香薰蠟燭全都從懷裏滾落了下去。
有幾個還砸在了她的腳背上。
悶哼一聲,忍着疼痛,池早早訕笑了兩聲。
連忙彎下腰將散落在地板上的蠟燭一個一個的撿拾起來。
他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麼?
而且,他不好好的收拾蠟燭,就這麼盯着她幹嘛?
傅宸景不會在盤算着,一會兒怎麼教訓她吧?
池早早一邊撿着蠟燭,腦子裏一邊胡思亂想着。
一個不留神,便隨着那些滾開的蠟燭一點兒一點兒地向前挪動着身體。
直到自己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穿着咖色拖鞋的腳,她驀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