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地瞧着她,帶着一絲捉摸不透的表情。
池早早覺得全身都好累,那種感覺像是在大海中不斷的掙扎,卻又被不斷的灌頂。
她大口着喘息着,一雙眸子警惕着瞧着他。
那眸子裏沒有了往日的信任與依賴,取而代之的是害怕與警惕。
而傅宸景冰冷凌厲的眸子中,完全沒有一絲的情慾,只有着讓人看不懂的晦暗莫測。
終於,他動了動,鬆開了對她的禁錮。
重新獲得了自由,池早早掙扎着想要從副駕駛座椅上坐起來。
只是,不知是她剛纔掙扎着已經用盡了全力,還是這股驚嚇讓她太過害怕。
所以,她現在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用力撐了兩三次身體,才從副駕駛的位置上坐了起來。
等到她坐起來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沒有一絲遲疑的。
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驀地將車門打開。
虛浮着腳步,從車裏跨了出去。
腳剛一踏在地面上,她的腿一軟,頓時就摔倒在地板上了。
身後駕駛室的男人,從敞開的副駕駛的門內,沉眸瞧着她摔倒在地。
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想去扶她,但是看着她掙扎着從地上再次爬了起來,他又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瞧着她踉踉蹌蹌的向着下山的方向跑了過去,他將身子靠回到駕駛的座位上。
從車子的儲物盒中摸出了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
打開車窗,將手搭在上面,卻久久沒有抽菸的動作。
任由那根香菸在指尖慢慢燃燒着,冒出青色的煙霧。
他們是不可能有未來的,他對於早早來說,並不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
與其讓早早這樣越陷越深,不如早點兒讓她將這個念頭扼殺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早早開始更黏他了。
喜歡什麼事都來找他說。
她看着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不太一樣。
傅宸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對她不曾有過迴應。
甚至開始疏遠她,儘量不回傅家。
可是,這樣相處了半年的時間,他發現池早早並沒有打消任何的念頭。
反而開始變本加厲,她開始調查他的行程,開始試圖破壞他的一些約會。
因爲她,上次和一家影視公司準備的簽約儀式,完全泡湯了。
傅宸景察覺到,不能再這麼下去。
與其給她這樣帶着希望下去,不如親手打破她的這個夢,讓她徹底夢醒。
她現在還小,她以後還會遇到更合適她的人。
他們之間相差了將近十歲,他們之間的代溝是很難逾越的。
而且,他是傅家人,他有着家族使命。
雖然傅家可以收養早早,但卻並不會同意她成爲傅家的兒媳。
與其等到那一天,讓她受到這樣的打擊,不如現在就做了了斷。
很好。
經過今天以後,只怕她會離他越來越遠。
她剛纔那樣帶着懼怕的瞧着自己的模樣,讓傅宸景的一顆心擰的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