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跪在地上,一臉的哀傷,向着陸霽北苦苦哀求着。
她這麼一個驕傲的人,讓她對着自己的晚輩下跪求情,這無異於是當衆打了她幾巴掌一樣的難堪。
“白夫人,在令嬡想到去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冷冷哼了一聲,陸霽北的臉上佈滿陰鬱。
一想到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將紀南珂救了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好在這次的事情並沒有造成紀南珂實質性的傷害,不然陸霽北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白欣然一家。
現在只是將她送去接受她應該承受的懲罰而已,這樣已經是他對白家最大的仁慈了。
陸霽北的這句話一問出來,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白夫人臉色瞬間發青,一張嘴巴也是毫無血色的顫抖着。
“陸先生,這件事確實是欣然做錯了,也是怪我們白家沒有教育好女兒,如果你要怪,就怪我,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把孩子教導好,有什麼不滿意的,您都衝着我來,我就是當牛做馬都會報達您的恩情,只求陸先生能夠高擡貴手放欣然一馬。”
白夫人抖着一張嘴巴,眼眸裏全都是希冀的神色,帶着滿滿的期待,苦苦哀求着。
她滿身是雨水,不斷有雨水順着頭髮往下滴,衣服下襬的地方全都沾染上了污水,看着確實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緊跟着,紀南珂那清麗又蘊着一絲軟糯的嗓音從車子後方響了起來。
“霽北。”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陸霽北停下了想要開口的話,頓了一下,回頭向着紀南珂走來的方向迎了兩步。
“不是讓你在車上等着麼?怎麼下來了?”
陸霽北的語氣裏雖然有着不滿,但更多的是擔心。
紀南珂知道,自從發生了被綁架的意外以後,陸霽北對她的關切程度是與日俱增。
用池早早的話來說,那就是恨不得弄個鳥籠子把她塞進去,走哪兒帶哪兒,省的一眼看不到就牽腸掛肚的。
雖然沒有池早早說的那麼誇張離譜,但也確實是對她照顧的更多了。
“我有話想說。”
紀南珂聲音很輕,向着白夫人的方向瞥看了一眼,對着陸霽北開口。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和一個眼神,陸霽北就知道紀南珂心裏是怎麼想的了。
“你決定了?”
他眉宇輕蹙,雖然不太贊同,但也並不反對。
“嗯。”
點了點頭,紀南珂向着白夫人走了過去,彎下腰將白夫人扶了起來。
“白夫人,坦白說,白欣然對我做的事,我並不打算原諒她,我不是聖母,沒有那麼慈悲,可以把預謀想要害我的人都給原諒了,不過,你今天爲她求情的樣子確實打動了我,我羨慕她有一位好母親,我可以答應你,這件事我不繼續追究下去,但懲罰不會少,不然她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