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珂直起身子，將簽字筆蓋上。
瞧着筆重新落入筆盒中，這才擡眸看向厲莫寒。
她一字一句的看着他說道，“字我已經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我就不再有任何瓜葛，至於我以後會和誰在一起，或者是再結婚也好，那也和你厲莫寒沒有任何關係。”
雙手撐在桌子上，紀南珂澄淨的眸子泛出一絲的堅定來。
說完這句話，也不再去看厲莫寒的反應，收回手臂，站直身子，轉身便向着總裁辦的方向走去。
只是走到門邊的時候，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紀南珂驀地停住了腳步，轉回頭看向厲莫寒。
“離婚證辦好以後，快遞給我吧厲總日理萬機，我爲了生活也挺忙的，還是不要再這件事上多浪費時間了。”
淺淺的笑容掛在臉上，紀南珂伸手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大門在身後關上的那剎那，她突然間鬆了一口氣。
糾纏了三年的噩夢，在這一刻終於是要落下帷幕了。
即便是沒有從厲家討到一分錢，但此刻的紀南珂也並不覺得後悔。
跟錢相比，她更想要自由。
只是，小念的手術費卻是一個讓她有些頭痛的問題。
總裁辦中的厲莫寒，在看着那抹纖瘦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中。
濃墨深邃的眸子微微顫動了幾下。
低垂下視線，瞧着面前那份她剛剛簽署過名字的離婚協議書，心尖上似是被什麼利器狠狠刮過一般。
黑色的簽字筆在白色的紙張上寫下她的名字。
自己娟秀工整，就像是她人一般。
瞧着她的字，半晌厲莫寒都沒有什麼動作。
只是凝視着那三個字怔忪的出神。
良久，纔拿起剛纔她拿過的那支筆。
指尖慢慢摩挲着，最終旋開筆蓋，在那三個字的旁邊，簽署上了他的名字。
在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心裏似是被掏空了一般。
將筆隨意丟回桌上，他按捏着眉心的位置。
另一隻手卻按下了內線電話。
電話剛一被接通，厲莫寒的聲音便傳了出去。
“抓緊通知陳律師來取離婚協議書。”
電話那端的蔣子華微怔，遲疑了一下才應允了一句是。
掛掉電話，厲莫寒閉了閉眸子，仰頭靠在了椅背中。
臉色疲累，神色顯得格外落寞。
“真的簽字了你和厲莫寒真的離了”
一回來，便聽到紀南珂說了這麼爆炸性的一個消息。
池早早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兒來，足足拉着紀南珂問了五分鐘。
直到被紀南珂擋在了浴室的門外，她仍舊是不罷休的揚聲提問。
“厲莫寒這一次怎麼就這麼痛快的答應了你先前跟他提過多少次，他都不同意，這一次怎麼就答應了那錢呢他上一次答應要給你的錢，也給你了麼”
正在準備換衣服洗澡的紀南珂，在聽到池早早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時，微微頓住了動作。
咔噠一聲，將浴室的門打開了。
“早早，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