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該謙虛時就謙虛,毫不含糊,
“我對俘虜交換也有些疑問,需要請教。”
“請教的問題暫且不說,”清竹直勾勾地盯着楊宇看,眼神之中似笑非笑,“能先告訴我你剛剛做了什麼嗎?爲何引起騷亂?”
“我覺得那不能算是騷亂,我剛到這裏,只是覺得這裏死氣沉沉的,於是,就小小獻醜一番,在俘虜營之中的人見到我如此親切,止不住就跟着我的舞一起跳了起來。
很抱歉,沒有事先跟你們商量就擅自跳舞了。
我覺得只是跳個舞罷了,沒必要大動干戈,誰知道這些人類見到我實在太熱情了。不信,你就去問問這些剛剛和我一起跳的士兵,他們可全是自發着跟着我跳的。”
事到如今,他們也不敢當着其他不加入狂歡的羅澤士兵說,自己是主動加入這場狂歡的,就是了。
一旦說出真相,他們可會有失羅澤帝國部隊的尊嚴。
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羅澤士兵受到了大衆的影響參與了其中,主動跳起來那些人必定會心存僥倖,就算真的有人打算說出真相,也必定會被大量心存僥倖的人指控爲胡說八道,由“自發地”變爲“被動的”。
說實在的,楊宇也並沒有預料到會發展成爲這個樣子,原本他只是想露一下自己的設備的。
誰知這首歌對羅澤俘虜效果拔羣,讓宣傳事半功倍。
朝不遠處的收容所瞟了一樣,不少羅澤俘虜心虛地低下了頭,清竹也收斂了臉上僅存不多的不滿,
“既然已經發生,你又及時收手,這件事我就不予追究。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見使者團的其他成員。”
說罷,清竹便帶着楊宇進了城,來到了討論室,招呼手下給楊宇他們各添上了一碗茶,同時,清竹也將自己手中的資料遞給了楊宇,只是最開始清竹並沒有想到楊宇他們會來,也沒有準備多餘的資料,只能讓楊宇他們四人共用一份。
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歡迎楊宇他們的到來,負責交涉的使者團總共有十二人,他們都是被萬丈獅陛下和明達拉克信任,負責俘虜交換多年,對如何與人類進行交涉有着豐富的經驗。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想要介入他們專門負責的領域,這簡直都是對他們工作的莫大諷刺。
楊宇他們的屁股還沒有把凳子捂熱乎,質疑聲馬上傳了過來。
“聽聞土豆.荊棘閣下是剛剛從塞羅沃門平原趕過來的,想必十分擅長作戰,這種需要動腦子掌握人心的活,還是交由我們來吧!”
一名狼型獸人輕輕撫摸自己碩大的八字鬍,展露自己的陰陽怪氣,附近一名鹿形獸人附和道:
“圖分閣下,別這樣說,他也是一片好心。可惜,談判並不像在戰場放倒敵人一樣簡單。其中的細節可會讓我們絞盡腦汁,並不是靠一時的突發奇想就能解決問題的。”
“色靈閣下說的,我完全贊同。這位軍官,他們兩個說的已經足夠婉轉了,我就直接告訴你,我們不需要任何人再介入。我們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請你給予我們信任。”
沒過幾分鐘,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楊宇便遭到了半數使者的抵制。
而楊宇只是坐在位置上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視線粗略掃過了清竹遞過來的名單,一覽上面軍官的名字,楊宇能夠看到他們的等級卻無法見到他們的具體屬性。
如果出現傷殘狀況,上面名單上會額外標出,這樣的軍官兌換的士兵數量大打折扣。
緩慢放下茶杯,楊宇只淡淡說了一句,“對面還沒開出價,這份名單暫且沒有討論的價值。能給我看看你們這幾年的出價表和今年的出價表嗎?”
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頓時讓剛剛抵制楊宇參與討論的使者們暴跳如雷。
“這麼自顧自地要求別人,還說我們的討論毫無意義!你個豎子,別在這裏大言不慚。”
“我雖有了解,但對目前的情況知之甚少,只是採取了目前效率最高的方式去了解情況。
可比某些從始至終只秉持着同一種思想,毫無進取心,只會佔着所謂的‘資歷’欺壓,一個試圖去了解、去進步的人,好太多了。
如果那些人是因爲內心腐壞,而消極怠工,更是指望不上他們。”
楊宇微微一笑,望向了嘴角無奈滑出苦澀的清竹,
“那些檔案應該都有留存,不會燒了吧?能請這位先生,給我提供那些檔案嗎?”
“可以是可以......”
剛剛開口一雙雙視線就落在了清竹身上,但清竹並沒有因爲這些視線就改變自己的決定,
“那些檔案放在庫房之中,而且數量驚人,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看完的。”
“那可多花點時間。事不宜遲,離第一次談判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不是嗎?在那之前,我們可要幫我們這邊的籌碼定好價格。”
同樣不在意他人的視線,楊宇站起身來,沒來會議室幾分鐘,他就打算離開。
使者團的態度他已經明瞭,留在這裏也只會被他們使用各種絆子,讓會議變得又臭又長,還不如以自己的方式去調查。
清竹臉上佈滿着無奈,只能對着在場的所有使者露出了“我去去就回的表情”,也朝着門口挪腳,跟隨着楊宇他們四人的腳步走出了會議室。
圖分雙手握拳輕輕轟擊在會議桌上,發泄自己的不滿,“這個名不見經的豎子,只不過是立下了幾個功績就敢如此囂張,根本就不打算把我們放在眼裏!”
圖分剛剛說完,楊宇就從會議室門外,後仰着朝會議室中探出頭來,
“你認真瞭解一下我的功績,或許,你最初的態度會好一點。
是你們不打算給我面子的,我也沒有必要給你們面子自討沒趣。
有什麼想要抱怨的,去找明達拉克丞相。
他同意,我纔來摻一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