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心戳穿這個殘酷的事實。
比起宣判張嘉木永遠不會愛上她的“死刑”,讓她保留一絲希望似乎更加仁慈。
“這個新項目我們的確考慮和張氏集團合作,但至於是張嘉木還是張雅茹,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岔開話題,直言說出了她此次來找我的目的。
常雪怔住了,回過神來後笑了笑:“我知道了,盧總,很感謝你今天能聽我傾訴這些。”
她叫來服務員買單。
離開之前,我若有所思地對她說:“一個女人的人生裏,不僅僅只有愛情和男人,你應該多爲自己的人生想想。”
她還年輕,爲什麼要把大好的青春耽誤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上呢?
常雪笑了笑,沒有迴應我。
我快步上車,回家之後發現餐桌上擺着豐盛的飯菜,似乎都沒有被動過。
“太太,你回來了,我這就去叫先生用餐。”小菊對我說。
“先生回來了嗎?”我有些驚訝,埃裏克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喫飯。
“先生比你早回來半個小時,特意吩咐等太太你回來再開餐。”小菊說。
我今天和常雪喫飯是臨時約的,並沒有告訴埃裏克,因爲我壓根沒想到他還會等我喫飯。
我心中訝異,直覺告訴我,埃裏克可能是有事要跟我談。
不一會兒,小菊上樓通知了埃裏克。
他從樓梯走下來,身上穿着藏藍色的睡衣,高挺的鼻樑上架着那副金絲邊的眼鏡。
他剛纔應該是在書房處理工作吧。
“有些事耽誤了。”我拿起筷子,並沒告訴他我喫過了的事實,不想讓他掃興。我夾了一口蔬菜放進碗裏,問他,“有事和我說嗎?”
“嗯?”埃裏克不明所以。
“聽小菊說你特意等我回來喫飯。”
埃裏克漫不經心道:“只是不想一個人喫飯。”
我心尖一顫,想起在麓鳴山莊酒窖裏的那一夜,埃裏克對我說的那番話。
他當初選擇成爲歌手,是想被別人記住。
後來我喝多了,告訴他,那是因爲他太孤獨了,只有孤獨的人才會害怕被世界拋棄。
我有些出神,擡頭怔怔地看着他。
現在的埃裏克有名有錢,想要什麼都能得到,可是他似乎依舊孤獨。
“看我做什麼?”埃裏克感受到我的目光,擡頭和我四目相對。
我迅速低下了頭,不知怎地莫名心跳加速。
“沒什麼,今天的菜味道不錯。”我隨口敷衍道。
第二天,簡菲將新項目的方案交給了我,她欲言又止地盯着我。
“想說什麼?”我問她。
簡菲在我面前藏不住話,大膽問道:“盧姐,新項目和張氏集團合作我能理解,可是爲什麼是張雅茹?她......她的丈夫不是......”
“張雅茹的丈夫是黎睿霆。”我替她說出了沒敢說出口的名字,笑着問她,“你覺得我是會爲了私事影響工作的人嗎?張雅茹的能力比張嘉木強,這就是旭星選擇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