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給他們熬了小米粥做宵夜,一碗一碗端在桌上。
跑來跑去兩天,薛爸爸和薛媽媽都累得很,吃了小米粥便去睡了。
薛衡則拉着薛凌看照片,甚至還拿了他們薛凌一點兒也沒變,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你瞧你,小臉胖乎乎的,跟一個大包子一樣”
薛凌早已忘記小時候的事情,看着那一張張的圖片,模糊記憶涌了上來,一時看得入了神。
“原來我小時候長這樣啊”
薛衡親熱捏她的臉頰,笑道“是啊當時你總愛捏我的臉,還捏我弟弟的臉,帶着我們幾個一塊玩。每次回帝都老家,我都嚷嚷着要先來找你。”
薛凌也跟着笑了,長長唏噓一聲。
“光陰似箭,轉眼咱們都已經二十出頭了”
薛衡眼角餘光掃向廚房正在洗碗的程天源,語氣帶着不悅。
“過了年,你也才二十一歲,還有一大堆大好時光。人生很長,可惜你單身的日子卻不長,怎麼就早早嫁了人啊”
薛凌聳聳肩,笑答“緣分這一回事,不是誰都說得準的。姻緣來了,就嫁了唄”
坐一旁的俊美男子眸光微閃,壓低嗓音“後悔了是不”
薛凌一愣,連忙搖頭“纔不呢源哥哥對我可好了,我也喜歡他。我們小時候就已經有婚約,結婚是遲早的事情。”
薛衡睨她一眼,眼底難掩嗔怪之色。
“你是新時代的女性,又受過高教育,怎麼能被傳統落後的觀念影響了呢我們年輕人就該追求戀愛自由,婚姻自由。像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都是封建社會遺留下來荼毒人的要不得”
薛凌卻不以爲然,呵呵笑道“我們不一樣。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婚後更相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我們來講,就是錦上添花。”
薛衡聽得很不是滋味兒,低聲“在我看來你值得更好的。”
程天源除了一副皮囊還不錯外,有什麼值得她這樣交付終身的
薛家是帝都的大家族,幾百年前的貴族,傳承到現在仍枝繁葉茂,地位超然,繁榮昌盛。
如果不是程父救過薛伯伯,根本要不來這麼一樁婚事。
薛家在帝都也算是有頭有臉,像程天源這樣的農村窮小子,如果沒這一樁陳年老婚約,他哪裏高攀得起
薛伯伯富裕得很,廠子未來會更好更富有,這些都是薛伯伯拼搏大半生創下的基業,不是程天源那個窮小子能覬覦的
想着他剛到帝都,隔天一早就去廠子鑽他心裏就一萬個瞧不起
窮小子就是窮小子,佔了那麼好的嬌妻不說,還心心念念惦記着伯父和伯母的家業
薛凌聽了他的話,暗自覺得不悅。
“哪裏源哥哥他很好,都是他在照顧我。”
她往客廳的鐘瞄過去,道“都十點多了,你也早點兒歇下吧我先回房間了。”
薛衡將手中的相冊塞給她,溫聲“這是特意帶來給你看的,你得看哦”
“好好好”薛凌隨口應道,抱着相冊回房去了。
程天源也已經將廚房打掃好,擦着手走出來。
程天源淡淡頷首,轉身走去陽臺收衣服。
隔天一早,程天源便起牀做了饅頭和白粥。
窗外白雪皚皚,儘管有一縷縷陽光,不過溫度仍很低,雪都還沒化。
他見兩個陽臺都有冰花,便穿上外頭和手套去清理。
薛媽媽起牀後,看着條理井然的家,香噴噴的饅頭和粥點,欣慰開心笑了。
“他爸,你瞧人家阿源,到處都弄得一塵不染。以前咱們出門回家,回來家裏肯定一團糟,幸虧有阿源,家裏纔會這樣乾淨。”
薛爸爸一邊洗臉,聞着廚房飄來的饅頭香味兒,低低笑了。
“閨女跟着他過日子,我也放心些。靠她那小懶樣,家裏肯定亂糟糟。”
自家女兒他還是很瞭解的,雖然不算懶,但只限於學習和工作,生活上說好聽點兒是不怎麼講究,實則是懶得打理,不愛做家務。
薛媽媽往薛凌的房間看去,笑罵“她還睡着呢小懶貨”
兩人對女婿真是越看越滿意,說說笑笑走去客廳
程天源瞧見他們,打開陽臺的一扇小門。
“爸,媽,早保溫壺已經換上熱水了,你們倒點兒喝。”
“哎哎”薛爸爸應道。
薛媽媽溫聲提醒“彆着涼,弄好快些進來。”
程天源微笑點頭,關上門繼續忙去了。
薛爸爸往客房看去,對老妻低聲“小衡肯定還沒醒,讓他睡着,別去喊他。”
程天源忙完,倒了熱水往屋裏去了。
“媳婦,該起牀了。你早上約了老同學肖佳雪,可別遲太多,讓人家等着。”
薛凌“呀”了一聲,快速起身穿衣洗漱。
程天源則走去廚房,將饅頭拿出來,勺了幾碗米粥。
“爸,媽,喫早餐了。”
一家人圍攏在餐桌上,邊喫邊聊。
薛媽媽笑贊“阿源,你這手藝真不錯,饅頭做得又香又嫩”
程天源微笑“媽喜歡就多喫幾個。我以前做饅頭偏硬些,凌凌喜歡喫軟綿些,後來就只做鬆軟的。”
“這樣好喫很香”薛爸爸給他豎起大拇指。
薛凌埋頭大喫,一邊着急看牆上的鐘。
程天源怕她噎到,低聲“別喫太快,都是朋友,不會計較差一時半刻的。”
“也對”薛凌放緩速度,笑問“你陪我一塊去不她約我在人民廣場對面的咖啡廳見面,有直達的公車。”
薛爸爸連忙道“阿源,人民廣場那邊很熱鬧,你得去逛逛。”
“對對”薛媽媽附和提議“你們也不能總待在家裏,多出去逛逛,買些東西帶回去給親家他們和朋友。難得來一趟,得多帶些禮物回去纔行。”
程天源也不放心薛凌一人出門,外頭實在太冷。
“好,我陪她一塊去。下午我還要帶她去車站買票,怕過幾天票太難買。”
“喲提起這事,我差點兒忘了”薛爸爸擱下筷子,笑道“我給你們提前預訂兩張飛機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