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有些害羞,低聲“不了,我還是被拐上拐下的,看着也難受。”
薛凌抱着兒子起身,道“我先抱小傢伙上去,回頭我端一些來給你喫。”
“這樣太麻煩了。”王青搖頭。
“哪裏麻煩”薛凌笑道“不就是樓上樓下而已。我去端,你等着。”
天氣冷,自己的腳也不方便,王青高興應下了。
薛凌抱了小寶貝回去,給他換了尿布,本打算抱進房裏睡,可惜被窩裏還太冷,小傢伙剛放下就醒了。
薛凌只好將他抱起來。
劉英湊了過來,低聲“我來抱。”
薛凌只好將小傢伙遞給婆婆,問“小然然呢”
劉英答“跟他爺爺在隔壁玩踢毽子。阿源正在弄火鍋,說一邊喫飯,一邊刷菜和肉,這樣菜纔不會冷。”
薛凌走去廚房,看到程天源正在用刀削着結冰的牛肉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程天源答“剛到,我前腳到,你也就回來了。王青的腳沒事了吧”
年底的生意比往常好,程天源幾乎天天都待在市中心的店裏。不過這幾天太冷,基本都是做白天的生意,晚上一大早就關門。
“沒大礙,要休息一兩天吧。”薛凌道“我來弄點兒飯下去給她喫。湯在哪兒我來刷一些肉和菜給她。”
程天源連忙將牛肉片扔下鍋,轉身去勺了一盆子的飯,加上一點兒滷湯和一個滷蛋,然後將刷好的肉和菜擱上去。
薛凌勺了一些肉湯,趕緊蓋好,然後端着飯匆匆下樓去了。
王青看得目瞪口呆,“哇看起來好豐盛哦太多了我一個人肯定喫不完。”
薛凌道“你慢慢喫,我喫飽就下來找你聊。”隨後關門上樓去了。
王青看着豐盛的米飯菜肉,肚子一時也餓了,大快朵頤起來。
薛凌回去後,喊來了公公和婆婆,然後一邊喫一邊喂大兒子。
小然然已經能自己扒拉飯,只是因爲天氣冷,小孩子喫得太慢,所以薛凌得幫忙喂一些。
吃了一半,客廳的電話響了
家裏的電話基本都是找薛凌的,所以程天源接過小碗“我來喂然然,你去接。”
薛凌擦了擦手,匆匆走去客廳,將話筒撈了起來。
“喂哪一位”
凌凌,是我我是陳姐啊
薛凌也很快認出是陳水玉的嗓音,本來要笑着打招呼,可聽着她的嗓音帶着一些哽咽,忍不住問“陳姐,怎麼了”
凌凌,我我要死了嗚嗚我活不了了
薛凌嚇了一大跳,慌忙道“你你怎麼了什麼活不了你別嚇我啊”
陳水玉嗚呼哭着,好半晌也沒再開口,哭得慘兮兮,傷心欲絕。
薛凌忍不住問“是不是你又跟山越哥吵架了又是因爲你婆婆和公公別啊都是一家人,不是仇人,何必總要計較那麼多”
薛凌聽到發愣,忍不住問“你跟你婆婆又鬧彆扭了”
不不是我我心裏頭很緊張凌凌,我很怕,我現在渾身都在發抖真的我太怕了我怎麼會弄成這樣凌凌,你說我該怎麼辦
薛凌連忙安撫道“你不要緊張,先深呼吸幾下。冷靜點兒先聽我說。繼續深呼吸,再深呼吸,緩一下,再緩一下。把你的手放在心口上,閉上眼睛,再深呼吸。來,一二三,深呼吸。”
如此反覆幾次後,陳水玉終於冷靜了一些。
凌凌,我上次不是跟你說嗎我已經胖到一百多斤,每天都覺得餓,喫一大堆東西,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不喫就很難受。其實我也年紀不小了,胖就胖點兒吧,反正山越嘴上說我胖,可只要是我喜歡喫的,想要喫的,他都會通通買給我。他還時不時調侃,說娶了十幾二十年,我一直瘦巴巴跟猴子一樣,現在總算有肉了。前陣子,我開始覺得難受,因爲我總是覺得餓,可喫太多我晚上睡着會氣悶,心口上難受。所以,我今天就來醫院檢查了。醫生檢查後,讓我一直等着,直到現在才確定下來,說我我被人下藥了
薛凌嚇了一跳,問“什麼下藥下了什麼藥”
醫生說,是一種會讓豬喜歡狂喫東西,然後長胖的一種什麼激素藥。他說我的胖有些不正常,現在身體有些負荷不來。醫生還說,我能在短短半年裏頭胖那麼多,是因爲那種藥讓我發虛胖。如果再不好好控制,體重到幾百斤的時候,我可能會窒息死掉我現在已經兩百多斤了最大碼的衣服都穿不下現在都得去訂做衣服
薛凌想了想,問“那你覺得是有人給你下了這種藥你平常的食物有什麼異常嗎”
我婆婆他們半年前硬要搬來跟我們一塊住,我和山越現在都住在廠裏,她負責給我們做中午飯。其他兩餐都在廠裏喫。自那時候起,我好像每天都在餓對明顯是那個時候起
薛凌心裏暗驚,深吸一口氣問“你和山越哥一起喫飯,那他會不會有你這樣的症狀他也會一直肚子餓嗎”
沒有他一直好好的我們的菜都是合着一塊喫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婆婆特意給我買了一個大飯盒,飯每次都是隔開放的。山越一個盒飯,我一個。我直覺是那個盒飯有貓膩肯定是
薛凌想了想,又問“你和山越哥說過這事沒”
沒我剛纔聽了醫生的話,我嚇壞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婆婆太不會承認的可我百分百肯定就是她我還沒告訴山越,我現在還在醫院我太亂了,心頭又氣又恨
薛凌也是有些亂,忍不住問“家裏人知道你來醫院嗎”
山越知道,我婆婆在家裏,她就不知道。我跟山越說來檢查一下,總覺得胸口悶。醫生弄了什麼血液檢查,最後才發現的。凌凌,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好怕我太害怕了我婆婆她這是要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