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663章 你爲什麼要毀了他
    軒王府。

    冷清歡再次來找那扎一諾。

    那扎一諾正在喫午膳,慢條斯理,很悠閒。

    見到冷清歡闖進來,她擡擡頭:“查出來了?”

    冷清歡點頭:“查出來了,你猜是誰?”

    那扎一諾放下手裏的碗筷,歪着腦袋打量她一眼:“你這麼着急前來告知我結果,而且看你進來的架勢,顯然,這個結果你很意外,說明,此人你識得。”

    “豈止是識得?”冷清歡冷笑:“還是我小弟。”

    那扎一諾也是明顯一怔,這個表情,恰到好處,既不誇張,也不內斂,不像是假裝。片刻之後,她便恢復了正常神色,端起碗來,繼續喫飯。

    “所以,你壓根就不相信這個結果,肯定認爲,是我故意設了一個圈套,讓你一頭鑽了進來。果真,好人不能當,有的時候,好心未必有好報。”

    “坦白說,將信將疑,因爲事情太湊巧。我小弟絕對不可能這樣糊塗,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的確曾經懷疑,是你在故意誤導我。”

    那扎一諾勾起脣角一笑:“事情有三種可能。其一,的確是出了差錯;其二,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你小弟;其三,兇手真的是你小弟。”

    “可後來,事情又出現了轉機。”

    “什麼轉機?”

    “天牢裏有獄卒畏罪自殺了,遺書上坦白承認,自己就是兇手。”

    那扎一諾愣了愣:“然後,你弟弟的罪責就洗乾淨了?”

    冷清歡點頭。

    “聽起來很像是你殺人滅口,然後僞裝的現場。”

    冷清歡笑笑:“可事實上不是,的確是那個獄卒罪有應得。”

    那扎一諾不再反駁,反而認真地問:“那能告訴我,曾經有誰靠近過你兄弟嗎?”

    冷清歡沒有隱瞞:“他身邊的小廝,同僚,還有我三妹身邊的婆子。”

    “你三妹?冷清瑤?嫁進皓王府那個?”

    冷清歡點頭:“不錯。”

    那扎一諾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脣角上揚,帶着一抹譏諷,望向她的目光也有些古怪:“你回府去調查你的家人去了?”

    冷清歡再次點頭:“調查過,沒有發現什麼疑點。”

    那扎一諾便低下頭喝湯,不再說話,似乎是在專心致志地想什麼事情,若有所思。

    冷清歡望着她:“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你爲什麼要處心積慮地嫁給軒王?”

    湯匙掉在湯盅裏,發出清脆的聲音。那扎一諾用帕子擦擦脣角:“還能因爲什麼?背靠大樹好乘涼唄。”

    “假如,你真的是想依仗軒王的權勢,依照你的聰明才智,你會輔助他成就一番事業纔是。那樣,你還有返回南詔的希望。可是我想不通,你爲什麼要毀了他?”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從你嫁入軒王府,你誘惑軒王沉迷淫樂,不思進取,攪和得軒王府雞飛狗跳,人盡皆知。直接壞了他在皇上心裏的印象。”

    “軒王妃強勢,背後又有依仗。我若想在軒王府站穩腳跟,就必須投其所好,取得軒王的寵愛。換成你,你也會如此。不是我想爭,而是我必須要爭。”

    “如此還不算,上次雲澈一事,經過再三查證,的確是軒王發號施令,從中作梗不假,但是毒藥是哪裏來的?這樣高明的下毒手法,你敢說,跟你沒有絲毫的關係嗎?”

    那扎一諾“呵呵”笑:“我說沒有關係,你也不會信。那我索性就落落大方地承認了吧,就是我,攛掇他這樣做的。”

    “殺了雲澈,然後將罪過全都推給軒王妃?可是你要明白,就算事情真相不能大白,軒王妃被治罪,軒王同樣逃不掉嫌疑。你這不是故意毀了他是什麼?”

    那扎一諾一臉漫不經心地敷衍:“不喜歡了就毀了唄,重新找個喜歡的。”

    “那你現在爲什麼還待在軒王府,不肯離開?你不覺得有點自相矛盾嗎?”冷清歡咄咄逼人地問。

    那扎一諾被反駁得啞口無言。聳聳肩,不再說話。

    清歡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轉身便走。

    身後那扎一諾冷不丁出聲:“冷清歡,蟲蠱之術分爲醫蠱與毒蠱,但是還有一個很神祕的流派,叫做巫蠱,你應當聽說過吧?”

    巫蠱之術,自古有之,秦漢之時便明令禁止,行巫蠱之術者要處以極刑,家人流放三千里。

    此術又與毒蠱不同,毒蠱尚且可以以醫理來解釋,巫蠱則帶着神祕色彩,屬於玄之又玄的術法,就好比是靈婆的巫術與毒蠱的結合。換而言之,巫蠱比毒蠱還要厲害。

    “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那扎一諾搖頭:“沒什麼意思。”

    可清歡分明覺得,她是話裏有話,在向自己傳遞什麼訊息。只是有所顧忌,不能明言罷了。

    麒王府隔壁,就是司少的小宅院。

    春陽正好,院中一株紅杏含苞待放。

    仇司少正躺在藤椅上曬太陽。

    暖陽斑駁在人的臉上,懶洋洋的,十分愜意。

    仇司少手邊摟着一個酒罈子,仰脖喝一口酒,沒滋沒味的。

    鳳蕾玉剛洗完衣服回來,將自己滾過的牀單洗過了,費力地再次擰乾淨水,往繩子上搭。她將裙襬系起,卷着褲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

    終於脫下厚重的冬裳,春衫勾勒出苗條的曲線,踮着腳往繩子上搭衣服的時候,因爲努力舉着手,使得身體的線條更加緊繃。

    仇司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衝着她慵懶地招招手:“過來。”

    鳳蕾玉扭臉,細碎的陽光跳躍在眉間,先彎脣羞澀地笑了:“主子有什麼吩咐?”

    仇司少側身支額,大紅色的錦袍慵懶地搭在藤椅上,興味盎然地望着鳳蕾玉:“口渴不,請你喝酒?”

    鳳蕾玉的臉瞬間就紅了,忸怩地擦擦手上的水,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仇司少重新閉上了眼睛,嘆了一聲:“沒勁兒。”

    鳳蕾玉有點手足無措,瞅一眼仇司少手裏的酒罈子,低聲解釋。

    “我害怕自己再喝多了,簡直太丟人了。”

    仇司少的脣角微微勾起來一抹妖冶的幅度:“怎麼丟人了?”

    鳳蕾玉搖頭,臉紅的像滴血:“我壞了主子您的好事是不是?”

    “然後呢?”

    鳳蕾玉緊咬着下脣,繼續搖頭:“不知道。”

    仇司少再次覺得索然無味,不知道是希望她記得呢,還是不記得?

    鳳蕾玉擡起臉:“我那日是不是很出格?我爲什麼會睡在您的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