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721章 驅邪的方子
    軒王妃氣哼哼地數落:“都不知道她究竟哪裏來的傲氣勁兒,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個人質而已,還當自己是公主麼?”

    清歡納悶地問:“她院子裏伺候的人呢?我記得她隨身有個南詔跟過來的婢女,挺能幹的,怎麼也不在跟前伺候?”

    兩人進來的時候,就連一個通稟的人都沒有。自己兩次來這裏,也沒見有伺候的下人。

    她作爲公主,身邊是帶了陪嫁的宮女的。

    “誰知道那個婢子去哪了?說話跟她主子似的,陰陽怪氣的不討喜,人沒了也沒人打聽。府裏安排來伺候她的人全都被毒蟲嚇跑了,如今也只有她陪嫁的一個小丫鬟伺候着,府裏沒人靠近,我總不能勉強她們,以死相逼吧?

    就那些花花綠綠的蟲子,我瞧着都遍體生寒,怕得不行。

    你適才怕是沒有看到,她帳子裏,還有頭上,手臂上都爬滿了蟲子,簡直嚇死人。”

    清歡總覺得,今兒那扎一諾怪怪的,那說話的聲音,都像是女生來了月事,腹痛難忍的腔調。一邊忍着疼,一邊對於別人說話又有些不耐煩。

    她微微蹙眉:“那扎一諾的本意,可能真的是想醫治大皇兄的病。按照她的用藥手法,大皇兄似乎是中了什麼毒。我這裏採集了大皇兄的血液樣本,等我回去再查驗查驗。記得,大皇兄頭疾發作的時候,一定要叫我。”

    軒王妃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清歡與天時提着藥箱離開軒王府,坐馬車回家。

    一路之上,清歡都沒有說話,暗自思忖那扎一諾與軒王之間的關聯,覺得越來越撲朔迷離。

    軒王究竟是不是中了什麼蠱,就像當初慕容麒中了錦虞的勾魂攝魄一般,喪失了心智,乖乖聽從別人的指揮,指使廚娘下毒?

    假如是的話,那扎一諾的確有嫌疑,可是她事發之後,爲何還要留在軒王府,爲什麼還要下這麼大的血本,籌集藥引,爲軒王治病?

    假如她醫治好了軒王的頭疾,就不怕大家再次懷疑她麼?

    這個那扎一諾真是一團謎,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一舉一動,都有些令人費解。

    回到麒王府,她先將軒王的血液樣本進行檢測,出人意料的是,並未發現裏面有什麼毒素。

    那那扎一諾以毒攻毒的法子按說也就不成立了啊?

    自己被她忽悠了?

    還真是怪事。

    她又仔細分析了那扎一諾方子裏所含的毒物成分,提筆一一記下來,咬着筆桿,苦苦思索了半晌,也看不懂,用這些劇毒之物,是要達到什麼藥效。

    府上郎中聽聞她今日前往軒王府看診,也過來謙虛地請教軒王所患乃是何種病症,手裏拿着小本本,一副謙虛好學之相。

    郎中活到老學到老,學識很淵博,清歡將手裏的方子隨手遞給他:“你瞧瞧這個。”

    江郎中拿着方子,翻來覆去地瞧:“這是多大的仇恨啊,給軒王殿下下了這麼多的毒?軒王殿下竟然還能保住小命,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清歡解釋:“這不是他中的毒,是治病方子。”

    “治病?”

    江郎中再次翻來覆去地瞧:“治病我不信,要命是真的。不過......”

    “不過什麼?”

    江郎中“嘿嘿”一笑:“應當再加一點黑狗血,桃木枝什麼的。”

    “又不是驅邪,加黑狗血做什麼?”

    江郎中抖抖手裏的方子:“這些劇毒之物,比如孔雀膽啊,還有三足毒蟾什麼的,不都是辟邪之物嗎?”

    清歡心裏一動,重新將方子拿在手裏,蹙眉苦思。

    記得,那扎一諾曾經說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大概意思就是說,蠱分爲醫蠱還有毒蠱,另外還有一個很神祕的流派,叫做巫蠱。

    難道,這種還蘊含着巫術?

    上次天一道長就曾說過,軒王的病有蹊蹺,但是具體如何不對,他也沒有明言。該不會,其中真有什麼玄妙的事情?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醫學範疇。

    她想找天一道長請教,問過於副將才知道天一道長已經不在上京。

    慕容麒說可能又去了梅花觀,距離上京幾十裏地,清歡因爲有孕在身,暫時不適宜四處顛簸,只能作罷。

    幾日之後冷相壽辰。

    一切從簡,就在家裏備下宴席,一家人喫頓團圓飯。

    薛姨娘最近春風得意,心情好,張羅得挺熱鬧。

    冷相詳細問過薛姨娘,她每次去皓王府的經過,事無鉅細。

    薛姨娘對於冷相突然關心起清瑤的事情,並沒有懷疑,反而還十分高興。

    他從薛姨娘的話裏聽不出有什麼異常,心裏還是存着一點僥倖的。

    皓王與皓王妃二人看起來都很和善,興許是清歡多慮了呢?再說萬一是清歡診斷錯誤呢?

    趁着自己壽宴之時,正好可以問個清楚明白。

    壽宴也沒有請外人,皓王妃稱身子抱恙,並未前來,冷清瑤被皓王從莊子裏接了回來,夫妻二人結伴而至。

    再就是麒王府裏清歡與慕容麒,還有楚家人。

    宴席開得早,一家人其樂融融,有說有笑,十分融洽。

    冷相一直留心瞧着冷清瑤,見她神色如常,與皓王不時說笑兩句,看不出任何異常之色。皓王對她照顧得也格外細心周到。

    越瞧越覺得,清歡應當是多慮了。

    酒席間,慕容麒與冷清鶴頻頻向着皓王這裏舉杯勸酒。慕容麒原本就是海量,千杯不醉。一來二去,皓王的酒喫得有點高。

    冷相就命下人攙扶皓王前去客房休息,等酒醒之後,再回皓王府。

    冷清瑤去了薛姨娘的院子歇着。冷相送走楚家人之後,就徑直回了後院。

    母女二人正窩在榻上一邊喫着果子,一邊說話。冷相撩簾進去,沉着臉,吩咐薛姨娘。

    “若兮有身子,不宜操勞,外間迎來送往,張羅事情有點喫力,你幫着她去招呼招呼。”

    薛姨娘好不容易跟自家女兒在一塊說兩句貼心話,被指使開,有點不情願。

    冷清瑤心裏卻緊張起來,正襟危坐,笑得十分不自然。

    冷相將屋子裏伺候的下人也全都屏退,只餘二人。

    然後沉着臉問:“你姨娘說,前一陣子你不小心跌了一跤,身子沒事吧?”

    冷清瑤搖搖頭:“王爺讓府上大夫給瞧過,沒有什麼大礙,而且保胎藥一直都喝着的。”

    冷相淡淡地道:“是嗎?皓王府上這大夫不知道醫術如何?你大姐醫術高明,要不爲父叫她過來給你瞧瞧?”

    “我現如今都顯懷了,大夫說胎像很穩。而且,我在莊子裏住着,王爺也很細心,專門又請了一個懂醫術的穩婆照顧。就不麻煩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