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724章 這是什麼玩意兒?
    果然是中毒。

    清歡不敢耽擱,讓軒王妃將軒王放在牀榻之上平躺,鬆開他的領口與腰帶,先進行急救。

    然後利落地化驗、配藥,進行解毒。

    暫時,軒王的呼吸與心跳逐漸恢復正常,脫離危險。

    “那扎一諾呢?”冷清歡問。

    “我讓人將她關進了柴房裏!若是你大皇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親手宰了那扎一諾,讓她給我夫君陪葬。”

    這事兒,清歡覺得多少有點打臉。

    自己前兩日還信誓旦旦地說,那扎一諾不會這樣愚蠢,竟然明目張膽地對着軒王下毒手。誰知道今日就直接下毒了?

    難道,自己還是低看了人類的劣根性?

    不過,那扎一諾這究竟可是圖的什麼啊?

    軒王妃見軒王已然轉危爲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鬆懈下來,全身幾乎要虛脫了。

    外面下人急匆匆地來報:“皇上駕到!”

    皇上竟然親自來了!

    適才軒王妃見勢不妙,差人去了宮裏請太醫,沒想到竟然驚動了皇帝老爺子。

    老爺子剛送走雲澈,冷不丁地耳根子清淨下來,還不習慣。聽聞軒王不好,立即放下手頭上的事情,急匆匆地御駕親臨軒王府。身後跟了一串御醫。

    屋子裏立即“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免了免了!”

    老爺子心裏是一肚子的火氣,怒氣衝衝地進來,揮袖命衆人免禮平身,然後直接走到軒王跟前,俯身去看。

    軒王妃將適才告狀的話跟老爺子又說了一遍。

    “若非是麒王妃及時趕過來,現如今,我夫君他,他只怕早就已經中毒身亡,頂不住了。”

    老爺子面色極沉,在軒王牀榻跟前坐下,扭臉看向沉睡之中的軒王時,面上方纔浮現出一點慈愛之色。

    這讓他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多了一點人情味兒。

    屋子裏很凌亂,也很靜。

    軒王妃揮揮手,示意下人們退下去。

    牀榻旁邊還有軒王適才吐出來的一口黑血,有婆子有眼力地上前,低垂着頭,用手裏的抹布去清理。

    大家誰也沒有留心。

    突然,婆子一聲使勁兒壓抑的驚呼,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都在抖。

    老爺子不悅地皺了皺眉。

    “放肆,還不下去。”祿公公低聲呵斥。

    老爺子現在原本就心疼軒王,心情不好,你這不是添亂嗎?

    婆子也意識到自己失態,抖着手,似乎是在強忍恐懼,咬牙拎着手裏的抹布,戰戰兢兢地往外走。

    看那樣子,似乎都要哭了。

    “他現在怎麼樣?”皇帝扭臉詢問清歡。

    清歡如實回稟道:“暫時沒有什麼性命危險。體內的毒我暫時控制住了。但是我想一會兒去問問那扎一諾,她究竟給大皇兄下了什麼毒,我也好對症下藥。”

    “她鐵了心想要害死你大哥,怎麼可能這樣好心?”軒王妃憤憤不平地道。

    皇帝卻什麼也沒說,擺擺手:“去吧。”

    冷清歡低垂着頭退了下去。

    院子外,適才那個被訓斥的婆子被兩三人圍住,面色煞白,一邊拍着心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一邊磕磕巴巴地說話。

    “簡直嚇死我了,你們是不知道,若非是皇上也在,我不敢大聲喧譁,適才怕是要尖叫出來。原本還以爲,是吐出來一口淤血呢,誰知道,那血塊竟然是會動彈的,而且......”

    婆子使勁兒地深呼吸,平定自己的驚駭。

    小丫頭們又是害怕,又是好奇:“而且什麼啊,你倒是快點說!”

    冷清歡不由腳下一頓,支棱起來耳朵聽。

    婆子再次深吸一口氣:“而且那血塊看外形,就跟長出來腿兒的蝌蚪似的,我嚇得手直哆嗦,是真的怵頭不敢碰啊。要不是皇上跟前的那位公公呵斥我,怕掉了腦袋,我說什麼也不敢將那玩意兒捏出來。”

    婆子誇張地打了一個哆嗦,煞白了臉:“捏在手上軟綿綿的,我,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一臉即將崩潰的恐怖。

    旁邊圍着的丫頭們也呲牙聳肩,表示噁心。

    清歡卻心裏一動,走上前去。

    幾人一見到清歡,立即噤聲,老老實實地低垂下頭請安。

    “用不着拘禮,我就是想問問這位嬤嬤,適才你從屋子裏帶出來的東西丟在哪裏?”

    嬤嬤以爲清歡是要問罪,嫌棄自己背地裏嚼舌根,嚇得立即跪倒在地:“王妃娘娘恕罪,婆子不該多嘴,知錯了。”

    “本王妃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而是你適才所言,可以幫我查明你家主子的病因。”

    適才只顧着搶救軒王,並未注意到他吐在地上的血跡。

    婆子見清歡平易近人,這才放下心來,擡手指指花池子裏:“正要找個大膽的埋了呢,王妃娘娘您最好還是不要看了,噁心死人。”

    清歡客氣地道了謝:“我會小心。”

    下人有眼力,立即尋根樹枝,上前小心翼翼地挑開那塊擦拭血跡的抹布,側着身子不敢看。

    清歡聽婆子說的那麼噁心,心裏也膈應,但是做大夫的,心理多少還是強大一些。

    探身過去,仔細去瞧,與婆子所說的有出入。

    因爲短短的時間,婆子所說的蝌蚪就已經變成了乾巴巴的一個褐色血塊,壓根看不出什麼胳膊腿兒,就像是嘔出來的瘀血,更不用說蠕動了。

    婆子躲得遠遠的,壓根就不敢往跟前湊,更不敢看。

    清歡緊皺着眉頭,她也從未見過這種稀罕事情,自然解釋不出所以然。但是,那扎一諾這一碗毒藥,其中肯定有名堂。沒有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

    她命下人帶自己前往關押那扎一諾的柴房。

    那扎一諾蜷縮在乾柴之上,形容有些狼狽。

    這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那扎一諾桀驁不馴,盛氣凌人,她若是要反抗,軒王府上的這些侍衛們沒準兒都奈何不了她。

    冷清歡徑直走進去,那扎一諾擡起臉來,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躺回去,閉上了眼睛。

    “軒王已經沒事了。”冷清歡說:“毒我已經控制住,但是還未完全清除。”

    那扎一諾沒吭聲。

    “我想問你討要解藥。”

    “我沒有解藥,只有方子。”那扎一諾冷聲道,從懷裏摸出一張紙,隨手丟在了地上。

    冷清歡不得不彎腰將它撿起來,打開來看,與自己猜測的出入不大,不過還多了幾味劇毒的藥材。

    “這些毒物不但有毒,而且還有辟邪的功效。”她將自己的疑慮說出口:“莫非,軒王中了巫蠱之術?”

    那扎一諾撩起眼皮,懶洋洋地瞅了她一眼:“的確不簡單啊,就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