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912章 番外:聯起手來騙我
    冷清驕在臺下緊着起鬨:“嚴公子一表人才,家道殷實,慷慨大方。可嫁,我推薦嚴公子!”

    清畫將目光轉向所謂的嚴公子,羞澀一笑,嚴公子興奮得跳起來揮手:“是我,是我!”

    於是那王某也立即心領神會,毫不猶豫地掏出一沓銀票塞給冷清驕,下了大血本:“兄臺,關照關照,多多美言幾句,若能僥倖得選,必然還有重謝。”

    冷清驕是來者不拒,看一眼銀票,叫嚷得更加賣力。

    我將罈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着喉嚨一直滑進胃裏,微微眯起眼睛,已經在心裏謀劃,如何教訓教訓這個唯利是圖的傢伙。

    清畫緩緩地閉上眼睛,高舉繡球,似乎已經是下定了決心,果真將自己的終身大事,交由上天來裁定。人羣隨着繡球的方向,如流水一般涌動。

    大家的心全都提了起來,我的眼睛也一眨也不敢眨。

    這一刻,我還在猶豫,袖手旁觀還是出手阻止?

    下一刻,清畫終於心一橫,將手裏的繡球高高地拋了起來!

    繡球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朝着人羣之中墜了下去。人羣頓時就沸騰起來,尖叫着去搶,你擠我捱,互不相讓,眼睛緊盯着繡球,仰着臉,胳膊伸得老長。

    我的心繃得緊緊的,雙拳握起,缺乏勇往直前的勇氣。卻又極怕,這繡球最終落在了誰的懷裏,清畫成爲了別人的人。那麼,故事就結束了。

    繡球落下,又被誰哄搶之中高高地拋起,伴着一聲聲驚呼。

    突然,半空中,一聲響亮的嗥鳴,從我的頭頂處劃過。

    這個聲音太熟悉。

    我不由仰臉,見一隻金雕,從天上直直地俯衝而下,以雷霆之速,直衝那顆被衆人你爭我奪的繡球。

    它的雙翼展開,足有四尺,眼睛銳光四射,喙如堅石,利爪猶如鐵鑄,這陣勢嚇得那些人不由抱着腦袋逃命。

    它用鋒利的爪子抓住繡球,然後慢慢地騰空,振翅向着我這裏飛了過來!

    一羣人瞠目結舌。

    我這個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隻金雕就鬆開爪子,將繡球丟進了我的懷裏。

    我可以確定,我中了圈套了。

    這隻金雕,絕對是冷清歡馴養出來的。

    這就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我爲什麼要將金雕馴養之術教給她?

    衆目睽睽之下,我想丟了懷裏的繡球,好像也已經來不及,只能傻傻地坐在屋脊之上,引人注目。

    腳下一片失望的嘆氣聲。

    冷清驕仰着頭,一臉欠揍的樣子:“這位大俠,請問尊姓大名,仙鄉何處?你既然搶了我相府四小姐的繡球,還請下來,進府說話。”

    我不假思索地將手裏的繡球向着冷清驕的臉上砸了下去。

    若非是他那一副趁機斂財的貪婪樣子,我何至於因爲擔憂清畫命運而失去基本的判斷力?

    裝什麼呢?

    既算計了我,又趁機發了一筆財,誰也沒有你冷清驕鬼。

    冷清驕知道躲不過,慌忙擡起胳膊護住臉,繡球就砸在他的頭上。

    冷清畫笑吟吟地望向我這裏,歪着頭:“這位大俠,手下留情,他可是你未來的大舅哥。砸傷了可不好說。”

    我怎麼會覺得這個丫頭可憐呢?我可憐她做什麼?跑到這裏來做什麼?現在誰可憐我?

    冷清鶴今日也尤其無恥:“小妹已然名花有主,大家便全都散了吧。我們恭候這位大俠前來府上提親,與家妹結成秦晉之好。”

    自始至終,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被他冷家人相互勾結着,定下了終身大事。

    搶繡球的分明不是我,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果真,有些熱鬧不能看,或許,看着看着,自己就成了熱鬧。

    空等半晌無果而歸的人們有點不甘心。

    “這是從哪裏冒出來一個怪人?就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四姑娘怎麼能嫁給他?”

    “就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得上四姑娘的。”

    “他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可見人品卑劣,做不得數。”

    一時間全都口不擇言,將矛頭紛紛指向了我。

    原本,我有些不忿,這繡球招親的結果更不想認。而現在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令我極不順眼。

    我冷冷一笑:“清畫姑娘有言在先,聽天由命,絕不反悔,輪得到你們在此指手畫腳麼?”

    我的傲氣更是招惹了衆怒,大家一致譴責我,衆口一詞:“重來!重來!”

    我從屋脊之上一躍而下,劍光出鞘,一招長虹貫日,從這些人跟前劃過,帶起的疾風將清驕面前的落地綵球捲起,在空中旋轉數圈,然後穩穩當當地落在我的手裏。

    劍風已過,空中還有細碎的頭髮在飛揚,飄飄揚揚地打着旋兒,然後落地。

    衆人全都摸着頭皮,不敢吭聲了,望着我的目光帶着畏懼之色。

    我微微勾起脣角:“用不用,重來一次?”

    我自認,說話的口氣很和善。畢竟我以前是個商人,懂得和氣生財。

    可是這些人卻極害怕,一鬨而散,誰也沒有說半個字。看來都是識時務者。

    我徑直向着冷清鶴走過去,手裏還拿着那個繡球。

    “冷清歡呢?”

    “她在支鍋燒水,等着宰了適才那隻扁毛畜生,拔毛下鍋,給你解氣。”

    ......這個女人!

    一肚子被捉弄的火氣,瞬間煙消雲散,啼笑皆非。

    我哼了哼:“你們聯起手來騙我一個?”

    冷清驕依舊還是笑得很欠揍:“我可什麼也沒有做。“

    他們的確什麼也沒有做,而我,又不會遷怒於清歡。

    清畫已經從繡樓上下來,聘婷地站在我的面前:“你非但搶走了我的繡球,而且還趕走了所有人,現在是想抵賴麼?”

    “繡球不是我搶的。”

    是你們硬塞給我的。

    “你剛纔還說聽天由命,絕不反悔。如今只怕半個上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你是我的夫婿。你可以不娶,但我必須嫁。”

    “婚姻大事,絕非兒戲。你難道不覺得自己今日這繡球招親過於荒唐麼?”

    “既然荒唐,你來做什麼?。”

    我不由一噎,鬼使神差,我就走到了這裏,鬼知道我是來做什麼呢?

    我想阻止一個傻丫頭做傻事,誰知道最後,傻的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