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93章 大長公主駕到
    “今日這裏有這麼多位大人,是非公道自然有人論斷。世子究竟因何而死,衙門仵作驗證之後也會真相大白,侯爺所說的仗勢欺人言重了。而且,您一再阻撓,難道就不願意爲世子查找到真兇嗎?”

    雙方僵持不下,有下人從外面急匆匆地跑進來,跪在地上。

    “啓稟侯爺,昨日夜裏,有人闖進法華寺,迷暈超度僧人,打開大公子棺木,動了大公子的遺體,意圖偷盜陪葬之物。”

    施銘澤站在侯爺身後,早就變了臉色,聽到下人回稟,望向沈臨風,更是大喫一驚。

    “是什麼賊人?”

    “不知道,小人昨夜前去換值的時候,恰好就看到那三個賊人,全都蒙了臉,沒有看清面目。”

    施銘澤一聲冷笑:“我明白了,難怪伯爵府今日大張旗鼓地跑來興師問罪,原來是有恃無恐。大哥的屍體上面一定被他們暗中做了什麼手腳。一會兒仵作檢查,也一定能檢查出不一樣的死因來,如此就可以順利爲齊氏開脫了。”

    果真,這個施銘澤陰險卑鄙,竟然反咬一口,誣賴在了沈臨風的頭上。

    這個案子要想調查起來並不難,難在侯府對待此事的態度上。侯爺不鬆口,就算是大理寺等人也不好強硬插手,多此一舉。那麼想要進一步尋找罪證,就十分難了。

    “你胡說八道!”齊秀雲憤怒地駁斥:“出事之前,你調走了我院子裏伺候的下人,出事之後,又是你第一個闖進我的房間裏來。趁我被嚇得六魂無主的時候,主導安排了這一切。不就是爲了除掉大哥與我?”

    “笑話,證據呢?你嫁進侯府快十年了,都沒有生下一男半女,乃是犯了七出,我若是想要休了你,不是輕而易舉嗎?何須這樣冒險?”

    慕容麒悄聲問身邊的冷清歡:“那大公子頭上的釘子是早就釘進去的,還是臨時做的手腳,仵作能驗得出來嗎?”

    冷清歡不確定:“我不知道現在的驗屍水平,而且前提是侯府點頭同意。”

    慕容麒不說話,繼續看熱鬧。

    齊秀雲漲紅着臉,吭哧吭哧地道:“我早就偷偷看過大夫,大夫說,壓根就不是我的問題。爲了顧全你的臉面,所以沒有對外宣講罷了。”

    “呵呵,”施銘澤冷笑:“齊秀雲,你今天有點出息啊?竟然這樣蹩腳的藉口都能說得出來。不是你的問題,難不成是我的?那麼祥芝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來的?”

    他擡手一指身邊的女人,腰身粗苯,明顯是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聽到施銘澤說起,得意地挺起肚子,衝着齊秀雲譏誚一笑。

    “自己下不出蛋來竟然還怪男人,你這分明是在挑撥我跟銘澤之間的關係。莫非你就是爲此才勾引大伯哥,想要借個種?”

    好一個牙尖嘴利,而又顛倒是非的婦人。難怪秀雲不是她的對手。自小的教養令她壓根就說不出這麼難聽的話。

    冷清歡瞅着那婦人,心裏一動。

    施銘澤成親十年無子,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他又這樣野心勃勃,按說應當早就妻妾成羣,遍地撒網了,可是府上聽說只有齊秀雲這一位正妻。

    說他專情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他壓根就沒有生育能力。不再納妾,就可以將過錯歸咎到秀雲身上。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冷清歡悄悄地開啓了戒子庫,對着那個叫做祥芝的外室腹部進行了遠程掃描。結果正如她所料,那個外室壓根就沒有懷孕。

    那這就對了,施銘澤若想當上世子爺,除了要除掉他大哥,還有一個必要的條件,那就是必須要有子嗣。否則,這侯府的爵位遲早還是要回到大房手裏。

    所以,他就與外室聯手做了這場戲,讓外室假裝有孕,進入府裏。只等有朝一日,瓜熟蒂落,再以男嬰偷天換日就可以了。

    世子的死,與這外室看來也逃不掉干係。

    下面雙方僵持不下。冷清歡悄悄地問慕容麒:“你能想辦法聯繫上沈世子,而不被別人覺察嗎?”

    慕容麒附在她的耳邊:“做什麼?”

    一股熱氣瞬間順着耳朵鑽進來,有點癢,也有點熱。冷清歡一縮脖子,耳垂頓時就紅了,有些磕巴:“我有重要的線索想要告訴他。”

    慕容麒有片刻的怔忪,然後不太自然地道:“這個倒是簡單。”

    從她頭上的珠花上輕巧地摘下一粒珍珠,屈指一彈,直接朝着沈臨風的肩膀處擊飛過去。

    冷清歡心有腹誹,武林高手不是隨身都帶着石子的麼,他怎麼這樣敗家,直接毀了自己一朵珠花。

    沈臨風倒是機警,一擡手,就將那粒珍珠接在了手心裏,並且聽聲辨位,向着二人藏身的地方瞧過來。

    冷清歡衝着他呲牙一笑。

    沈臨風抿了抿脣。

    然後冷清歡探出半個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後又指指那個外室,用脣形無聲地告訴他:“假的。”

    一連比劃了三次,沈臨風瞬間就明白過來,朝着她點點頭,表示已經懂了。

    這裏各執一詞,僵持不下,侯府要齊秀雲殺人償命,齊家控告施銘澤栽贓陷害,可是又口說無憑。

    又有侯府下人匆匆入內通稟:“啓稟侯爺,大長公主駕到!”

    “什麼?”侯爺大喫一驚:“如何會驚動了大長公主?”

    他不過是心念一轉,就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假如今日之事,大長公主插手,只怕自己就做不得主了。

    大長公主已經帶着人闖進侯府來,一身鳳服,滿頭銀髮,步履蹣跚,身後跟着八大錦衣護衛,威風凜凜,氣派十足。

    衆人慌忙起身行禮。

    大長公主面沉似水,淡淡開口:“不必多禮。”

    大長公主在,誰也不敢上座,起身之後侍立在一旁。

    大長公主也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你們繼續說就是,本宮今日就是個旁聽。畢竟,我孫女婿英年早逝,只留下我孫女孤兒寡母的,日後的日子沒個着落。我這做祖母的,不能袖手不管。”

    侯爺面色不太好看:“那齊氏裝瘋賣傻,意圖逃脫責罰。今日又熬不過瘋人塔的清苦,命人夜闖法華寺,動我兒遺體,出言不遜,侮辱我大兒名聲,推卸責任。此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