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223章 昨夜風疏雨驟
    慕容麒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呵護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面前如珍珠一般白皙亮澤,還又彌足珍貴的寶貝,他捨不得狼吞虎嚥,努力隱忍着,仔細地品嚐,用舌尖描摹與感受她的奇妙香甜的滋味。

    粗糲的帶着薄繭的指腹滑過吹彈可破的玉膚冰肌,就像是在撥動琴絃,輕悄悄的,卻又能彈奏出驚濤駭浪一般的洶涌。

    脊背卻因爲隱忍而繃緊,堅硬如石,逐漸滲透出大顆的汗珠來,順着他麥色的肌膚匯聚,然後甩落。

    冷清歡自貝齒之間溢出一聲輕呼,似乎是從胸腔裏吐出的一口氣,經過喉嚨,吐出櫻脣時,就變得嚶嚶潺潺,而且斷斷續續地,帶出更多的氣息。

    慕容麒伏下身,那溫熱的氣息就順着他的耳朵,鑽進心裏,鑽進腦子裏。就像在腦海裏瞬間綻開了最絢麗的煙火,擂響了衝鋒的戰鼓。

    兵臨城下,滿城煙沙。

    征服與掠奪的喜悅充斥着胸腔,熱血沸騰,男兒的豪情被引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鋒陷陣,攻城略地。

    偏生,懷裏的人卻如雨中紫藤,雅緻、聖潔、輕盈、還有說不出的柔嫩。即便是淅瀝春雨都能落英遍地,哪裏禁得住疾風驟雨?

    小心翼翼,如蜻蜓點水,彩蝶穿花。

    有些話,冷清歡羞於出口,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後背,宣示着自己最誠實的焦灼與渴望,迴應生澀而又笨拙。

    就像是海面上起了一陣風,然後越來越猛烈。

    天與地,變得混沌,看不清顏色。

    兩人如同海面上顛簸的小舟,一會兒被拋上高高的浪尖,心也跟着飛出了嗓子眼。一會兒又隨着海水忽忽悠悠地沉下來。只盼着,風更猛烈一些,海浪再高一點,永遠也達不到巔峯。

    頭頂的錦帳盪漾着,流蘇搖擺得歡快。

    就連屋子裏的月色也不再是靜謐的,如水一般波動起來。

    窗下的蛐蛐停止了彈唱,羞澀地鑽回自己的巢穴,開啓今夜的美夢。

    露水悄悄地凝聚,直到映射出黎明的晨曦。

    倦極的兩人相擁而眠,脣畔處仍舊還掛着一抹吃了蜜糖之後的甜意。

    冷清歡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困難地睜開眸子,慕容麒已經醒了,將大手擱在她圓潤的孕肚上,側着耳朵聽,聚精會神。

    冷清歡不自然地動了動,扯過一旁的錦被。

    慕容麒將手指放在脣邊,輕輕地“噓”了一聲,滿是認真:“他已經醒了,適才還在跟我打招呼。”

    四個多月,嬰兒就會出現早期的胎動。可是冷清歡極少感覺得到。

    她慵懶地打了一個呵欠:“他可能只是在向你表示抗議,你累到了他孃親。”

    “我昨夜裏分明很小心,不敢招惹他,都不能放心地施展手腳。”

    冷清歡更加羞澀,輕輕地擰了慕容麒一把,如玉的肌膚下浮起胭脂的色澤,就像是雨後的海棠花。

    “我餓了。”慕容麒的聲音有點粗啞。

    “早飯應當已經準備好了,我已經聞到了米粥的香氣。”

    慕容麒輕輕地咬她的肩:“我只想喫你。”

    “不行!”冷清歡身子一動,立即蹙眉輕呼一聲:“好疼。”

    渾身骨節就像是被拆了一般,說不出的痠疼。

    慕容麒頓時有點緊張:“那怎麼辦?我幫你揉一下?”

    說幹就幹,他一向都是行動派。

    冷清歡一把拍開他不老實的手:“纔不用。”

    身上落梅遍佈,無言地控訴着慕容麒昨夜的荒唐罪行。他想,可能真的是自己太過於貪得無厭,一夜的風疏雨驟,她怎能承受?

    他戀戀不捨地起身,外面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水,院中的火爐上翻滾着米粥,夫妻二人有眼力地出去菜園裏忙碌去了,宅院裏只有兩人。

    少了許多的約束,慕容麒端水進去,給冷清歡擦洗,仔細地擦過每一個指尖。

    冷清歡慵懶地靠在牀上,微笑着看着慕容麒,忙碌過後盛來米粥,笨拙地一口一口喂她。

    這個冷硬的男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溫暖的陽光融化了周身的寒氣,小心翼翼而又笨拙地呵護自己的樣子,有點呆笨,有點憨氣,但是很可愛。

    充其量,他其實也就是個大孩子。第一次照顧女人,心疼女人,笨手笨腳。

    慕容麒見她定定地望着自己,甚至於還有些羞澀:“還疼麼?”

    冷清歡想看他羞窘的樣子,脫口而出:“疼,你太笨了,也太......”

    餘下的話,自己反倒說不出口了。

    “太什麼?”慕容麒狡黠地望着她。

    太特麼精力旺盛!

    她一扭臉,臉火燒火燎,不敢看他:“累死你,活該!”

    慕容麒低啞地輕笑:“這叫勤能補拙,經驗不足,技巧不好,只能勤快一點了。希望夫人不會嫌棄。”

    冷清歡將臉勾在胸前,聲如蚊蚋:“什麼經驗不足,你分明懂得很多。”

    慕容麒耳朵尖,呵呵輕笑:“都是紙上談兵,聽軍營裏那些葷素不忌的漢子們調侃積累來的經驗。”

    冷清歡鼓足了勇氣:“我聽於副將說......你該不會以前沒有過別的女人吧?”

    慕容麒手一頓,手裏的調羹在碗沿上發出輕微的磕碰,悶聲吐出兩個字:“不是。”

    冷清歡分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要求什麼,仍舊忍不住心裏一酸,輕輕地咬了咬下脣,裝作大度。

    “看我這話問的,我聽說皇子們成年都有教習宮女的。”

    “不是,”慕容麒猶豫了一下:“只是一次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冷清歡眸子裏黯了黯,低垂了眼簾,沒有說話。難怪慕容麒會對自己的過往斤斤計較,原來,這種自家白菜被別人家豬拱了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特麼的,她也想刨根究底,將那人扒拉出來怎麼辦啊?抑制不住有這種想法與衝動。

    低頭瞅一眼自家隆起的小肚子,底氣不足,默默地打落了牙齒和血吞,能怎麼辦啊?認了吧,忍了吧。

    假如老孃是第一次,一定理直氣壯地將你捆起來,嚴刑拷打,追問你一二三次都是奉獻給了誰。

    只有這一次,冷清歡小心翼翼地,裝作漠不關心地探究到了慕容麒深埋在心底裏的過往,過後,再也不敢死纏爛打地追問。

    好像,兩人關於此事的曾經都是不可觸摸的隱私,悄悄地,向着對方關閉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