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242章 表哥,我怕怕!
    知秋一口咬定:“真的是在街上買來的。前幾日,我出過一次王府,有人神祕兮兮地向着我兜售這個。

    因爲奴婢見我家小姐如今肌膚煥然如新生,實在眼饞,就抵制不住誘惑,狠狠心掏銀子買了。那人還說,我若是喫着覺得管用,還可以去那拐角附近找他,這藥丸一直有貨。”

    冷清歡想,知秋在府裏應當也沒有什麼仇家,又極少出府,不會招惹什麼禍事。也許,真是有人昧着良心賺這種銀子。畢竟,這玩意兒就跟鴉片似的,吃了上癮,傾家蕩產也要買。

    這種人違法亂紀,坑害百姓,絕對不能姑息。

    便繼續刨根究底:“他讓你在哪個拐角找他?”

    知秋皺了皺眉:“一個衚衕口,但是奴婢極少出府,也說不上具體位置,就在咱們王府往前兩條街然後右拐一直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記清了。畢竟這藥丸價格太高,不是奴婢能一直喫得起的。”

    冷清歡看她一臉從容,不像是在撒謊,就沒有繼續追究下去。而是轉了話題:“冷清琅一直都在喫凝香丸是不是?”

    知秋老實點頭:“是的。”

    “她從哪裏得來的?”

    “聽說是金二少爺給找的,具體奴婢也不太清楚,我家小姐現在不是很待見奴婢。”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爲了愛美,這是命也不要了。

    難怪最近,她的性情也逐漸不對,衝動起來,嘴上都沒有個把門的。

    冷清歡見問不出什麼來,便只能作罷:“等我明日有空,就把你的藥配好,你自己按時服用。但是記得我的話,這藥丸是一定不要再吃了。”

    知秋自然一番千恩萬謝,當着冷清歡的面,將那藥丸遠遠地丟棄。

    紫藤小築裏。

    冷清琅一個人呆呆地坐了半晌,起身擦了眼淚,梳洗之後,決定出去尋個郎中瞧瞧,假如真的是有了身孕,自己也好應對。

    她帶了丁香一個人。趙媽眼光太毒辣,她擔心被趙媽看出端倪,又免不了說教。

    前腳剛走,趙媽從妝臺上抄起一個荷包,搖搖頭嘮叨:“跟丟了魂兒似的,說是出去買些脂粉,荷包都不帶。”

    知秋剛從朝天闕回來,心裏一動:“讓我給夫人送過去吧?腿腳快的話興許還能趕上。”

    趙媽將裝着銀子的荷包丟給了她。

    知秋急匆匆地追出去,冷清琅沒有乘坐馬車,與丁香已經走得遠了。

    她詢問了門口侍衛,藉着夜色初至的掩護一路疾走,遠遠的見冷清琅打發了丁香,自己轉身拐進一家小藥鋪。

    知秋悄悄地過去,也不敢近前,躲在旁邊的衚衕裏。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冷清琅便失魂落魄地出來,在路口茫然地站了一會兒,等丁香回來,就轉身走了,背影顯得無助而又可憐。

    府上有郎中,她爲什麼非要刻意跑到這裏來?一看那門面,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郎中。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

    知秋腳下一拐,去了那家藥鋪,推門進去。裏面只有一位戴着水晶老花鏡的老大夫在磨藥,見到她從眼鏡縫裏擡起臉。

    “姑娘是診病還是抓藥?”

    知秋晃晃手裏的荷包:“適才我家夫人出來得急,沒有帶銀子,是不是沒有給您診金?”

    郎中擺擺手:“免了免了。不過是診了個脈而已,不值當的。”

    知秋陪着笑臉:“難道不需要開個方子抓藥嗎?”

    “剛有身孕,暫時什麼都不需要喫,若是講究,就抓兩劑保胎藥。”

    知秋的心被猛然撞了一下,呼吸都忍不住一滯。

    保胎藥?

    冷清琅有了身孕?她是從來沒有伺候過慕容麒的。也就是說,這個孩子八成就是方品之的!

    兩人非但有私,還懷了野種!

    冷清琅特意跑來這裏請脈,如何都沒有順便要一個落胎的方子?難道她還打算留下這個孩子不成?

    她心裏一陣竊喜,真是天助我也,合該我要趁此機會,好生敲她一筆。

    匆匆地回到紫藤小築,冷清琅已經回來了。知秋謊稱走了另一條路。並且故意當着她的面,捧着熱酒回了自己的房間,轉移了冷清琅對她的疑心。

    她並沒有繼續服用那藥丸,但是也沒有丟棄,尋個嚴實的地方藏了起來。

    夜間,雷雨大作,電閃雷鳴。

    知秋的藥癮又開始發作了,躺在牀上難過得打滾。緊緊地咬着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賣入相府爲婢,對冷清琅忠心耿耿,幫她出謀劃策,替她承擔過多少責罵。如今就因爲自己起了一點野心,竟然就這樣不擇手段地對付自己。

    自己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沒想到,又再次落入她的圈套。

    若是不將冷清琅置於死地,她知秋今世枉爲人!

    就這股恨意,支撐着她,生生熬過這陣煎熬,感覺就像是鬼門關裏逃過一劫。

    朝天闕。

    猙獰的閃電,震耳的驚雷,瓢潑的大雨,絲毫澆不滅慕容麒心裏的炙熱。

    天公作美,是應當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了。

    身邊的小女人太過於羞澀,每次承歡之時,最爲動人的鶯歌燕啼都會使勁隱忍在嗓子眼裏,緊咬着下脣,歡喜到頂點時就像小貓一般嚶嚶而泣。

    她害怕被院子裏的人聽了去。這令慕容麒很是懷念在山間小院裏那肆無忌憚的兩三日時光。

    今日這自然的樂章,猶如萬馬奔騰一般,掩蓋了世界的嘈雜,令他有點蠢蠢欲動。

    房門被人在外面擂響,帶着哭腔:“表哥,表哥!”

    是錦虞。

    慕容麒深吸一口氣,不耐煩地低低地罵了一聲。

    冷清歡扯過錦被,遮住身,推了推他,瑤鼻不悅地皺起來,撇撇嘴角。

    慕容麒無奈地起身下地,披上外袍,打開屋門:“怎麼了,錦虞?”

    房門剛打開,一身透溼的錦虞衝進來,撲進慕容麒的懷裏,死死地摟住他的腰,渾身瑟瑟發抖。

    “表哥,我害怕。”

    慕容麒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即扭臉往裏屋瞧,使勁兒去推懷裏的錦虞。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自己出來了?伺候的下人呢?”

    錦虞將臉扎進他的胸口,緊摟不放,泣不成聲。

    “我好害怕,表哥,實在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我爹爹渾身是血的樣子。”

    一提起錦虞的父親,慕容麒的手僵了僵。她父親曾經救過自己的性命,並且爲此負了重傷,這是他虧欠錦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