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444章 兄弟妻不可欺
    “你說什麼了?”冷清歡疑惑地問。

    “我就說飛鷹衛裏有你的相好。這話我自己都將信將疑,頂多信一半,他怎麼就全信了?”

    冷清歡拍拍自己腦門:“就這個?”

    “我也就知道這個啊。我就是想知道,真的假的,跟你相好,害得我飛鷹衛被滅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否則我死不瞑目。”

    冷清歡略一猶豫:“你先告訴我,你與慕容麒第一次交手,是在什麼時候?”

    齊景雲一愣:“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先回答我。”

    齊景雲眯了眯眸子:“陽春三月,約莫中旬,好像是南山紫藤花開得正熱鬧的時候。那天正好下雨,而且還是雷雨。我從尼庵離開,在半路的時候才覺察到被人跟蹤,並且與他交手。

    當時他戴着我們飛鷹衛的面具,我還以爲是內部出了叛徒,壓根就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

    冷清歡心裏驟然一緊,三月雖有春雨連綿,但是雷雨天氣,應當只有那一夜!

    她就連呼吸都變得緊張:“那夜,還有你的人出入尼庵嗎?”

    “沒有。”齊景雲篤定地道:“尼庵乃是機密之處,教中知道這個聯絡點的也就不超五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會經常前往,免得惹人注意。”

    我靠!難道真的是慕容麒?

    這應當算是好事吧?最起碼,孩子以後有親爹了。

    但是爲什麼,會是在這個時候,才讓自己知道真相呢?會不會有點太遲了?

    一個對着自己說出那樣的冷言惡語的人,一個懷裏抱着別的女人唧唧我我的男人,就跟掉進糞坑裏的銅板,還能要不?

    齊景雲琢磨地望着她:“你問這些做什麼?還有,我的問話你還沒有回答。”

    冷清歡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齊景雲吶,兩口子鬧彆扭竟然把人家娃給禍害了,訕訕一笑:“沒有沒有,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們飛鷹衛的人。咳咳,對不住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飛鷹衛是你的,否則絕對不會多管閒事,不知者不怪吧?”

    齊景雲一聲苦笑:“既然你我之間沒有什麼仇怨,我飛鷹衛也沒有招惹你。表嫂,商量個事兒唄?”

    “什麼事兒?”

    “我手裏可不僅有長安官員的一些見不得人的隱私,還有表哥一籮筐的糗事兒,足夠你拿來要挾他,臊得他無地自容。”

    這個可以有。

    即便那慕容麒對自己無情無義,做不成夫妻,麻蛋,有他的把柄,也好給自己解解氣。她冷清歡絕對不是任人揉圓捏扁的肉丸子,而是亮閃閃的小鋼釘,而且有仇必報。

    “條件呢?”她痛快拍板:“想要讓我救你出去是不可能的,這不是兒戲,我也沒有那個本事。但是照顧照顧你,不讓你啃高粱面窩窩還是能辦到的。”

    齊景雲再次苦澀一笑,臉上帶了一點傷感:“就算是山珍海味,我還能喫幾頓?這顆腦袋也不過是暫時寄存在脖子上罷了。我聽臨風說,皇上有旨,只要我交出那些資料,可以饒恕伯爵府上下幾十口人性命,只是抄沒家產,削爲平民。

    我當初行這事,那就是斷情斷意,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牽掛的人。不過父母生養之恩總是要報答,我對不住他們,給母親在亨通綢緞莊留了一份財產,給她養老花費。希望你能幫我轉交給她。”

    冷清歡低垂下頭,愈加覺得有點難受,雖說齊景雲罪無可恕,但是他對於自己,還是手下留情,顧念着慕容麒當年的一份情義,算是個漢子。

    她點點頭:“這個我倒是可以做到。算是你的託付,不算是條件交換,你還可以再提一樣。”

    算是我彌補心裏的一點虧欠。

    齊景雲望着她笑笑:“表嫂的性情真的不適合經商,老是喜歡做虧本買賣。你學醫是對了,救死扶傷,不爲所圖。只可惜,我沒有能幫你完成你的志願。”

    他竟然還記掛着自己當初心血來潮興起的宏圖大志。

    冷清歡自嘲一笑:“買一送一,薄利多銷而已。大的忙我幫不上,你要知道,你一句話招惹得慕容麒就跟瘋狗似的,傷人心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我如今好像有點自身難保,對你,也只能是盡一份心力。”

    “你這樣一說,我一肚子的憋屈立即煙消雲散了。好歹死之前,能讓你們起內訌,鬥得頭破血流的,挺好。”

    冷清歡衝着他磨磨牙:“人家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不能積點口德?”

    “能,當然能。”齊景雲一口應承:“都說好話一句三冬暖,我就好好誇誇表嫂。表嫂是我認識的所有女子中,最令我求之而不得,心心念念惦記難捨的一個,這世間任何的百媚千紅都無法與你相提並論。只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景雲認識......”

    “打住打住!”冷清歡打斷他的話:“誇我兩句便好,不是讓你說這些肉麻的話膈應我的,生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齊景雲吊兒郎當地笑:“多虧我今兒沒喫飽,否則自己也要吐出來了,說得的確油膩。”

    “可本王聽着,你們倒是聊得有滋有味,挺投入的。”

    冷清歡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譏諷,似乎是從牙縫裏一字一字地蹦出來,生硬得硌人。

    她愕然回頭:“慕容麒?”

    慕容麒在她身後負手而立,一襲墨色的錦袍,襯得他氣勢清冷,帶着一種陰鬱的戾氣。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將兩人的對話聽去了多少。

    “表哥?”齊景雲抖抖身上的鎖鏈:“表嫂不過是來看看我而已,你至於這樣提防着,尾隨而至嗎?自家兄弟竟然也信不過了?”

    慕容麒撩起長腿,往前一步,依舊冷冷地瞪着二人,眸子裏沒有絲毫的溫度。

    “本王適才,分明聽到你們二人卿卿我我,似乎是在打情罵俏。”

    齊景雲聳聳肩:“看來表哥是真的喫醋了,唉,兄弟妻不可欺,這點自覺我還是有的。”

    “是嗎?”慕容麒掀脣譏誚一笑。

    冷清歡一直都沒有說話,若是說適才當着冷清琅的面,他有什麼苦衷,所以纔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那現在這樣算什麼?

    他是真的不相信自己,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不貞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