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冷清歡慕容麒 >第508章 燭下影,帳中音
    冷清歡輕輕地咬住下脣,窩在慕容麒的懷裏:“不信。等有一天,你上輩子的小情人來找你了,你怕是歡喜地愛不釋手呢。”

    慕容麒不解:“什麼上輩子的小情人”

    冷清歡羞怩輕笑:“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啊。”

    慕容麒低頭,涼涼的脣沿着她欣長秀氣的脖頸一路向下:“不要。我都已經吃了五年齋了。”

    老子與你大婚之後就沒有放開手腳,酣暢淋漓地過把癮。又當了五年和尚,饑荒了五年,都快要生鏽報廢了。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要什麼女兒,到時候不能沾不能碰,小心翼翼的,守活寡的滋味太難受。

    冷清歡只覺得很癢,喫喫輕笑,一雙眸子簡直勾魂攝魄:“我的肉可不好喫。”

    “本王喜歡。”

    慕容麒的脣逐漸變得熱燙,喉結滾動,因爲隱忍,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恨不能將你一口吞嚥下去,裝在心裏。”

    冷清歡一本正經地糾正:“錯了,食物進入你的食道之後,只會進入你的胃部進行消化,然後營養吸收,殘渣進入......”

    慕容麒直接堵住了她的脣。

    這個女人,能不能不要這樣大煞風景,就連一句甜言蜜語都聽不懂麼

    冷清歡終於老實了,“嗚嗚”兩聲說不出話來,就只能認命,高高地擡着下巴,如膠似漆地與慕容麒糾纏。心口劇烈起伏,緊繃成好看的弧度。

    然後,整個人逐漸融化,化成一汪水。癱軟在慕容麒的懷裏。

    慕容麒飢餓了五年,早就迫不及待。恨不能席捲殘雲,可又怕自己囫圇吞棗,不能感受懷裏人的曼妙滋味。

    裙帶輕飄飄地落地,紅豔豔的羅裙,沿着羊脂白玉一般滑膩的肌膚慢慢滑落,堆在腳下。

    慕容麒將她打橫抱起,繡着良姜花的繡鞋滑過一道優美的曲線,高高地翹起來,在他的臂彎裏盪漾了一下,化作兩隻花蝴蝶,飛了起來。

    羅裙從纖細玲瓏的腳踝上掉落,有銀鈴奏響悅耳細碎的鈴聲。

    她的腳很好看,未着羅襪,就像白雪堆砌而成,細如瓊玉,白如青瓷。粉紅色的指甲迎着燭光,玲瓏可愛,閃着瑩潤的光澤,玉雕一般透明。

    她羞澀地蜷曲起腳趾,頭微微後仰,擡起精緻的下巴,眸光迷離。

    鬢邊的金雀釵從髮髻中滑出,烏黑如瀑的秀髮一瀉而下,柔順地漾了漾。

    冷清歡將臉埋在慕容麒的胸前,只覺得火燒火燎,緊緊地閉起眸子。捲翹濃密的睫毛就像扇子一般,在面上投射下一剪暗影。

    雪白的貝齒輕輕地咬着下脣,彰顯出她無與倫比的緊張。

    手也緊緊地攥住了他胸口的衣襟,手心溼漉漉的。

    輕輕地,擱在牀榻之上,橘紅的燭光毫不吝嗇地映照着她,給堆雪一般的人兒鍍上一層溫柔的光。

    冷清歡指指桌上的蠟燭,示意慕容麒熄了這羞人的火兒。

    慕容麒暗啞輕笑,愉悅地勾起脣畔,貪婪地望着貓一樣的女人,心裏滿是憐惜,哪裏捨得移目,更遑論是讓暗夜吞噬掉這美輪美奐的好景緻。

    他只恨不能,讓這燭光更亮一點,讓眼前美得更加驚心動魄。

    冷清歡實在羞澀,一手掩面,一手解開了牀帳上的金絲絛。

    牀帳垂下,帳子裏朦朦朧朧,美得虛幻。

    慕容麒骨節勻稱的大手,一路翻山越嶺,很輕易地,就挑起了冷清歡心裏的那根弦,彈奏出驚濤拍岸的洶涌來。

    冷清歡就覺得,自己被巨浪掀起,整個人高高地拋上浪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從喉嚨裏蹦出來,發出愉悅到極點的尖叫。

    可惜,這聲音,同樣像浪花一樣,被拍在岸上,被粉碎得細細密密。

    細碎的鶯歌燕啼,逗引得慕容麒頭上熱汗涔涔。

    和暖春風驟然化作疾風驟雨,掀起飛沙走石。如同擂響了轟鳴戰鼓,兵臨城下,半城煙沙,奮不顧身地攻城略地,霸道地侵佔對方的領地,不容反抗。

    冷清歡緊咬着下脣,蹙起一雙含煙眉,一雙原本明澈的眸子裏,似乎也氤氳了江南的煙雨,垂柳的妖嬈,春意盎然。

    牀帳盪漾起來,流蘇晃得就像是美人的水蛇腰。

    影影重重的帳影裏,一雙玲瓏玉足高高地擡起,無意間撐開了牀帳之間的空隙。

    慕容麒汗溼的脊背,緊緊地繃成一彎弓。稍縱即逝。

    世間最美,莫過於燭下美人影,帳中美人音。

    良宵佳人,千金不換。

    行宮裏,篝火點起來,仇司少與於副將幾人圍着篝火而坐,將行宮裏的美酒斟倒在碗裏,一揚脖子,熱辣的酒液就順着喉嚨灌進肚子。

    架子上烤着的肉已經熟了,吱吱地冒油,掉進火堆裏,就騰起一陣青煙。

    仇司少從腰間摸出一管嗩吶,擱在脣邊,使勁兒鼓足了氣,將腮幫子都撐了起來,卻沮喪地丟到了一邊。

    “算了,沒勁兒。”

    沈臨風嘆口氣,將手裏二胡的弓弦拉了拉,就跟被掐住了脖子打鳴的公雞似的,聽得人心裏發毛。

    於副將趕緊堵住了耳朵。

    “我怕,你們沒打擾了王爺的雅興,倒是把自己膈應死了。這調調,是人聽的嗎”

    沈臨風瞅了仇司少一眼,點頭:“的確,只有街邊要飯的,纔會拉這個玩意兒,聽着就悽慘。”

    仇司少將碗裏的酒一飲而盡:“要的就是這給人送終的調調,難不成我還給兩人敲鑼打鼓放鞭炮慶賀不成”

    一曲嗩吶,正好埋葬自己還未開始就夭折的感情。

    於副將撇嘴:“這個時候漫說敲鑼打鼓了,就是往屋子裏丟一個震天雷,我家王爺估計都置之不理。”

    仇司少“嘿嘿”一笑:“震天雷沒有,不過這煙霧彈,我倒是會做,冷清歡教我的。”

    於副將一縮脖子:“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損呢五年前你帶走了我家王妃娘娘,害得我家王爺鬱鬱寡歡了五年,如今人家好不容易破鏡重圓,你竟然還使壞。你一個煙霧彈下去試試,我家王爺許是不會將你怎麼着,王妃娘娘那裏可就不好說了,她一發火,六親不認。”

    仇司少咂摸咂摸嘴:“可我咋就覺得這麼不甘心的呢,就跟自己辛苦養大的豬被別人家白菜拱了似的。”

    可問題是,你這豬仔原本就不是自家的啊。

    沈臨風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實在睡不着,要不,我找個人來陪陪你、”

    於副將頓時就來了精神:“這南詔的美人細皮嫩肉的挺不錯。”

    仇司少一咬牙:“也成,問問她們誰會拉二胡,吹嗩吶,過來給咱們助助興。今兒喝個痛快,明日帶着酒勁兒,也好殺入那南詔都城,讓他們瞧瞧小爺我的厲害。”

    嗩吶下酒,酒入愁腸愁更愁。哪裏還能激起男兒的萬丈豪情

    這娃怕不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