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用他所掌握的人脈來威脅夏仙兒,沒想到夏仙兒卻一針見血的刺破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夏仙兒說的沒錯,他手裏的人脈全都建立在他是夏家董事長的基礎上,如果他不再是夏家董事長,那他的那些人脈就相當於沒有了。
身份決定了圈子,身份沒了,哪還有圈子?
“夏仙兒,你太小瞧我夏定雲了!”
夏定雲咬着牙,讓自己的底氣堅持住,扭頭環顧會議桌旁邊的那些人,說道:
“你們遲早都會後悔的!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夏家離了誰都不能離開我夏定雲!你們這些白眼狼,現在就讓你們跟着夏仙兒走向死路吧!”
沒有人聽他威脅,甚至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只有跟夏仙兒的那兩個西裝大漢非常合時宜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夏定雲狼狽的被兩個大漢架走,會議室裏正式開會。
對於大家相對關心的貸款問題,夏仙兒給出解釋,因爲項目已經沒問題了,她會和銀行儘快磋商,一切恢復正常,至少在項目完成之前,都不需要再擔心提前還貸的問題。
而對於大家最爲關心的工作問題,夏仙兒暫時原則上不會辭退任何人,原則上保留大家目前的職位和薪資待遇,但是在未來一個月內,崗位會進行大調整,並會根據切實可行的績效考覈來重新考量大家的薪資問題。
總而言之,是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走人的基本原則。
上一次她這麼做,因爲上頭有夏家老奶奶鎮着,又有夏定雲作妖,大家各種意見,但現在大家除了鼓掌附和,再不敢多言半句。
畢竟,夏家家族成員們現在都得靠着集團領薪水,而夏仙兒現在已經是夏氏集團的董事長!
董事長說什麼,他們只能乖乖聽命……
這一天,對於夏仙兒是忙碌的,重掌夏氏集團的大權,又或者說是第一次真正掌握整個夏氏集團,夏仙兒手頭上面臨的工作千頭萬緒。
尤其是在中層管理受制於夏家家族成員多年來懈怠懶散工作作風的原因,幾近癱瘓的情況下,她幾乎事事都需要親力親爲,暫時不敢隨便假手於人。
這一通忙活下來,轉眼就到了傍晚時分。
原來的董事長辦公室還在裝修,在辦公室裏忙了一天的夏仙兒放下手中籤批文件的筆,揉了揉太陽穴,抓起電話,給蕭天齊發了一個視頻通話過去。
通話很快被接通,蕭天齊好像是在一輛車的駕駛座上,車子外面依稀可見繁華熱鬧的街景。
“你在哪啊?”
夏仙兒問道:
“實在外面嗎?”
“是啊,十六讓我晚上去他的酒吧碰個面談個事情,在路上呢,他這兩天有點忙,連酒店都沒回。”
蕭天齊呵呵一笑,問道:
“夏董事長,今天新官上任,是不是累壞了?”
“還好吧!本董事長能力出衆,還是能夠鎮住局面的。”
夏仙兒一板一眼的自誇完畢,又咯咯笑了,抱怨道:
“天齊,我好累呀!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喫你做的飯了。”
“仙兒,再堅持堅持!”
蕭天齊看了看手錶上的日期,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我這兩天肯定就能忙活完回去了。你等我,我給你做飯喫。”
夏仙兒抿嘴笑了。
……
省城,街頭。
一輛布加迪威龍之中,蕭天齊等着夏仙兒掛斷了視頻通話之後,才收起手機,嘴角忍不住翹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這次來省城,夏仙兒幾乎每天都會給他發個視頻通話過來,親眼確認蕭天齊在省城安然無恙沒有受傷纔會放心。
這是來自於夏仙兒的關心和關切,讓他絲毫沒有囉嗦之感,反倒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
篤篤篤……
旁邊的反光車窗忽然被敲響,蕭天齊收斂心情,扭頭一看,就見外面站着一個外面套了大衣,裏面卻是白色T恤和黑色皮褲的漂亮女孩。
這女孩身材高挑,樣貌精緻,化了淡妝的臉龐讓人百看不厭。
不過,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
滑下一點車窗,蕭天齊好奇的問道:
“有事?”
“帥哥,原來你在啊!”
女孩一臉驚奇的問道:
“你這輛布加迪威龍的車窗是不是自己改裝過?我離這麼近,居然都看不到裏面什麼樣,還以爲裏面沒人呢。”
蕭天齊淺淺一笑,沒有迴應。
這輛布加迪威龍是老六給他在省城的代步工具,一開始他嫌棄這輛車太過張揚,很容易引人圍觀,但老六告訴他,這輛車的車窗是特別定製的單面玻璃,裏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裏面,這才勉強接受。
“帥哥,你副駕還空着吧?是不是缺一個美女?”
女孩眼神裏掛着明明白白的想法,問蕭天齊:
“今天晚上我好像沒什麼事,有沒有興趣帶我一起出去兜風?”
蕭天齊猜也知道是這樣,帶着無奈的表情說道:
“我也想,不過很遺憾,我只是個司機。”
“司機?”
女孩的臉色接着變了,有些惱火的說道:
“你是司機你不早說?白白浪費姑奶奶的感情!”
“沒辦法,我總不能在腦門上貼個司機的標籤吧。”
蕭天齊對這種人完全無感,說道:
“麻煩你去別的地方釣凱子吧!”
“說誰釣凱子呢?我呸!”
女孩惱火的說道:
“你一個破司機牛什麼牛?開布加迪威龍,你也是個司機!”
“是是是,我是破司機。”
蕭天齊不願多事,指指馬路斜對過,說道:
“那邊有輛法拉利,車主好像是個啤酒肚不算太大的大叔,你可以過去碰碰運氣!”
“滾蛋!再敢放屁,姑奶奶撕爛你的嘴!”
女孩的確是先看車纔看上了車主的腰包,但被蕭天齊直白的說在臉上,頓感自尊受辱,惡狠狠的說道:
“你這個破司機惹到我了,你等着!別叫我再看見你,看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說完這話,她擰着小腰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的走遠了。
蕭天齊頗感無奈。
這時候,另一面的車窗也被人給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