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齊這樣如果叫做怕,那朱一棟和朱金年心裏現在是什麼感覺?
看着蕭天齊沒事人一樣端坐在沙發上,端坐在屬於朱家權威所屬的紅木龍頭椅之上,朱一棟和朱金年父子陣陣頭皮發麻。
幕後有巨大的財團勢力,明面上還有足夠強大的戰鬥力,這纔是真正的蕭天齊。
一直到這個時候,朱一棟和朱金年才意識到,他們都被流傳在杭城的那些關於蕭天齊的傳言給騙了。
這哪裏是什麼廢物,什麼翻垃圾的窩囊廢?
這分明就是一個強大到可怕的煞星!
“你……你想怎樣?”
朱一棟咬牙問道。
“這個話應該我來問你。”
蕭天齊淡淡說道:
“上一次,你朱一棟聯合杭城十幾個家族對我發難,要我去商業步行街街頭給你們當衆下跪道歉,我反過手來,逼你們下跪道歉,有錯嗎?還是你認爲,既然你發了話,我就應該老老實實的任你們欺凌?任你們宰割?”
“上上一次,我公開挑戰的是段偉德,又不是挑戰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詆譭羞辱我,我本不想搭理你,但在我和段偉德打成平手以後,你們還不依不饒,我說你們幾句,有什麼錯嗎?還是你認爲,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該老老實實被你們罵?”
他眯着眼睛,看着朱一棟,說道: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和你們有任何牽扯,我做我自己的事,礙着你們了,還是割你們肉了,你們喋喋不休,一副不把我踩死誓不罷休的架勢?”
蕭天齊挑挑眉梢,說道:
“所以你想怎麼樣?嗯?”
“我認栽!”
朱一棟咬咬牙,說道:
“我承認我不如你,我也承認鬥不過你,行了嗎?”
“你今天上午認栽,我會回答你兩個字:可以。”
蕭天齊搖了搖頭,說道:
“但是現在,不行!”
“我們朱家是杭城的一流家族,我作爲前任家主,已經主動認栽,你還想怎麼樣?”
朱一棟憋着火,怒道:
“蕭天齊,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今天下午掏了一百萬,請獨眼田雞來刺殺我!這是誰欺人太甚?”
轟……
蕭天齊反手一巴掌拍碎了手邊紅木龍頭椅的邊幾。
純木質結構的邊幾,在朱家的客廳裏擺了幾十年,堅固如初。
但在他的手掌之下,就像是麪粉做的一樣,完全不堪一擊。
碎裂開來的邊幾,就好像是一記悶拳,直接砸在朱一棟和朱金年的心頭上。
既然蕭天齊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當然明白,刀疤臉不單單是刺殺蕭天齊失敗了,而且很有可能已經落在了蕭天齊的手裏,還把一切事情全都告訴蕭天齊了。
事到如今,狡辯已是無益。
唯有面對!
“這個事……是我的錯!”
朱一棟咬咬牙,說道:
“我朱一棟承認我小看了你,我認栽,認罰!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咦?這是發現我不好對付,不得不認栽的意思吧?如果獨眼田雞得手了,你恐怕就沒現在這麼老實了,是吧?”
戲虐的口吻只是在蕭天齊的口中一閃,他接着搖搖頭,說道:
“我說過了,不行!”
他自問自答道:
“因爲我可以打包票,你現在認栽認罰,只是緩兵之計。因爲你根本就不是真的認栽真的認罰,你只是想用付出一點代價的方式,把今天的事情糊弄過去。”
“只要讓你抓住機會,你還會蠢蠢欲動,甚至於我前腳離開,你後腳就會琢磨,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手段可以用來對付我,然後付諸於行動!”
蕭天齊冷笑道:
“我已經放虎歸山過一次,你以爲我是有多傻,還會再給你留下一次機會!”
“你到底想怎樣?”
朱一棟頭皮發麻,厲聲喝問:
“難道你還敢要了我的命!”
“你都敢要我的命,憑什麼我就不能要了你的命!難道你的命比我的金貴嗎?”
蕭天齊嘴角微微一斜,說道:
“朱一棟,誰給你的臉,讓你以爲你做了這些事之後,我還能留你繼續活着?”
“你……”
朱一棟悚然一驚,咬牙道:
“你敢要我的命,我們朱家必然跟你拼個你死我活!”
“哦……”
蕭天齊目光微轉,在朱金年的身上一掃,說道:
“有個事情我或許需要特別聲明一下,有鑑於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你朱一棟操刀,我並不認爲這個事情跟你們朱家有關。只要你們朱家老老實實的,我未必會動你們朱家。”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一棟心裏咯噔一下,問道:
“我朱一棟就是朱家,朱家就是我!”
“爸,你已經退位了。”
這個時候,朱金年忽然開了口,膽怯的掃了蕭天齊一眼,對朱一棟說道:
“現在朱家的當家人是我,而且,你做的那些事,的確……的確與我無關。”
“你……”
朱一棟渾身上下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他聽得懂蕭天齊的意思,所以想要擺出身份,把自己和朱家綁定,以期多少能給蕭天齊一點點威脅,哪怕只是讓蕭天齊有一定點的忌憚都是好的。
但朱金年這個話卻是把他和朱家剝離開來,成爲兩個完全沒有牽扯的個體。
如果不和朱家綁定,他只是一個糟老頭子而矣!
他有什麼依仗?他還有什麼資格在蕭天齊面前耀武揚威?
然而,朱金年卻是捕捉到了蕭天齊的意思,蕭天齊要對付的其實只是朱一棟,而不包括朱家。
如今看來,跟着朱一棟一起對付蕭天齊,和蕭天齊火拼,實在是得不償失。
只要蕭天齊不死,朱家根本就不具備和蕭天齊一拼生死的實力!
難道一定要因爲朱一棟的一己之私,就要搭上整個朱家?
“爸,你做了幾十年朱家的家主,而我才坐上這個位置沒幾年。你難道想我們朱家就此葬送在我手裏?就因爲……因爲你一人?”
朱金年咬牙說道:
“把朱家傳承下去,是朱家每一個後代子孫的責任和義務!常言道,忠孝不能兩全,在你和家族之間,如果一定要做出取捨的話,我只能選擇朱家!”
“你……”
朱一棟瞠目結舌的看着他,似乎是很想找到那個對他唯命是從的兒子。
但是……
他看到的只是已經準備把他拋棄的朱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