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海浪,在視線之內,層層翻滾,無窮無盡。
多日航行,在甲板上看到這樣的景色,在海風吹拂之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和空靈之感。
“這片海域真的還安靜呀!”
站在甲板邊緣,看着無邊無垠的大海,夏仙兒忍不住感慨道:
“如果能夠在這種地方衣食無憂的生活一輩子的話,那也是挺不錯的。”
“有朝一日,我們可以考慮買艘大遊艇,備足糧草,在海洋之中四處遨遊。”
蕭天齊微微一笑,說道:
“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過上這種靜謐安寧的生活了。”
“嗯!”
夏仙兒使勁點點頭,表示贊同。
冷不防,旁邊冒出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說道:
“不行不行,這種生活只是聽上去很美,其實不然。這片海域,現在看着安靜,保不準什麼時候來個大漩渦、大海嘯,可能就把船給整個吞沒了,到時候那就……”
這話太大煞風景,蕭天齊忍不住側目怒視。
好端端的氣氛,好好暢想一下自由安靜的生活不好嗎?閒的你一定要來破壞氣氛?
目光含怒,氣息陰冷。
對方很顯然的感受到了來自於蕭天齊的這種目光,弱弱續上剛纔的話:
“那可就算倒血黴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小個子中年人。
夏仙兒果然心情大不好起來,苦笑道:
“也倒是,還有可能遇上暴風雨、風暴什麼的呢。”
“別聽他胡扯!”
蕭天齊安慰她說:
“真如果準備過這種日子,咱們肯定做足萬全準備,比如海洋天氣預警啊之類的,絕對必備。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咱們也就能早早的避開了。對吧?”
“話是這麼說,不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只是一個只能在腦海裏想想的美好幻想而矣。”
夏仙兒嘆息道:
“那種只有海浪相伴的生活,過一天挺好的,過兩天也挺好的,時間一旦久了,可能就會悶了吧?”
“那也要分怎麼過,和什麼人過。”
蕭天齊溫柔的牽住她的小手,說道:
“比如說,是咱們兩個一起過的話,肯定就不會感到悶。”
“你的嘴好甜!”
夏仙兒咯咯笑了,說道:
“外面也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回去看看有什麼好喫的吧?”
“好……”
蕭天齊臨走前,又一次好好的瞪了那個小個子中年人一眼。
小個子中年人很委屈,等他們走遠之後,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罷了!”
“老兄,就算是實話實說,也要分場合的好吧?”
廣舒城嘆息着說道:
“有時候,不是大家不知道實話什麼樣,但是有些氣氛之下,實話就是實打實的毒藥!”
“要你管!”
小個子中年人害怕蕭天齊,可不見得害怕他,兇巴巴的瞪他一眼。
廣舒城懶得跟他廢話,聳聳肩膀,和吳豔豔一起也跟着蕭天齊、夏仙兒一起走了。
像是小個子中年人這樣大煞風景的人,他着實沒什麼興趣多說什麼。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小個子中年人本人看他沒說兩句,接着就走,感覺很受傷。
過去這幾天,他首先繞開了本來就比較害怕的蕭天齊一行人,又招惹了那五個窮酸老師。
原以爲,在蕭天齊他們面前沒有保住的優越感,能夠從這五個老師的身上找回來,結果可倒好,他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那五個窮酸老師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把他的四個保鏢收拾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好吧,這五位也不好惹,又得繞着走。
閒來無事,他繼續四處打聽謝向南所在的空閒時間,繼續帶着四個保鏢在整艘遊輪上轉來轉去。
蕭天齊一夥,以及窮酸老師五個人都不好惹,偶爾的在其他遊客面前耀武揚威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誰知道,那些遊客一開始還挺老實的,他去人家面前窮白活,人家也不搭理他,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四處亂竄,就惹了衆怒。
某一個夜晚,一個遊客在他面前把一根鋼管捏扁,然後徒手又把這根鋼管給捋直了。
有一個早晨,一個遊客在他面前,把一個陶瓷茶杯硬生生的捏碎,然後又用兩根手指把碎陶瓷碴子捏成了渣子。
還有一個傍晚,有另外一個遊客,在他眼皮子底下翻了五十多個跟頭,最終落定的時候,連大氣都沒喘一口。
一次次的打擊,讓小個子中年人徹徹底底失去了在其他遊客面前的自以爲是。
包括他的四個保鏢,剛上游輪的時候,還一直都是昂首挺胸的,現在可倒好,見了誰都老老實實的,連頭都不敢擡高了。
船上這些遊客,一個比一個“兇殘”,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他們四個一開始還以爲自己的個頭算是優勢,跟着小個子中年人轉悠到今天才發現,他們唯一的優勢,也可以換一個稱呼,叫做:傻大個。
別說他們,就連小個子中年人自己都感覺,這一趟臨了花了那麼多錢的公海郵輪之旅,簡直就是糟蹋人生,純屬找虐。
“對了,原來怎麼說的來着,這一趟到公海,就是爲了海釣?”
小個子中年人孤單單的和四個保鏢站在甲板上,看着四周的海域,喃喃自語道:
“這破地方,看着連一艘捕撈船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魚可以釣?”
話說完了,他趕緊縮縮脖子,四下看看,謹防自己這個話是不是會被某些人聽了去。
萬一他認爲沒可能的事情,人家別的人卻認爲大有可爲,那他又將再一次面臨尷尬的境地……
好在,現在甲板上除了他們五個之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老闆,咱們是不是最好保持一下沉默?”
一個保鏢弱弱的提議道:
“我發現,有句老話說的特別的有道理。”
小個子中年人問道:
“什麼老話?”
“沉默是金。”
“……”
這一天的中午,大廳裏傳出來了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