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此時停在原地不動,漁船自然基本上也跟着保持不動。
即便偶爾稍稍波動一下,有半點離開遊輪的跡象,也會被纜繩牢牢的拉住。
夕陽西下,兩艘漁船上攏共擠滿了二十幾個遊客,人手一根釣竿,正在進行“海釣”。
“也不知道這樣的海釣究竟有什麼意義?”
吳豔豔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她握着釣竿,已經在這艘小漁船上傻傻的坐了足足一個小時,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釣起來。
甚至於,手中的釣竿,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被觸動的感覺。
就好像是大家一開始所猜測的一樣,這片海域其實並沒有魚羣出沒,想要在這一帶釣到收穫,簡直是不太可能的。
整艘漁船,船上十幾個遊客,有收穫的一個都沒有。
“或許是體驗一種海釣的快樂和樂趣吧?”
夏仙兒抿嘴笑了,說道:
“那話怎麼說的來着,不在意結果,只在意過程的意思。”
“可這結果也太淒涼了一點吧。”
吳豔豔側首看看身後的塑料桶。
桶裏只有三分之一桶海水,可卻連一條小魚也沒有。
別說魚,連個蝦米都沒有。
“幸虧沒說,讓咱們今天自食其力,釣上來什麼喫什麼?釣不上來就餓着。”
廣舒城調侃着,瞄了一眼旁邊的蕭天齊。
蕭天齊跟大家一樣,也沒釣到任何東西。
不過,廣舒城比較懷疑,蕭天齊不是來釣魚的。
至少,蕭天齊不是來釣海里的魚的。
所以,他不確定蕭天齊是不是有所收穫。
蕭天齊,其實真的沒什麼收穫。
根據從謝向南口中獲知的消息,那五個疑似蕭家隱祕力量的老師,當初競拍下“願望”之後,提出的要求是,來一場公海區域的海釣。
這艘郵輪,經過數日航行之後,抵達公海區域,現在進行的就是海釣項目。
按照道理講,不管他們五個人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到了現在這個階段,他們都應該做一些什麼纔對。
今日下午的海釣,他有意選擇了和那五個人不同一艘漁船,然後選擇了一個有利的位置和角度,貌似在和大家一樣釣魚,實則卻是時時刻刻都盯緊着那五個人。
他想要看看,那五個人,究竟準備玩些什麼把戲。
但事實上,上了漁船之後,蕭天齊自始至終,都不曾發現那五個人有異常舉動。
如果說他在這邊船上釣魚,多多少少還在分神沒想要看看那邊五個人玩什麼,那五個人卻都是全神貫注,緊緊盯着海面,就好像海面上真的會有什麼收穫一樣。
難道懷疑錯了?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是蕭家的人?
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來公海區域體驗一把海釣這麼簡單?
不對……
蕭天齊很快就把這個想法從大腦之中刨除掉了。
不說這種願望本身,就是這五個人在此次航行過來途中的一些細微表現,就足以證明,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
恰恰相反,他們五個人都已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用過神詭手作。
當初,呈現在四個保鏢衣服上的印痕,全都是神詭手作打出來的。
相對應的,這些打擊,隔着衣服,全都落在了那四個保鏢的身上。
因爲快,因爲沒被發現跡象,所以詭異,所以才把小個子中年人和四個保鏢全都嚇唬住了。
但蕭天齊不需要看到具體的痕跡,也能猜到,打退小個子中年人手下四個保鏢的,就是神詭手作。
因爲寶匣投影早就告訴過他,那五個人之中,有兩位五星鬼者,另外三位都是四星鬼者!
那麼,那五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哇哈哈哈!”
驚呼聲忽然在隔壁那條漁船上響起,卻是那個小個子中年人有了收穫。
作爲整場海釣目前爲止唯一有收穫的那一個,小個子中年人情不自禁的歡呼起來。
“你們四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來幫我把魚給拉上來!”
他呼喊的,當然是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那四個保鏢。
四個保鏢眼看他在船邊挺身而起,兩隻手緊緊握着釣竿,好像非常喫力的樣子,還以爲他釣到了什麼東西,不敢怠慢,紛紛上前插手,想要幫小個子中年人一起發力,把收穫拖出水。
誰料想,他們四個抓住釣竿之後,差點沒把自己晃得仰面摔倒。
原來,小個子中年人的釣竿盡頭魚線上,的確是應該釣到了什麼東西,但這樣東西,觸手所及,最多也就幾斤重罷了。
而且,這還是沒有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大概是有這個重量。
如果刨除掉其他因素,單純的收穫本身,可能也就三四斤、五六斤的樣子。
可這位小個子中年人倒好,釣到了這麼一個小玩意,居然給人以釣到了鯊魚、金槍魚的沉重感覺。
自己的老闆,打斷牙齒也得合着血往下嚥,是個保鏢沒辦法,只好繼續保持齊心協力抓一根釣竿的架勢,幫着小個子中年人收線。
“哇哈哈哈!果然還是我最厲害!我居然首先釣到了海魚!”
小個子中年人高興的四下亂喊,生怕別人都沒看到他誇張的表演一樣。
“看到沒!我釣到的!你釣到沒有?”
這傢伙高興之餘,甚至不忘去拍拍旁邊正在海釣的遊客的肩膀,好像在等着別人誇他一樣。
不過,對方一回頭,差點沒把他嚇出心臟病。
原來,他高興壞了,徹底忘記了,在他身邊的幾個人就是那五個窮酸老師。
他一巴掌拍下去,拍的是那個花白中年人。
花白中年人望着他,淡淡笑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
“不不不……不用……”
小個子中年人腿肚子有點轉筋,趕緊說道:
“您忙您的,您……您不用管我……”
他和手下四個保鏢,先後被蕭天齊和這五個窮酸老師收拾過。
但蕭天齊畢竟留有餘力,算是沒怎麼下手,可這幾個窮酸老師,卻差點沒給他的保鏢打怵恐懼症來,連帶着他到現在看見他們,都感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