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漁船重新被放下去,一隊隊的遊客紛紛上船,整理好釣竿,準備開始今天下午的海釣。
如船長所說,這片海域在經過雷暴雲層的洗禮之後,的確有了很大改變,水面之下的魚多了很多。
海釣開始之後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裏,就已經有遊客陸續有了收穫。
雖說,今天下午的第一個收穫,比之前兩日在另外那片海域的收穫略顯低端,個頭、份量都不盡如人意。
但是,比之這兩天在這片海域的所有收穫都要可觀。
一時之間,大家在今天下午的海釣之中收穫滿滿的信心很快高漲起來。
“呀呀呀!”
小個子中年人也很快掉到了一條正兒八經的海魚。
魚兒出水的那一刻,他高興的歡呼雀躍,就好像撿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讓保鏢幫他處理着魚鉤上的魚,小個子中年人歪着腦袋想了半晌,最終說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哈哈哈哈哈……”
夏仙兒忍不住笑噴了。
她笑的是小個子中年人搖頭晃腦的樣子。
明明很有韻味的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總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不過,小個子中年人的這句話是沒錯的,但凡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有同感。
今天上午的海釣,因爲雷暴雲層的突如其來,而不得不取消。
這就是失。
誰知道,失去了上午的海釣,到了下午,反倒在這片海域有了可觀的收穫。
這可不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本來,被人嘲笑,小個子中年人是有些惱火的,甚至已經做好了訓斥對方的準備。
但他看清笑出聲的人,居然是蕭天齊身邊的夏仙兒之後,立刻有些訕訕的笑了起來。
在整艘郵輪上,他現在最最打怵的有兩撥人,一撥是那五個窮酸老師,另外一撥就是蕭天齊一行人了。
這兩撥人,全都給過他和他的四個保鏢以最爲直接的暴力打擊。
當時的那種痛,早已經轉變成爲恐懼,深深地嵌在了他的本能之中。
他早就打定過主意,只要這兩撥人不是威脅到他的生命,人家說什麼做什麼甚至於擡手打他兩下,他都得老老實實忍着。
當然,就算是當真威脅到了他的生命,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調頭快跑。
反正打不過,能夠跑得了,就是勝利!
“哎呀呀呀!我這邊好像也有魚咬鉤了!”
廣舒城忽然握着魚竿緊張起來,專門等着下一刻確準之後挑竿。
在他身邊的夏仙兒和吳豔豔跟着全都矚目海面,等待着海魚躍出水面的那一刻。
半分鐘之後,廣舒城猛地挑起魚竿。
咬鉤的魚慢慢浮上水面,仔細一看,魚鉤上果然掛着一條十幾斤重的大魚。
“船長!船長!”
這是廣舒城參加整個海釣活動以來,釣上來的最大的魚。
感受着魚鉤上的重量,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趕緊召喚船長過來幫忙。
過去兩天,兩艘漁船上任何一位遊客釣上來重量比較大的魚的時候,都是船長出手幫忙。
他豐富的經驗,能夠保證大家的收穫不至於明明已經咬鉤了,又最終逃脫!
漁船船長已經看到了他這邊的那條魚,箭步過來,接過了廣舒城手中的魚竿。
他靈巧的甩動魚竿,然後收線。
不多時,那條十幾斤重的大魚就已經被放到了廣舒城背後的水桶裏。
“哇塞!我從小到大,都沒釣上來過這麼大的一條魚!”
廣舒城看着那條魚,高興的直流口水,說道:
“豔豔,一會兒記得幫我跟這條魚拍個合照,我一定要發到我的朋友圈路去炫耀一下!”
大家聽了都笑了。
漁船船長逗樂子,說道:
“這位貴賓,先不要着急,說不準你一會兒還能釣上來一條更大的魚呢!”
“多謝您的吉言!”
廣舒城拱手道謝,認出他是昨天那位犯了心臟病的船長,隨口問了一句:
“船長,你身體好些沒有?”
“謝謝這位貴賓的關心。”
船長說道:
“我昨天吃了藥,好好休息了一下,基本沒事了。只要沒有劇烈的情緒波動,應該就沒大問題。”
“那就好,身體可是最重要的。”
廣舒城嘆息道:
“不過,您這個工作也真是淬不及防,誰也沒想到,昨天那位朋友那麼激動,居然跟您吵起來了。”
“誰說不是呢?我本來就是在船上正常活動,一個不小心撞他一下,他就這麼大反應。”
船長滿肚子苦水,搖頭嘆息道: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前兩天看着他們那幾個人挺老實的,誰知道,別人都能理解漁船上的磕磕碰碰,唯獨他們一點都不理解。我也看開了,都是貴賓,我也得罪不起,能忍一下就忍一下,多看開一點就是了。”
“您這心態好!”
廣舒城環顧四周,又說:
“好在,今天那老幾位也沒來船上,好像都在客房睡覺呢!”
那五位窮酸老師當然沒來海釣,他們也的的確確是在客房睡覺。
上午,爲了應對雷暴雲層,牽動着所有事先投入大海之中的圓珠樣小東西跟隨郵輪一起轉移,嚴重消耗了他們的精氣神,讓他們精疲力盡。
自打他們回到了客房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面過。
想來,是應該在好好的休息恢復體力吧。
當然了,對於普通的遊客來說,他們大都認爲,那五個窮酸老師是上午犯了倔強勁,一定要堅持在甲板上看風浪,才把自己累壞了。
他們五位,在暗中操辦的事情,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蕭天齊知道。
蕭天齊還知道,這老幾位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精神力幾乎全部被掏空。
一經進入睡眠之後,就是絕對的深度睡眠。
包括他們的意識,可能都已經進入了徹徹底底的休眠狀態。
所以,這個下午,在猶豫再三之後,蕭天齊還是決定來參加海釣。
只不過,他的人在船上,他的魚竿在手中。
但是,他的心思卻完全沒有在海釣之上。
就如同普通人不知道那五位窮酸老師上午究竟做了什麼一樣,其實也沒有人知道,蕭天齊在這個下午的漁船上,究竟在做些什麼。
只有一個意識,盤旋在他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