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五位窮酸老師,就好像是得到了海洋之神的眷顧一樣,收穫更是驚人。
據船員們目測估計,他們五個窮酸老師今天下午至少釣起來了兩三百斤重的魚。
這種成果,已經足夠他們洗刷前段時間海釣一無所獲的恥辱了。
只是一個下午的收穫,就已經足夠碾壓所有人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收穫總和。
就連船長對於這老五位都忍不住有了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晚上喫飯的時候,船長和幾個船員聚在一起,享用美食,他還忍不住的感慨道:
“那五個老師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個下午居然釣上來那麼多的魚!”
“應該是恰逢其會吧!今天下午的時候,遊客們的海釣收穫,大都比以前多了不少。”
“我覺得也是。這個大型魚羣漸漸到達峯值,魚羣之中的大魚越來越多。區別僅僅在於,是不是能夠讓大魚咬鉤。”
“所以啊,有幸運加持,無往不利!”
船員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船長擺擺手,說道:
“運氣是一回事,技術也是一回事。我反正下午看他們釣魚,其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常年活躍在海上,掌管的這艘漁船上,經常會有遊客上船海釣,所以他的判斷是大致不會錯的。
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那五位窮酸老師原來的工作就是中學後勤上的老師,日常工作不算複雜,雙週末的時候,他們還真是經常會找條小河小溪的去釣魚。
當然了,和單純的對於釣魚的愛好不同,這五位窮酸老師對於釣魚的熱衷,主要是爲了錘鍊自己的耐心。
畢竟,他們都是鬼者,而且最弱的也是一名四星鬼者。
蕭家給他們的要求是,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普通人的環境之中。
幾十年如一日的這般生活下來,如果沒有一點點耐心,是完全辦不到的。
而釣魚這種事,錘鍊的恰恰就是耐心。
沒有耐心,根本就沒可能枯坐在水邊,等着魚兒咬鉤……
“只不過,他們五位在我看來,前兩天的時候看着根本就不像是在釣魚。”
船長說道:
“前幾日,但凡他們能夠有一點點心思是放在釣魚上的,應該就不會如此收穫寥寥了。”
“心思沒在釣魚上?那他們心思都放在哪了呢?”
“不對吧!他們每一次釣魚的時候,我看還是很積極的呀,除了抓鬮那天沒抓上之外,其餘的時候只要有機會,就一定參加海釣!”
“你傻呀!船長說了,他們是心思不在,又不是人不在。”
“問題是,他們心思不在,又那麼積極踊躍的參加海釣做什麼?”
最後這個問題,把大傢伙潛意識之中的疑惑一下明晰起來。
是啊,海釣海釣,本身就是一項娛樂活動,既然他們前幾日沒心思釣魚,但是又那麼積極的張羅着參加,這不自相矛盾嗎?
“這些事情,我們就不要多管了。”
船長端着啤酒杯,幽幽說道:?
“咱們只要管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就可以了,其餘的事情不要多管,也不要多問。小心,好奇心害死貓。”
船長說得對。
他們都只是在打工,只要按照大洋集團的規章制度,圓滿完成郵輪船長交辦的各項任務,就算很好了,至於遊客們自己的其他事情,就不在他們關心範圍之內了。
不過,有些話是可以說,有些記憶,終究不可能輕易被抹除。
晚餐之後,船長正準備返回船艙去宿舍休息的時候,一個船員叫住了他。
“船長,你有沒有時間?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彙報一下。”
這個船員,正是下午的時候,協助五位窮酸老師一起把那條大魚放進漁船船艙的船員之一。
也是那個落水的船員。
“有時間,你說吧。”
船長笑着停住腳步,問道:
“你有什麼事要彙報?”
“咱們能找個僻靜點的地方說嗎。”
落水船員請船長到了外面的甲板上,找了一個角落站定腳跟。
此時,喫完晚飯的遊客並不是很多,甲板上看着沒幾個人。
這個角落相對而言,離着其他人都很遠,算是相當僻靜的一處所在了。
“船長,你說那五個老師上咱們船上釣魚,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呢?”
落水船員試探着問道:
“您不覺得他們今天下午和以前不太一樣嗎?”
“你是說他們今天下午釣上來那麼多魚的事?”
船長眼角微微一動,笑了笑,說道:
“剛纔不都說了嗎,他們究竟要做什麼,咱們就不多管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落水船員說道:
“不過,這五位的確是非常古怪。以前的時候,看他們不溫不火,乾巴巴的坐在那裏,也沒有一點笑臉,甚至還顯得有點焦躁。但是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們五個人看着都十分的歡快,人的狀態也和以前完全不同。”
“嗯,確實是這樣……”
船長心頭微動。
仔細想想,落水船員的分析非常到位。
此前幾天,那五個窮酸老師坐在漁船上海釣的時候,一個個就好像是雕塑一樣,很少看他們亂動,甚至不到必要的時候,他們連話都不說。
但是今天下午,尤其是今天下午的後半截,這五位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跟大傢伙都是有說有笑的,甚至還會主動根大家討論一下釣上來的魚,究竟清蒸好喫,還是紅燒好喫。
這種截然不同的狀態,就是那五個窮酸老師身上最最讓人感覺不協調的變化。
從近乎於獨處的狀態到與大家同樂,中間似乎連個過度都沒有,就已經完全轉變到位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船長隱隱約約捕捉到了落水船員的心思,放眼瞅瞅四周,確認沒什麼人靠近他們這一邊,他說道:
“這裏就咱們兩個人,有什麼話,你可以放心的說。”
“謝謝船長!”
落水船員向前湊了湊,小聲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這五位老師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但是從他們下午的狀態轉變看,我懷疑他們之前打斷做的事情可能已經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