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齊一眼就看到了那片白影,微微皺眉。
“蕭先生,這是船長剛剛拿給我的,說是在離着郵輪不算太遠的一小片海域下面發現的。”
謝向南解釋道:
“他從來沒見過這種狀況,老實說,我也沒見過,您看這個事情,是不是……有古怪?”
“以前沒有發現過嗎?”
蕭天齊問道:
“我是說這兩天,從咱們出海抵達這片海域之後。”
“沒有發現過。”
謝向南搖頭道:
“我們船上的雷達,每天都會定期對周圍的海域情況進行掃描,以確定不會撞上異常情況。這個長方形的東西,今天中午的時候,還沒有發現。”
“哦……”
蕭天齊明白,他的意思是說,這個長方形的白,是今天晚上剛剛發現的。
但是,他心裏同樣明白,發現,是今天晚上發現的,但是這個東西的出現,可能並不是在晚上,而有可能是在中午之後。
換而言之,也就是午飯過後,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裏。
那麼,這個長方形的東西,和那五個窮酸老師有關?
蕭天齊認爲,很有可能。
原因很簡單,他們五個窮酸老師,也是在今天下午,纔剛剛完成所有圓珠樣小東西的投放。
從小東西那裏獲得的信息顯示,五個窮酸老師動用的神詭手作極有可能是神匠境界,跟他偏於熟悉的鬼者境界的神詭手作完全不同。
那麼,是不是因爲所有圓珠樣小東西全都投放完畢了,所以纔有了這個長方形的東西?
這個長方形的東西,其實就是那些被投放進入大海的圓珠樣小東西的集合體?
具體情況,蕭天齊拿不準,只能單純的依靠猜測。
但他覺得,從時間上看,這種猜測應該大差不差。
“謝經理,你是害怕這個東西的出現,會影響郵輪的安全,是嗎?”
蕭天齊想了想,說道:
“暫時不用管它,不過,等到晚上,你可能需要啓動一下郵輪,儘快離開這片海域。”
“嗯?”
謝向南一聽就知道,蕭天齊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情況。
尤其是雷達上那個長方形的東西。
“這個……”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比較開誠佈公的詢問一下比較好,問道:
“蕭先生,您覺得這個東西非常的危險嗎?”
“是否危險,暫時無法判斷,但是我相信,這個東西還是不要讓太多人注意到的比較好。”
蕭天齊說道:
“最主要的是,今天晚上這個東西如果當真啓動,可能會有一些小麻煩,我不敢保證一定不會驚動這艘郵輪。所以,讓郵輪儘可能的離着遠一點,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那我明白了!”
謝向南沒從蕭天齊的口中聽到一些非常準確的答覆,但並不影響他理解蕭天齊的意思。
在他看來,蕭天齊應該是出於某些考慮,纔沒有把實情完全相告。
但是,從蕭天齊話裏話外的意思,他能夠判斷的出來,今天晚上,蕭天齊可能要做點什麼。
他眨眨眼睛,問道:
“蕭先生,那您看今天晚上需要我這邊做點什麼配合嗎?或者說,有什麼事情是我這邊能夠幫上忙的?”
蕭天齊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意思。
謝向南一向是聰明人,這一點,並不足爲奇。
恰恰相反,如果話說到這個份上,謝向南還繼續懵懂無知,那纔是真正的怪事。
“謝經理,你這邊只有盡力保護好郵輪就可以了。”
蕭天齊微微一笑,說道:
“到時候,我妻子的安全,可就完全依靠你了。”
“瞭解!”
謝向南身形一肅,說道:
“蕭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尊夫人!”
十分鐘之後,蕭天齊離開了廚房,返回了外面的甲板上。
循着剛纔謝向南依靠雷達打印圖告訴他的方位,他朝着海面上的某個方向看了看。
海面黝黑,只有郵輪上的燈火在海面上留下粼粼倒影。
眯起眼睛仔細看,似乎海面依舊沒什麼變化。
但是在苦苦找尋之餘,還是能夠影影綽綽的看到雷達上發現的那片長方形的東西。
那個東西,就徘徊在白日裏進行海釣的區域旁邊,應該的確就是五個窮酸老師投放圓珠樣小東西的地方。
“神匠境界的神詭手作,看上去還是非常神祕的啊……”
五個窮酸老師,對於神匠境界的神詭手作,有一種近乎頂禮膜拜的崇敬感,所以他們此時此刻,正在客房之中,仔仔細細的研究這個神詭手作的具體圖譜,以希望能夠在具體行動的時候,儘可能多的掌握這個神詭手作的運作原理和模式。
但是同樣的東西,在蕭天齊的眼裏,卻只是一個需要征服的對象。
歷來,學院派出身的人,對於更加高端的知識體系,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敬和嚮往。
這是因爲他們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高端知識體系之間的差距。
他們因爲這種差距的存在,而心存謹慎。
但是野路子出身的人,往往對於高高在上的權威缺乏敬畏感。
是爲,初生牛犢不怕虎是也!
蕭天齊現在就是這個狀態,他眼裏的神匠神詭手作,並不存在敬畏感和崇敬感,他只有戰鬥的意志!
在他看來,這個神匠境界的神詭手作,只是他的敵人手中的工具。
想要戰勝敵人,首先就需要考慮如何戰勝敵人的工具!
這是完全不同的一種心態,也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目光。
面對着未知的,傳聞之中應該非常強大的神匠境界的神詭手作,蕭天齊唯一的想法就是,怎麼樣把它拿下!
靜靜的在甲板上站了幾分鐘之後,蕭天齊離開甲板,也回到了客房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房間裏,剛剛洗完澡的夏仙兒躺在牀上,好像是正在等待着他的歸來一樣。
只不過,和兩個人最終圓房之後的前幾日不太一樣的地方在於,今天的夏仙兒臉上並沒有動人心魄的紅暈,只有一種慎重。
她問:
“你有沒有話想要跟我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