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雄獨自一人坐在露臺上,身前放着一杯剛泡好的茶。
茶香四溢。
突然一個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打破了此地的寧靜。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眉頭微微一皺。
猶豫了一下之後,姑蘇雄最終還是接了起來,微笑着問道:
“老楊,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需要跟我說這種風涼話嗎?”
楊寶鋼似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這麼一句,語氣陰沉。
“你說吧,究竟怎麼樣才能放了我兒子?”
“你兒子?志恆?”
姑蘇雄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
“老楊,你這是什麼意思?志恆怎麼了?”
“姑蘇雄,你厲害,我認輸!但是,到了現在你還要裝傻充愣,有意義嗎?”
楊寶鋼深吸一口氣,說道:
“半個小時前,那天晚上在擂臺上打敗我兒子的那個人走進了世貿君瀾大酒店,然後我就跟我兒子失去了聯繫,你敢說那個人不是你派去了?”
“你等等!”
姑蘇雄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問道:
“我有點沒太明白你說的意思,你是說你兒子原來在世貿君瀾大酒店,然後半個小時前,前天晚上打敗你兒子的那個小夥子也去了這家酒店,接着你就跟你兒子失去了聯繫。而且你懷疑他是我派去的?”
“難道不是嗎?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再這麼遮遮掩掩還有意思嗎?”
楊寶鋼說道:
“姑蘇雄,我兒子喜歡你女兒,所以想娶你女兒,就算你女兒不喜歡他,你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他陰惻惻的說道:
“今天我把話放這兒了,如果我兒子死在了杭城,我就跟你們姑蘇家不死不休!”
說完這句話,電話咔的一聲掛斷了。
姑蘇雄有些錯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機,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昨天程炫武重啓地下拳場的生意,隨後楊志恆帶人去了世貿君瀾大酒店,找程炫武的麻煩,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包括程炫武在楊志恆手下吃了大虧,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祕密。
但是,知道歸知道,他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前天晚上在蕭天齊幫助下,他已經贏了和楊家的賭約,他並不想再和楊家或者楊志恆再產生任何的瓜葛。
不管最後是楊志恆幹掉程炫武,還是程炫武幹掉楊志恆,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但現在他發現,他低估了楊志恆的愚蠢和魯莽。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通知蕭天齊前往世貿君瀾大酒店的應該不是程炫武,十之八九是楊志恆。
楊志恆不甘心敗給程炫武,輸掉整個杭城的地下拳場生意,
估計更不甘心輸掉了和他們姑蘇家的賭約。
他拿下了程炫武之後,自以爲喫定了蕭天齊。
“自己的兒子沒本事,落在了別人手裏,竟然來找我的麻煩!”
姑蘇雄有些惱火。
但是,喝掉杯中的茶水之後,他還是重新摸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備車!”
世貿君瀾大酒店地下拳場的看臺上,蕭天齊擺弄着手中的兩枚扳指,已經沉默很久了。
程炫武心裏七上八下,忍不住問道:
“殿主,要不要把楊志恆轉移到別的地方關起來?”
蕭天齊擺了擺手,轉頭對十六號說道:
“好。”
十六號答應一聲,轉頭去了旁邊的休息室,不多時就把綁在椅子上的楊志恆給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來。
楊志恆看上去比剛纔冷靜了許多,但是在面對蕭天齊的時候,目光裏仍然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懼。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既然你是鬼工家族的人,我想我們至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
蕭天齊說道:
“楊志恆,你來杭城的目的只是單純爲了姑蘇雄的女兒,對嗎?”
楊志恆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和你們之間只是誤會,只要你們願意放了我,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跟你說明一下,我並不是任何一個鬼工家族的人,你所說的鬼工不殺鬼工的規則,對我來說完全無效。但是我和你無怨無仇,我也不想樹敵太多。”
蕭天齊說道:
“我有兩個要求,只有你答應,並且和你父親達成共識,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
“你不是鬼工家族的人?”
楊志恆大喫一驚,難以置信的上下掃視了蕭天齊兩眼之後,又點了點頭,說道:
“我明白,有些鬼工家族不問世事,我可以承諾,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自從前天的拳賽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面。我也會說服我父親,放棄追查這件事。”
“再加上放棄一切形式的報復,這就是我的第一個要求。”
蕭天齊給了他一絲微笑,說道:
“第二個要求就是,你欠我一個人情,我隨時可以向你討回。”
“我不但欠你一個人情,我還欠你一條命。”
楊志恆說道:
“我雖然魯莽,但我知道好歹。”
半小時以後,換了一身衣服的程炫武快步走進世貿君瀾大酒店一樓的咖啡廳裏,來到一張靠窗的桌邊,站在蕭天齊的面前,微微欠身說道:
“殿主,楊志恆已經走了,臨走之前,他讓我把他的手機轉交給你。”
“他的手機?”
蕭天齊好奇的看了一眼程炫武遞過來的手機,問道:
“爲什麼?”
“他說這裏面有他跟他父親的通話錄音,他請您放心,您提出來的兩個要求,他和他的父親都答應了。”
程炫武笑了笑,說道:
“這一點,我覺得楊志恆做的還算是個人物。”
“有點兒意思。”
蕭天齊笑了笑,說道:
“他的手機你收着吧,錄音我就不聽了。”
和蕭天齊在一張桌上的十六號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的咖啡,咧嘴笑着問道:
“程老闆,楊志恆沒許諾給你一點好處當做賠償?”
“我正要跟殿主彙報這件事。”
程炫武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
“從即日起,杭城西城的地盤兒也歸我了。楊志恆今天就會離開杭城,下次再見面,就是以朋友的身份。”
“既然是這樣,整件事情也算有了一個不錯的結局。”
蕭天齊說道:
“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在這坐一會兒。”
“好的,殿主您有事隨時叫我。”
等程炫武走了之後,十六號問道:
“殿主,今天的事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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