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滿眼厭惡，想要直接說出口的，但是一轉眼對上樂樂還帶着單純的眼睛時，她又忍住了，含糊的說道：“總之那不是一個好地方，千萬別被帶去那裏了。”
“好。”
“不過你年紀還小，應該沒那麼快，記住了，在往後的課程千萬別表現的太惹眼，太好了會被提前帶走，也不能太差，太差了會被丟下去，被丟下去的待遇更慘。”
“好。”
“那些修女也不要相信，無論說什麼都不要信，你只要相信我的話，明白了嗎？”
樂樂差點就要順着說‘好’了，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爲什麼？”
凌熙覺得有點可惜，這孩子怎麼反應這麼快了？
但聰明點比蠢豬好，萬一找個盟友蠢死了還會連累自己。
“不要問爲什麼，這裏就是個噁心的地方，什麼信仰，什麼真神都是狗屁，對了，你剛剛沒跟着念那什麼誓言吧？”‘
“沒有，我就長了嘴。”
“很好，不要念，都是騙人的。”
“好。”
凌熙最後說道：“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先休息吧，今天是不會上課的了，明天才開始。”
兩個人分別躺在自己的牀上。
樂樂睡不着，翻來覆去，只要合上眼就會想到哥哥和圓圓，還有爹地媽咪。
她又轉了兩圈，最後拿着自己的枕頭，輕輕的跑過去對面的牀。
“凌熙，你睡着了嗎？”
凌熙沒有回答。
樂樂有些失望，正要拿着自己的枕頭回去。
“你幹什麼？”
樂樂眼睛亮了，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我......有點害怕。”
“......上來吧。”
黑暗中，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凌熙讓開了半個牀位。
樂樂高興的將枕頭放上去，自己也躺了上去。
也不知道怎麼的，有了一個人睡在旁邊，她好像沒那麼害怕了，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盟友’，她慢慢的合上眼，呼吸逐漸平穩。
凌熙忽然說道：“樂樂，出去後你想做什麼？”
樂樂已經快要睡着了，含糊的說道：“找爹地媽咪......”
凌熙冷笑一聲，“你找不到的了。”
“找得到的......媽咪一定不會丟下我的......”
“不可能，父母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動物。”
但是這一次樂樂沒有回答了。
她睡着了。
凌熙久久等不到回答，轉過身，藉着窗外的光看着身邊睡着的女孩。
略帶嬰兒肥的臉頰，捲翹的睫毛，殷紅的脣瓣，因爲睡着顯得格外恬靜。
哪怕年紀還小，都可以看得出來以後長開了一定是個美人。
凌熙不自然的別開眼，耳垂有些紅，低聲道：“蠢貨，既然來了這裏怎麼還會這麼天真......”
凌熙生氣的轉過身，就要睡着了，卻猛地被抓住了手，將他給嚇醒了。
“媽咪......媽咪......”
樂樂低聲喊着，聲音微弱的像小貓一樣。
凌熙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鬼使神差的不捨得。
最後咬牙切齒的蹦出了一句：“年紀輕輕就這麼不矜持，以後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