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穿着一身金絲鑲嵌的旗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衰老但莊重的面孔透着幾分嚴肅,此時,好些人圍在她身邊說着恭維的話。

    葉如曼穿着一身抹胸長裙,整個人打扮的清純亮麗,但厚厚的粉底遮不住眼神的疲憊。

    她十分乖巧的攙扶着謝老夫人,聽着被人吹捧的話,連日來糟糕的心情纔好了些。

    “哎?那不是謝少嗎?總算來了。”

    “他好像帶了個女人過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都紛紛看了過去。

    當葉如曼看清楚謝池鋮旁邊的女人時,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心臟狠狠一抽。

    謝池鋮帶着葉如兮在衆人的注視之下,慢慢走到了謝老夫人的面前,脣角勾着一抹冷笑。

    謝老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道:“池鋮,我的壽宴不是誰都可以參加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老夫人宛如刀子一樣的視線落在葉如兮身上。

    葉如兮站穩了步子,面容得體,完全的扮演一個啞巴。

    謝池鋮淡淡的說道:“沒什麼意思。”

    “將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趕出去,我們謝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

    謝池鋮勾起脣角,道:“年紀大了,您彆氣壞身體,下一次或許就不是這樣擺宴席。”

    周圍的人瞬間閉上嘴,恨不得當場離開,這壓抑的氣氛險些令人窒息。

    儘管聽聞謝家最出色的後輩謝池鋮和謝家本家關係不好,但那都以爲是假傳聞罷了,現在見到了,原來傳聞是真的。

    這哪裏是關係不好,這是恨不得對方死啊!

    就連葉如兮都有些驚訝了,謝老夫人不是謝池鋮的奶奶嗎?如此仇恨?

    謝老夫人的臉色鐵青一片,按下了怒氣,道:“池鋮,小安呢?我的曾孫子怎麼不來看我?”

    謝池鋮相當隨意的說道:“他很忙,不需要過來了。”

    “我是他太奶奶!”

    “嗯,他知道。”

    謝老夫人氣得胸口起伏的厲害,葉如曼連忙拍着她的後背,道:“奶奶,別生氣,彆氣壞了身子。”

    謝老夫人看了一眼葉如曼,眼裏帶着警告,後者壓下了不甘心,柔弱的說道:“池鋮,我很久沒看過小安了,你,你把小安帶來吧,我是小安的媽媽,我想他了。”

    葉如兮看着葉如曼,心裏嘲諷,這一聲媽媽她認得一點都不虧心。

    謝池鋮別有深意的說道:“我還以爲,小安並不像你的孩子。”

    葉如曼的臉色刷的白下去,又看了一眼葉如兮,控制不住的說道:“姐姐,你爲什麼也在這裏?”

    這一聲姐姐令周圍的人都錯愕了。

    葉如曼的身份上不得檯面,不過是小門小戶的孩子,走了狗屎運才攀上謝家這一個高枝,這個故事早就流傳很久了,被諸多貴婦用來教育自己的女兒,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但現在,葉如曼的姐姐?她還有姐姐嗎?葉家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嗎?

    諸多複雜的視線落在葉如兮身上,帶着深究。

    謝老夫人第一次正視了葉如兮一眼,道:“你是如曼的姐姐?”

    葉如兮沒有回答。

    “說話,你是啞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