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兮趁着這個空檔連忙爬開,驚魂未定的看着倒在牀上的謝池鋮。

    脖子被掐得生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留了痕跡。

    她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剛剛她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

    他痛苦的蜷縮成一團,一點都不像剛剛那個要自己命的人。

    葉如兮猶豫了一下,謹慎的上前。

    “謝池鋮?你,你還醒着嗎?”

    沒有迴應。

    葉如兮走到跟前,輕輕的翻開,卻發現,他的眼角似乎有些溼,潤。

    葉如兮怔住了。

    謝池鋮這是......哭了嗎?

    他,會哭嗎?

    在她的心中,謝池鋮這個人和眼淚沒有任何關係,她看過他霸道的一面,狂妄的一面,也見過他漫不經心的一面,卻從未見過他會流淚。

    這是,做了什麼噩夢?

    “謝池鋮,醒醒。”

    他的薄脣輕輕張開,似乎在說着什麼。

    葉如兮湊近了些,模糊的聽見那似乎是一個人名。

    待她想要認真聽清楚的時候,他沒有再開口了。

    葉如兮再次認命的將他重新翻開,按在牀上給他蓋好被子。

    這世上再也沒有誰比謝池鋮生病更能折騰人的了。

    鍾叔看了看時間,覺得太久沒有聲息,他有些擔心的上了樓,輕輕的敲了敲門,沒有迴應。

    鍾叔緊張的打開房門,卻看見了溫馨的一幕。

    葉如兮靜靜的趴在牀的另一邊,一隻手輕輕的放在謝池鋮的後背上,還在下意識的拍着。

    那是一個哄孩子的姿勢。

    而謝池鋮,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真正的陷入沉睡中。

    鍾叔的嘴角翹的更厲害了,滿是欣慰的看了幾眼,才輕輕的關上門,下了樓,對着下了課的小少爺和小小姐說道:“噓,要安靜哦。”

    樂樂眨眨眼,道:“鍾伯伯,爹地和媽咪呢?”

    鍾叔樂呵呵的說道:“少爺和小姐在休息,小小姐輕點。”

    謝安似乎想到了什麼偷偷掩嘴笑,道:“鍾伯伯,爹地沒有將媽咪趕出來嗎?”

    在謝安的記憶中,爹地生病是堪比炸彈一樣嚴重的事。

    鍾叔對着謝安眨了眨眼,道:“沒有,小姐待了很久。”

    謝安嘿嘿的笑出聲,一把牽住了妹妹的手,悄悄的說道:“走吧,哥哥帶你去玩積木,我們不去找爹地和媽咪。”

    樂樂雖然還不懂,但被哥哥給哄走了。

    這一覺,葉如兮睡了很久,等醒來的時候,耳邊聽見水聲,而牀的另一邊空了。

    她嚇得連忙爬起來,臉上滿是懊悔。

    她怎麼就睡着了?

    水聲停下,浴室的門被推開,謝池鋮圍着圍巾走了出來,水珠順着髮絲慢慢滴到身體,一點點的滑下來。

    “醒了?”

    葉如兮看見他沒有穿上衣,就這麼赤着走出來,大方的展現着完美的八塊腹肌。

    她假裝鎮定的說道:“剛剛發了汗不能立刻洗澡,會受風的。”

    謝池鋮擦着頭髮,輕笑一聲,道:“把牀單換了,有味道。”

    “不可能,我給你擦過身體了,還換了衣服。”

    “哦?你幫我換的?”

    意識到自己把自己給坑了,葉如兮臉上閃過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