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鋮用手帕捂着下巴的傷口,絲毫不理會血液已經將手帕給染紅了。
手下好幾次來勸,但被罵回去了,
然而,當秦風稟告了並沒有找到任何人的時候,謝池鋮發了很大的火,甚至連一向最信任的秦風都捱了揍。
謝池鋮拎着秦風的衣領,下頜處的血液凝固在了臉上,在他的臉上顯出幾分猙獰,然而更叫人心驚的是,他的眼睛好似着了魔,陷入了偏執的絕境。
這樣的眼神令旁邊看着的林子昂都提了心,他幾次張了嘴,但都閉上了,現在的他早已經從老闆的心腹位置掉下去了,只是一個普通的手下,他失去了勸說的資格。
秦風絲毫不管嘴角的鮮血和疼痛的腹部,只是沉聲道:“老闆,夫人已經死了,您該接受這個現實。這座山上,沒有找到第二個人,所有通往山路的監控都查了,沒有線索。”
“那就擴大範圍,繼續找。”
“老闆,您眼花了。”
“秦風!”
“夫人已經死了。”
這句話,一字一句,字正腔圓,說得十分清晰。
謝池鋮鬆開了手,沉默了很久,聲音沙啞,道:“我見到她了,活生生的她。”
“您錯覺了。”
“她沒有死。”
“她已經死了。”
謝池鋮扯了扯脣角,臉色蒼白,道:“我命令你,給我找。”
“是,我們會繼續找,但老闆您要清醒一下了。”
說完,秦風就單膝跪下來了。
他知道他這是以下犯上,觸碰到了底線,要接受懲罰,無論什麼懲罰他都會接受。
秦風聽後,在心底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他寧可老闆懲罰他,從而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但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老闆的病情更嚴重了。
秦風作爲少數幾個知道內情的人,他一直憂心老闆的病情,作爲老闆的主治醫師,安妮博士曾經說過,老闆是少數幾個沒有被框架束縛的人,一旦他選擇釋放自己,那麼這個世界上將會多一個可怕的魔鬼。
偏執成魔,大抵如此。
只希望......情況還沒有到最絕望的時候。
很快,整個安靜的小鎮像是被放入油鍋中,炸了開來。
到處都是搜尋的人,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而那天晚上成功從一條小路逃回去的葉如兮在當天夜裏發了燒。
燒得很嚴重,直接陷入了昏迷當中,直接將許老夫人給嚇壞了,當即決定立刻離開,隨行的醫生她不夠放心。
幸虧許老夫人反應足夠快,足夠當機立斷,在他們的前腳剛走,後面路就被封了,所有車輛都不允許離開,要接受一一排查。
而他們,就此錯過。
這一次發燒,葉如兮再次待在醫院整整三天才醒過來,而這個時候,醫生已經下達過兩次病危通知,她硬生生的挺過來。
許老夫人不再猶豫,安排好了飛機和人手,直接帶着葉如兮飛往英國。
在飛機升上去的那一刻,遠在千里之外的謝池鋮猛地感受到了心臟的抽痛,直接痛的他半跪在地上,一口鮮血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