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整片天地間,無數虎嘯狼嚎聲傳出,宛如要撕裂這方天地般。
看着那羣茹毛飲血的兇獸,周遭甲士本能的有些恐懼,就算手中的刀槍箭矢也不能讓他們產生半分安全感。
“將,將軍,這,這該怎麼辦?”第五方陣內,副將望着狂奔而來的野獸,淡然消失,反而神情有些惶恐。
他們行軍多年,從來沒見過用野獸行軍打仗的,畢竟人對野獸有本能的恐懼。更何況野生的大蟲這種。
要知,野生猛虎時常喫人。
而這時候的人,想獵殺一頭猛虎那可難多了,能殺猛虎者,皆可拜將封候了。當然,靠陷阱就不提了。
“慌個什麼,區區幾頭野獸就讓爾等自亂陣腳呼?”都統叱喝一聲:“傳令,列陣,讓這羣畜生知道什麼叫痛。”
“諾!”副將抓緊趕赴過去。
只見他聲聲暴喝,讓甲士不要去慌亂,可尋常甲士還是有些惶恐。
遠處,獸羣中。
木鹿看着對面士卒惶恐的模樣,他咧嘴桀桀大笑:“呵呵,世人皆傳張繡勇猛,麾下士卒皆乃百戰精銳,”
“而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虎豹豺狼們,給我撕碎他們的肉體,咀嚼他們的骨頭,讓他們知道,吾南蠻獸羣威嚴不容侵犯。”
說完,他手中握着的一件怪異的東西往前一招,只聽百獸更加暴躁,狂怒,速度更快了幾分。
轉眼間,獸羣已經衝了上去。
獸人相交,僅僅瞬間,便是鮮血橫飛。
只見那一根根銳利的長矛狠狠洞穿進那羣猛獸的身體內,一些個弓箭也是唰唰的落下,傳來無數的哀嚎嘶鳴聲。
不過同樣的,一頭頭數百斤的猛虎,一個縱躍,接着粗壯的前肢擡起,厚重的前掌拍了出去。
野生猛虎的掌力着實不小,一巴掌直接要了成年人的半條命,就算比較強壯的短時間也爬不起來。
一時間,猛虎在最前面,身後豺狼跟着,再加上剛纔猛虎撕碎同伴的場景,也是讓不少人神情有些惶恐。
“都不要亂,槍盾兵配合,刺死這些畜生。”一些百人將開始指揮着。
猛虎雖然皮糙肉厚,毛髮堅韌,可也有些招架不住長槍的捅殺,雖然憑藉氣勢略勝一籌,可倒也沒讓這羣人潰敗。
後方獸羣內,木鹿臉寒了下去。
正常來說,這羣愚蠢的漢人被兇獸一嚇就應該掉頭逃竄纔是,可眼下這些人非但沒逃竄,反而列陣反撲。
着實把他給鬱悶到了!
若是在叢林裏這些虎豹豺狼可以輕而易舉弄死這羣士卒,可在這平地上,虎豹的優勢嚴重弱化,而士卒的優勢無線放大,長時間下去獸羣必敗。
城頭上,
士燮父子正在拍手叫絕。
他們遠遠看去,隱約能看見荊州兵節節敗退,而且慘叫聲此起彼伏,顯然張繡軍陣型紊亂,撐不了多久了。
“父親,張繡軍節節敗退,估計離敗亡不遠矣。”士徽望着那戰場,咧嘴輕笑道,只要能擊退張繡,他就能抱着新納的美嬌妻安穩睡覺了。
“不可言之過早,張繡也並非庸俗之輩,只不過是被木鹿打了個措手不及罷了!”士燮沒有那麼高興,凝重說着。
雖然左右兩翼的方陣被侵襲,可張繡其他方陣幾乎沒有調動,只有兩支數百人的部隊開始調度。
估計指望這羣猛獸重創張繡有些困難。
“不用,再等等!”
“那木鹿不是說可以破敵麼?就就讓他多嘗試嘗試,實在不行了,我們在出手不遲。”
士燮擡手,冷笑說着。
城內有守軍兩萬,若是出城與之呼應,想來張繡必敗無疑。
...
片刻,瞬息萬變。
廝殺陷入焦灼,那些甲士對野獸的恐懼也漸漸消磨,並且三五結陣,有效的開始圍殺那羣兇獸。
這可是把木鹿看的焦急。
這些獸羣可是他花了大代價培養的,豈能就這麼被屠殺了?
就在他沉思之際,原先那方陣的士卒竟然緩緩後撤,緊接着是一支數百人的隊伍緩緩出列。
“愚蠢!”木鹿又氣又笑。
這個張繡竟然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主動放棄剛纔已經建立的優勢,簡直愚不可及,這完全是再給虎豹衝刺喘息的時間。
這或許是他的機會!
想到這,他手中的東西再度招搖,然後虎豹喘息片刻,開始加速向那羣趕來的甲士衝去,一羣羣齜牙咧嘴勢要把那羣人類撕成粉碎。
那羣甲士最前面,是胡車兒。
只見胡車兒提着一柄厚重的砍刀,身上披着鋼甲,直接武裝到牙齒,看着那羣衝過來的猛獸,他不禁一笑。
“他孃的,這羣畜生膽子還挺大!”說着,他提刀衝了上去。
迎面,是一頭野狼,頸脖毛髮茂密,兩排牙齒鋒利,還留着哈喇,只聽它嚎叫一聲,張着大口衝了上去。
“哼,找死!”
胡車兒不僅不去避讓,反而左臂前探,直接放入那野狼口中,同時他右手鋼刀怒劈而下。
野狼看着送到嘴邊的肥肉,有些擬人化的神色,那是得意,可當它牙口落在那鋼鐵上時,它上下頜都是一顫。
乖乖,咬不動啊!
可緊接着,那柄砍刀已經要落下,它想去避讓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噗呲一聲,手起刀落,直接一分兩半。
“兄弟們,豺、狼、野豹不足爲慮,去砍它們的腰椎,重擊方可斃命。其餘人,給我絞殺猛虎!”
胡車兒早年在西涼時,草原上殺死過不少野狼,老獵人都知道,這種東西銅頭鐵骨豆腐腰,只要一個用力砸到腰椎,狼就癱了。
唯一有威脅的,還是猛虎。
這東西不光光是牙口,更主要的是它虎掌很大,給與的傷害太多了,尋常人一巴掌下去很難頂得住。
隨着親衛營的加入,局勢已然逆轉。
這羣人非但不怕這些野獸,反而愈發的兇悍,殘暴,他們竟然去虐殺這些野獸,不少人甚至在那破膛破肚。
更有殘忍的,直接把橫刀從野獸口中插入,然後絞碎它們的內臟。
至於那羣野獸,開始的兇悍早已經不見,反而瞳孔中露出惶恐與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