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距離葉城約莫兩百餘力,也是葉城的後備站,過來博望便是宛城,只不過此時的宛城已經遠非昔日了。
宛城經過多番戰亂,早已經支離破碎,而且戰略用處也沒有,除非以北守南還有點用,以南守北必然是葉城。
後世,劉備根據新野時。
兵不滿萬,卻主動進攻曹操,一度打到葉城,葉城上面可就是許昌,也就是曹操腹地。
主要兵太少,而且多次勸說劉表出兵,後者都視若不見,但凡劉表不那麼慫,曹操真的不好打。
奈何,劉備含恨撤退,從而火燒博望坡,成千古佳話。
只不過,此時的博望卻異常寧靜,甚至城門都虛掩虛合着,看上去絲毫沒有生機的樣子。
而城外,卻是袁紹大軍。
望着遠處那博望城,袁紹眉宇微皺,看向牽招道:“這裏該不會也沒有一個人吧?”
“回主公,方纔哨騎來報,博望城也是一座空城,城內一個百姓都沒有,更別說口糧畜牧了。”
牽招皺着眉頭說着。
此番,他們興師動衆,想要一舉攻下堵陽,博望,雉縣三地,然後屠民泄憤,以振軍心。
可這強有力的一拳,就感覺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毫無波瀾,甚至有種很煩躁的感覺。
“哼,又是空城。”袁紹冷哼,面色不善接着道:“西面的雉縣,恐怕也是空城了吧?”
“主公,此三地既然成了空城,定然是張繡提前做了準備,想來荊州方面應該早就派人戍守新野。”
“而如今,張繡根本沒追過來,說明他有辦法戰勝沮授,一旦沮授敗亡,我三軍危矣啊。”
許攸聲嘶力竭,抱拳力勸道。
他實在擔心,若是沮授敗亡,那袁紹這十萬大軍將成爲孤軍深入的孤軍,到時候恐怕想走都走不掉。
一旦如此,他冀州二十萬大軍恐怕都將交待在這。
到時候,別說中原兩個殘破州郡要丟,恐怕就連冀州都要元氣大傷,此乃敗亡徵兆。
“呵呵,許攸,你說說你究竟是何居心,竟然三番兩次讓主公撤軍?主公如今已經兵臨宛城,不日片刻拿下新野。”
“可到你這,竟然前怕狼後怕虎。更何況,沮授精通戰陣,正面尚有十萬軍甲,何敗之有?”
“只要我們拿下新野,到時候一邊鞏固城防,一邊派人夾擊張繡,此乃得勝之舉。”
郭圖冷笑了聲,也是抱拳道。
說完,他還特地撇了眼許攸,彷彿是在挑釁。
“你,你這個蠢狗,絲毫不懂兵法,竟然還敢闊闊其談。”許攸活生生被氣到了,
“主公,你可千萬別聽此人所言。此刻,我軍當即刻後撤,那許昌被曹操加高多次。”
“完全可以以許昌爲邊塞城池,派大將駐守,主公則率軍班師,安穩發育三年五載,張繡不足爲慮。”
許攸高聲說着,甚至都規劃好了退路。
以許昌當邊界,的確可行,畢竟許昌算是帝都,曹操加固過不知道多少次。
“好了,是戰是撤容後再議。”袁紹擺手,有些不耐煩,他最煩的就是治下意見不統一。
關鍵他治下派系這麼多,肯定意見不統一,以至於他從執政開始就一直飽受困擾,以至於好謀無斷。
“諾!”文丑抱拳應下。
“牽招,着你帶千人,沿淯水沿途收攏船隻,越多越好,做好南下準備。”袁紹又說道。
此無論是去宛城,還是新野,順淯水都能很快抵達。
“諾,末將這就去辦!”牽招頗爲魁梧,此時鄭重點頭,當即帶人退去。
“韓猛,這博望城估計短時間會加以利用,你帶人去搜尋山石,準備加固這城牆。”袁紹吩咐了句。
“逢紀,大軍軍糧應該可用不多了,你抓緊催催沮授,讓他多多派人運糧,不過務必堤防張繡。”
一連下了好幾道命令,到是有幾分明君的感覺。
衆文武也都是各司其職,開始下去忙碌,袁軍也是開始入城。
至於袁紹,則是把城內將府收拾出來,開始帶着一羣小弟在那開爭辯大會。
爭辯主要是許攸的撤退派,和其他人的進攻派。
除了許攸,其他人都覺得,當下時機恰到好處,應該一鼓作氣拿下新野,反手弄張繡。
以至於,將府內。
衆人吵的面紅耳赤,許攸以一己之力,狂噴逢紀郭圖等人,那叫一個吊炸天,還頗爲傲然。
因爲他認爲,此番必須撤軍。
不撤軍,危險太大了!
而與之同時,博望城外。
“閃開,都給我閃開,軍情火急,都給我閃開。”城門外,一人雙騎飛奔而來。
守城將軍見狀,連忙擡手讓後身後甲士讓出道路,因爲他看見了這人後面背了紫金旗。
這可是最高軍情要務才配備的。
哨騎一路狂奔,直奔將府去。
片刻,哨騎翻身下馬,也來不及歇息片刻,腳下步伐飛快,向將府奔去。
還沒到呢,他只聽見裏面爭論之聲不停,尤其是許攸,其仗着袁紹和他的關係,有些傲氣。
“報,啓稟主公,張繡奸詐,奔襲我軍潁陰糧倉,如今糧倉已被張繡一把火給燒了。”哨騎痛聲說着。
“你說什麼?糧倉被燒了?”袁紹一愣,瞪着瞳孔看着哨騎,眼中卻是顫抖,甚至急的直起身子,又跌坐下去。
至於其餘文武,也都是一愣。
一個個面面相覷,露出膽寒之色。
他們都清楚,糧倉被燒,這可是大事,也就意味着短時間他們將要缺糧,這種時候再調糧已經來不及了。
“哼,一個個鼠目寸光,此刻都不敢說話了?剛纔爾等不是叫囂這要拿下新野的麼?”
“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許攸見這羣人喫癟,心中頗爲自得,剛纔就是他們逼逼個不停。
現在還和自己爭麼?糧都沒了指望臉爭。
首位,高臺上。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運糧節點這麼多,張繡是怎麼知道我軍什麼時候抵達潁陰的?”
袁紹有些抓狂,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也就他最信任的一些老人知道,就連高覽知道都是沮授說的,畢竟他要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