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心微笑:“當然可以。”
從寫字樓出來,葉傾心感覺有些不真實。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變成知名時裝設計師的助理。
四千塊一個月在京城算低的,但是對葉傾心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比以前兼職賺錢要多,最重要的是,這是個好的起步。
她走向停車場,心裏想着事,沒注意到一輛白色轎車朝她開過來,車速越來越快。
何故看見這一幕,驚得心臟差點停跳,慌忙打開車門下車,邊衝過去邊喊:“太太小心!”
話音未落,那輛白色轎車已經朝着葉傾心所在的位置撞過去,前行幾米,在路口一個轉彎,匯進車流消失不見。
葉傾心心跳如雷,兩腿發軟,胸腔裏充斥着驚悚與後怕。
“你沒事吧?”耳邊響起低沉中帶着幾分粗獷的男音。
葉傾心茫然地搖了搖頭,一時回不過神來。
剛剛那一瞬,她感受到強烈的死亡威脅。
“太太,您沒事嗎?”何故忙不迭跑過來,從那陌生男人手裏接過葉傾心的胳膊,“謝謝先生出手救了我家太太。”
那男人聽見何故稱呼葉傾心爲‘太太’,深邃的眼底滑過一絲驚訝。
眼前的女孩看着也就二十歲,極爲年輕,竟已爲人婦。
不過那抹驚訝很快又在他眼底消於無形,男人儒雅風度地搖了搖頭,鬆開握住葉傾心胳膊的手,彎腰拎起情急之下扔在地上的攝影器材,沉穩地說了句:“不客氣,讓你家太太以後走路小心。”
何故再次道謝:“謝謝。”
男人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寫字樓。
何故看了眼自家太太慘白的臉色,顯然是剛剛那一下嚇壞了,不由得怒道:“現在有些人開車跟趕着投胎似的,也不管有沒有人就橫衝直撞,這種人早該沒收他的駕駛證,抓進局子裏關幾天!”
葉傾心這才緩緩回神,依舊心有餘悸。
剛剛要不是關鍵時候被人拉了一把,只怕現在她就躺在這兒了。
“救我的人呢?”葉傾心問何故。
何故看向寫字樓門口,“快進寫字樓了。”
葉傾心看過去的瞬間,那個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口,她只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很魁梧,有點《終結者》裏的施瓦辛格的味道。
葉傾心到國家大劇院,已經將近八點。
竇薇兒正想打電話催一催,擡頭看見她,忍不住嗔道:“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葉傾心笑得燦爛,“我剛有點事,耽擱了,是不是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國家大劇院外觀是半橢圓形殼體狀,由1200多塊超白玻璃巧妙拼接而成,巧奪天工,氣勢磅礴,內裏更是高貴典雅、富麗堂皇。
兩人穿過水下通道,進入音樂廳,觀衆席已經幾乎坐滿。
竇薇兒拉着葉傾心找到位置,剛坐下,燈漸次熄滅,音樂會開始。
葉傾心沒什麼音樂細胞,若非要她用一個詞來形容,她只想到高貴典雅一詞,不怪很多有品位的有錢人都喜歡在閒暇之餘聽一場音樂會陶冶情操,它確實能洗去人身上的浮華和喧囂,還人心一片安寧與純淨。
葉傾心笑,很不識趣地小聲道:“既然覺得不當講,那就不要講。”
竇薇兒不高興地回去坐好,沒一會兒又湊過來,沒再廢話,直奔主題:“我無意間發現時影很親熱地跟一個男人從酒店出來,你說我該不該告訴賀際帆?”
葉傾心淡然:“你不是跟賀際帆沒關係麼?告訴他做什麼?他被人戴了綠帽子也是他自己的事。”
竇薇兒噘嘴,再次不高興地坐回去,沒再湊過來說話。
一個半小時的音樂會很快過去。
從大劇院出來,竇薇兒打車過來的,葉傾心邀她一塊上車,讓何故先送她回四合上院。
一路上她都顯得很沉默,不像以前總是吱吱喳喳的。
臨下車,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心心,他供我喫穿供我住,還給我錢花,應該算是我的金主了,俗話說拿人手短,我不該在適當的時候爲他考慮一二?”
葉傾心看着她,“你要是覺得自己拿了他的錢應該替他考慮,那你就去告訴他,但你要先想明白,自己只是因爲他的錢纔要告訴他真相,還是因爲你捨不得他被人欺騙。”
女人就是這樣。
即便不愛一個男人,只要那個男人不是太差,一旦兩人發生性關係,女人對那個男人的態度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
甚至有時候,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境已經變了。
何故啓動車子,開出一段距離,葉傾心回頭,還能看見竇薇兒站在風口裏發愣,神色茫然。
葉傾心沒有說太多,有時候有些事,要靠當事人自己去感悟。
這時,葉傾心手機響。
掏出手機看了下,是景博淵的號碼。
接聽,“喂。”
“什麼時候回來?”男人沉穩的聲音傳來。
“在路上,快了,你到家了嗎?”他的‘回來’二字,透露着他已經在家裏。
“剛回來,在家等你。”
“嗯。”
掛了電話,葉傾心拿着手機,心裏甜絲絲的。
沒有了母親,她還有這個男人,她正被這個男人牽掛着,惦念着,他的牽掛和惦念宛如一根看不見的線,牽引着她回家。
車子停在南山墅8號院大門口。
葉傾心下車,發現大門虛掩着,
景博淵給她留了門,這個認知,讓她嘴角不由自主上揚。
推開別墅大門,景博淵站在樓宇門前的臺階上,身上還是之前的襯衫西褲,腳上卻是室內拖鞋,一手抄兜,一手夾着煙,氣定神閒,頭頂門燈明亮,照得這個男人煜煜生輝。
他的目光定格在大門口的位置,所以葉傾心推門的一瞬間,他便看見了她。
幾乎是立刻,景博淵扔了手裏的餘煙,順勢擡腳踩滅,迎着葉傾心過來。
葉傾心反手帶上大門,小跑幾步,直接撲進他的懷裏,溫香軟玉抱了滿懷,衝擊力讓景博淵微微退了一小步,但很快便穩住了身形,穩穩地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