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名門豪娶:大叔VS小妻 >177:景老夫人重病
    若不是剛從醫院出來,若不是在重症監護室門口葉傾心感覺到他身上的沉痛,她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此時此刻正爲家裏重病的老人擔憂着。

    他將情緒收斂得滴水不漏。

    越是這樣,葉傾心卻越覺得心裏不好受。

    她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出現在醫院裏,他要顧及着她的胃,或許他連午飯都不會出來喫。

    葉傾心看着菜單上的圖片,點了兩個菜色清淡的葷菜,又點了個素菜和一份湯,景索索翻着菜單,噼裏啪啦點了五道大葷。

    景博淵補充着點了兩道葉傾心平日裏喜歡喫的,葉傾心聽到他報出的菜名,心裏涌出一股感動和溫暖。

    點完菜,葉傾心問服務員:“你們這兒有生花生嗎?給我來六顆就行,可以另外算錢。”

    店裏沒提供過這個,服務員有些爲難。

    葉傾心微笑,建議道:“你或許可以請示一下你們經理。”

    她這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經理自然是同意了,服務員很快呈上一小碟的生花生。

    景索索伸脖子看了看,嫌棄地撇撇嘴,“心心,你怎麼喜歡喫這個?”

    葉傾心將小碟子推到景博淵面前,“博淵胃不好,飯前喫點這個養胃。”

    景索索看着對面沒有你儂我儂黏黏糊糊,卻分明讓人感覺溫馨的兩個人,再次撇了撇嘴,眼睛裏閃爍着羨慕。

    上了菜,葉傾心先給景博淵盛了碗熱湯,輕聲說:“早上沒喫飯,先喝點湯。”

    景博淵看了葉傾心一眼,喝完那碗湯。

    景索索很想撂筷子,她總感覺被對面那兩個人虐到了怎麼回事?他們明明也沒做什麼親密的事情,可是從他們一個平靜的眼神、一個尋常的舉動中,她清晰地感受到虐單身狗的氣息。

    喫完飯,回到醫院,重症監護室外,景獻獻坐在休息椅上,看見景博淵,她起身對他道:“我媽讓我來替你,你一夜沒睡,回去休息吧,我媽讓我們以後輪流來守着。”

    景博淵對此沒有什麼意見,站在玻璃窗前朝裏面望了一陣,八十多歲的老人家渾身插滿了管子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外人看了都會覺得不舒服,不要說至親的人了。

    一連半個月,老人沒有一點起色,甚至一度病危。

    專家會診之後,一致建議景老夫人做開顱手術清除血塊。

    醫生把手術中可能出現的風險和意外向家屬做了詳細說明,季儀聽得膽顫心驚,風險太大,有可能景老夫人會直接命喪手術檯。

    景家的人最後還是同意手術,手術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手術只怕堅持不了幾天。

    手術安排在一天後,同意書是景老夫人長子景綜籤的,景逸從部隊趕回來,一家老少都在手術室門口守着,甚至連賀素娥都過來了。

    葉傾心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能陪在景博淵身邊,握着他的手。

    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變得潮溼,葉傾心不知道是自己在出汗,還是景博淵在出汗。

    別人都坐着,唯有景博淵一直站着,深邃的目光平靜地落在手術室的門上,那目光似乎能穿透重重阻礙,看清手術室內的情形。

    葉傾心陪着他站了六個小時。

    手術很順利,沒有出現醫生預料的意外。

    景家的人齊齊鬆了口氣,葉傾心察覺到在醫生出來的瞬間,握住自己手的那隻大手不動聲色加大了力道,等醫生說出手術順利,那隻大手再次加重力道。

    耳邊是景家的人鬆口氣的聲音和喜悅的歡呼,葉傾心忍着手上傳來的疼痛,仰頭笑着對景博淵說:“我說了奶奶不會有事的,現在放心了。”

    景博淵脣角微微一勾,露出這麼多天第一抹笑容。

    可惜好景不長,景老夫人手術第三天,人尚未甦醒,卻開始出現持續高燒、心跳過速、血壓高的症狀,甚至二次出血,醫生不得不對她進行二次手術。

    反反覆覆又折騰了半個月,景老夫人情況纔算穩定下來,景家衆人心力交瘁,最終醫生確診,景老夫人陷入植物狀態,因爲老人年紀太大,有可能到臨終,都不會甦醒。

    景老爺子受了打擊,當場厥過去,幸而他年輕時當過兵,身體一直很硬朗,倒沒什麼大礙。

    葉傾心清楚地感覺到這一個月景博淵消瘦了一些。

    景老夫人轉到VIP病房,雖然有護工,但景家的人還是輪流照顧,尤其是景博淵,除去一些不方便的事,凡事親力親爲。

    時至陽曆十二月中旬,農曆十月末,京城大雪紛飛,寒風肆掠。

    這天輪到景博淵,恰好是週末,葉傾心下午兩點離開PEAR,沒有回學校,直接去了醫院。

    剛走到住院大樓門口,意外地迎面撞上溫澤閆。

    雖然她戴了帽子又裹了圍巾,只露了一雙眼睛,溫澤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客套的寒暄之後,溫澤閆問她:“你怎麼來這兒?”

    葉傾心淡笑:“家裏長輩病了。”頓了下,她反問一句:“你呢?”

    溫澤閆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小婕……病了,來京城看病。”

    葉傾心沒再說什麼,只道:“祝她早點康復,我先上樓了。”說完直接走開。

    溫澤閆望着她單薄窈窕的背影,目光發怔。

    他鄉遇故知,對葉傾心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上到頂樓,推開病房門,葉傾心愣了一瞬。

    病房裏不少人在,賀素娥、季儀,幾個家族的老夫人和幾個面生的貴婦人,古嬌也在。

    景博淵這個輪值的人反倒不在。

    看見葉傾心,古嬌臉上滑過一抹不自然,黃衛娟卻是一臉憤憤地瞪了葉傾心一眼。

    葉傾心落落大方地和衆人打了招呼,那幾個貴婦人雖然笑着迴應,可是看向葉傾心的眼神,分明帶着或多或少異樣。

    有人惋惜道:“唉,老夫人好端端的,忽然就變成這個樣子,真教人心裏難受。”

    黃衛娟附和,語調透着尖酸:“煩心事多了唄,爲孫子的婚事發愁呢,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好,心裏一着急,情緒一激動,可不就容易出事。”

    這話說得很有針對性,至於針對誰,大家心知肚明,目光有意無意往葉傾心身上落。

    葉傾心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