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名門豪娶:大叔VS小妻 >178:我想你
    “你讓阿淵成了不孝之人,倘若老夫人就這麼抱憾而終,你覺得你跟阿淵結了婚,以後能心安理得的過舒坦日子?你要讓阿淵一輩子生活在自責愧疚裏?”

    賀素娥的話,像魔咒一樣縈繞在葉傾心耳畔。

    她從賀素娥的車裏下來,走在醫院的路上,身旁的人都行色匆匆,眼睛裏有對疾病的畏懼或是對親人的擔憂。

    一份愛情,牽扯上親情,總會讓人無法抉擇,剪不斷理還亂。

    天空陰沉,寒風蕭瑟,葉傾心坐在住院大樓旁邊的小花園的木質長凳上,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竟飄起雪花來,越來越大。

    葉傾心伸手去接,雪花輕輕落在掌中,很快被她的體溫融化,只留下淡淡的溼痕。

    “心心,坐這裏做什麼。”熟悉的男音在耳邊響。

    葉傾心頭上戴着羽絨服上的帽子,毛茸茸的毛圈遮擋了她的視線,她要把腦袋仰得很高才能看見身旁人的臉。

    景博淵看着女孩仰起腦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在寬大的帽子和毛圈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嬌小玲瓏,膚色比紛紛揚揚灑下來的雪花還白上一分,精緻漂亮得像個陶瓷娃娃。

    看清景博淵的臉,葉傾心緩緩一笑,“你回來啦?公司的事處理完了嗎?”

    景博淵伸手拉她起來,“有心事?”

    葉傾心小步蹭過去,摟住景博淵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嗯,有心事。”頓了下,她說:“我想你。”

    男人裏面西裝襯衫,外面套了件黑色長款大衣,褲腿挺括,黑色商務皮鞋鋥亮,越發顯得這個男人高大挺拔,深沉穩重且氣場強大。

    聞言,他輕笑一聲,解開大衣釦子,將女孩嬌小的身子包裹進懷裏,擡手拂去她冒頂的積雪,柔聲道:“在哪不能想,非要在風口裏想,不冷?”

    葉傾心胳膊穿過他的腰側和大衣的縫隙,兩手在他後腰的皮帶處交扣,男人結實的身軀充滿她的懷抱,讓她的心也變得格外充實。

    片刻,景博淵淡淡開腔:“回去。”

    兩人相擁着進了住院大樓的大門,葉傾心個子高挑,但骨架纖細,人又瘦,被景博淵的大衣和胳膊裹得緊緊的,高大與嬌小的對比,看起來分外和諧。

    溫澤閆準備出去給陸婕買晚餐,卻看見這麼一幕,微怔了怔,旋即走過來與葉傾心和景博淵打招呼。

    只是和景博淵打招呼時,他有些不敢正視那個男人凌厲的眼睛。

    上次在T城葉家院子裏,這個男人三言兩語就讓他生出一股無地自容的卑微感,那種感覺讓他很是不喜。

    景博淵朝他淡然地微微頷首,算是招呼,然後牽着葉傾心的手走向VIP專用電梯。

    溫澤閆買完飯回到陸婕的單人病房,看着以前那個水光紅潤的女人變成這樣面黃肌瘦的模樣,心裏說不上來什麼感覺,轉而又想到在樓下看到的那個比以前更加漂亮水靈的女孩,一時失神。

    “澤閆。”陸婕叫他。

    溫澤閆回神,“嗯,怎麼了?”

    陸婕拿着筷子,怏怏地扒拉着碗裏的飯,眼睛裏早已不復以往盛氣凌人的光彩,“你是不是見到葉傾心了。”

    溫澤閆一怔,雖不明白她怎麼知道,卻也沒有反駁。

    “你下午出去一趟,回來就失神,晚上出去一趟,回來又失神,這世上除了一個葉傾心,能讓你這般失態的也沒有旁人了吧。”陸婕語氣意外地平靜,“你我結婚三年,你從來沒有真心對過我。”

    溫澤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婕又道:“醫生說我最多也就能活三個月了,澤閆,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以後娶了別的女人,有了別的孩子,還能善待我們的愷愷。”

    溫澤閆還年輕,才二十五六歲,再娶再生,無可避免。

    婚姻三年,沒有享受過丈夫真心的疼愛,當初那些喜歡和執着,已經悄悄消失,現在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剛剛出生就要沒了媽媽的兒子。

    沉默許久,溫澤閆說:“愷愷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待他好。”

    陸婕眼角有淚滑落。

    她很想問:“你會待他好,那你以後再娶的妻子呢?”

    只是最終,她也沒再問什麼。

    不擇手段得來的,終究是要失去,做了壞事,也要付出代價。

    當天晚上。

    賀素娥接到墓園打來的電話,說蘇慕城的墓被人砸了。

    她冒着大雪趕過去,夜晚慘白的路燈下,蘇慕城的墓碑被人用榔頭砸得四分五裂,墓被打開,骨灰盒隨意地扔在地上,落了一層皚皚白雪,骨灰盒上的照片被人扯出來撕碎。

    “啊!”賀素娥一聲尖叫,撲過去抱住黑色的骨灰盒,像有人拿刀在她心上狠狠紮了一下。

    十四年過去,她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愛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終究是她當年執着了二十多年的人,他已經死了,還要被人這麼對待,她的心不受控制生疼。

    “是誰?啊?是誰?”她近乎咆哮衝墓園的工作人員喊道。

    守墓人是個上了歲數的老爺爺,表情還帶着驚恐:“半小時之前忽然來了三個強壯的大漢,拿着榔頭衝進來照着這墓就砸,我、我、我當時害怕,沒敢出來,但我報了警……可警察還沒來……”

    賀素娥愣了好大一會兒,顫抖着手指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

    那邊響了很長時間,在通話音即將結束的前一刻,才姍姍接聽,“有事?”

    沉穩淡漠的男音,透着公事公辦的疏離。

    “是你!是你讓人砸了他的墓是不是?”賀素娥淒厲質問。

    那邊沉默一陣,纔回:“嗯。”

    “你爲什麼這麼做?他已經死了十四年,你還不放過他,你究竟要幹什麼?”

    那邊說:“您第一次找心心,我說過不要有第二次,您不聽。”

    “景博淵!你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那邊輕笑一聲,“我是不是人,您最清楚。”頓了一下,那邊又道:“再有第三次,我便將他,挫骨揚灰。”

    “啊——!”漆黑的天幕下,大雪紛飛,賀素娥抱着曾經摯愛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的一抔骨灰,情緒失控地哭嚎。

    大雪持續了兩天兩夜,直到第三天才放晴,整個京城銀裝素裹。

    葉傾心還有十天便要去上海蔘加CNNO青年服裝設計師大賽的複賽,這次大賽的獎項十分豐厚,不談獎金,光是國內外十個城市的時尚T臺秀和國際名校免費學習深造一年的機會,就讓服裝界大部分青年設計師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