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名門豪娶:大叔VS小妻 >242:婚禮(3)(11更)
    陳霆的話一出,底下一片譁然。

    葉傾心震驚地轉頭看向景博淵,這事,他之前沒有跟她透露過。

    上次準備要結婚,他給了她百分之十的集團股份,她沒同意,他也沒再勉強什麼,她以爲他已經歇了要給她股份的心思。

    沒想到給她來這麼一出。

    “博淵……”

    景博淵平靜又堅決地看向她,說:“簽字。”

    陳霆把文件需要簽字的那一頁呈現在葉傾心面前,同時遞過來一支拔了筆帽的簽字筆。

    葉傾心搖頭。

    她嫁給他,不是爲了他的財富。

    她承認,如果景博淵沒有財富作爲基礎,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舉手投足都是成功男人的魅力和吸引力,沒有能力在她遇到困難時,輕易就出手解決,她或許不會愛上他。

    可是這並不代表她要接受他如此大的饋贈。

    她受之有愧。

    他給她的,已經太多太多。

    “心心。”景博淵捧住她的臉,認認真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只說了兩個字,“簽字。”

    不容拒絕的語氣,霸道又專制。

    “我……不能……”葉傾心喃喃道。

    景博淵不再說話,就這麼平靜地看着她,他的眸光波瀾不起,葉傾心拒絕的語氣卻漸漸軟下來。

    葉傾心最終是簽了。

    二十一歲的B大普通女大學生,不僅一躍成爲博威集團老總夫人,更一躍成爲博威集團最大的股東。

    這是多少女人做夢都不敢想的。

    雙重身份,整個上流圈子,比她尊貴比她身價高的,只怕找不出幾個。

    葉傾心明顯能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變了很多。

    景博淵此舉,分明是在替她撐腰,他在用行動告訴旁人,他究竟有多重視她,他給了她這麼高的身份,亦是要讓那些在背地裏對葉傾心不敬、不把葉傾心放進眼裏的人,從此之後,不得不把葉傾心放進眼裏。

    主婚人說着一些恭維的話,然後問景博淵:“不知道新郎還有沒有什麼想對新娘說的?”

    景博淵接過話筒,深深地看向葉傾心,一字一句說:“十五年前一個暴雨夜,我開車途徑T城,一位母親抱着重病的六歲小女孩攔下我的車,很慶幸,我當初救了那個小女孩,十五年後的今天,很意外,我娶了當年順手一救的小姑娘……”

    葉傾心怔怔地看着男人在燈光下煜煜生輝的俊顏。

    那些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印象,隱隱約約在腦海浮現。

    事情的經過她記得不是很清楚,她只記得六歲那年,她得過急性闌尾炎,死去活來的那種痛,她記憶猶新。

    她也知道是一位開車的叔叔救了她,母親生前偶爾提起此事,都說她好運氣,那晚要不是那位好心的叔叔答應開車送她去醫院,並替她繳了醫藥費和手術費,她可能早就沒了。

    那時候,葉家的經濟條件根本支撐不了一場手術。

    葉傾心眼眶發熱,她曾經想過,倘若將來有一天,見到了當初救了她的那位叔叔,她一定要報答救命之恩。

    卻從沒想過,她的救命恩人,與她日日同牀共枕。

    景博淵磁性醇厚的聲音還在繼續,“心心,很抱歉,我沒能在你風雨飄搖的時光裏爲你遮風擋雨,很遺憾,我沒能出現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很幸運,當我出現,你恰好還需要我,有我在,以後什麼都不要怕。”

    這大概是景博淵說的,最長的甜言蜜語。

    依然沒有什麼曖昧的字眼,可是,愛,藏在每一個字裏。

    葉傾心聽完最後一句,恍然間想起來,六歲那年,她躺在病牀上,被護士推着進手術室,她很害怕,緊緊抓着身邊人的衣袖,哭着說:“我害怕……”

    那個人摸了摸她的頭髮,聲音很好聽地說:“我在這,別怕。”

    與景博淵相處的近一年的時光,他對她說了很多次‘我在這,別怕’。

    尤其記得在蕭老夫人壽宴上,她被一個陌生男人刁難那次,蕭家主驅她離開,她滿腔被羞辱的窘迫,是他摟着她,替她解圍,在她耳邊說:“別怕。”

    那一次,她的心被這兩個簡單的字激起波瀾,很長的時間,這兩個字總是不經意在她耳邊迴響。

    她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對他這兩個字這麼有感覺,現在她似乎明白了,一切都是註定的。

    他們的緣分,原來十五年前就已經註定了。

    原來從十五年前,他就開始對她好了。

    母親忽然對他改變了態度,從反對到支持,並不停地說景博淵是個好人,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她那時小,記不得景博淵的長相,母親一定能認得出來。

    葉傾心仰視着景博淵,笑着笑着,眼淚掉下來,滴落在胸前的婚紗上,暈了一層淺淺的溼痕。

    失神間,景博淵爲她戴上戒指,親吻了她的手背。

    “心心,該你了。”竇薇兒手裏端着放戒指的托盤,見葉傾心發愣,小聲提醒。

    葉傾心回神,拿起戒指,認真又虔誠地套在景博淵左手的無名指上。

    婚戒是款式簡單的鉑金戒指,沒有一點花紋或者裝飾。

    依舊是意外地合適,不緊一分,不松一毫。

    “接下來,請新郎挑開新娘的頭紗……”主婚人聲音傳來。

    景博淵擡手,輕輕掀起葉傾心的頭紗,女孩傾國傾城的容顏緩緩展現,斜劉海婉約,頭上鑽石皇冠折射着高貴典雅的光芒,下面一陣尖叫歡呼。

    葉傾心保持着注視景博淵的姿勢,似乎要將他刻在眼睛裏。

    景博淵俯身,一點一點,吻去她臉頰的淚痕,最後,吻住她的脣。

    男人的尊貴強大,與女孩的嬌柔高貴,相得益彰。

    下面又是一片歡呼。

    接下來是證婚人致證婚詞,證婚人葉傾心認識,不過是在電視上見過。

    切蛋糕,倒香檳,一切有條不紊。

    到了拋手捧花的環節,現場所有未婚女性都躍躍欲試,竇薇兒沾了伴娘身份的光,和宋久兩人衝在最前面。

    葉傾心背對着衆人,將手裏的捧花用力往後一拋。

    所有人的眼睛盯着呈拋物線飛下婚禮臺的手捧花,身體跟着往後移動,竇薇兒個子高,捧花從她頭頂越過的瞬間,她高舉手臂輕輕一躍,穩穩接住。

    她剛落地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側不知道誰用力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右邊趔趄,一下子從T臺上掉下去,T臺不高,地上鋪了一層柔軟昂貴的地毯,摔是沒摔着,只是好巧不巧,她以叩拜的姿勢摔在一個人的腳下。

    整個大廳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繼而鬨堂一笑。

    竇薇兒耳根發熱,視線裏,一雙精緻的繡花布棉鞋在她眼皮子底下,甚至,她的額頭抵住了這雙鞋子的主人的腿。

    “喲,這位伴娘也太可氣了,怎麼行這麼大禮?快起來吧。”聲音有點陰陽怪氣的。

    與此同時,另一道溫和蒼老的聲音響起,“姑娘你沒事吧?”

    聲音的主人雙手握住竇薇兒的手臂,用力託她起身。

    竇薇兒咬着牙,藉着那雙手不大的力道起身,擡頭看見一張溝壑縱橫的臉龐,面龐慈祥,渾濁的眼睛裏盛着關切與溫和。

    竇薇兒看着陌生的老人家笑了笑,嘴甜地道謝:“我沒事,謝謝奶奶。”

    顏老夫人目光落在竇薇兒脖子裏的項鍊上。

    之前她就注意到這個小姑娘脖子裏的項鍊,與當年顏瞳視若珍寶的項鍊一模一樣。

    只是當年那項鍊被不少珠寶商模仿,以假亂真的眼瞳項鍊她見過不少,每一次,都給她帶來無盡的失望。

    這麼多年,她內心深處一直潛藏着一絲期盼,明知希望渺茫……

    顏老夫人嘴脣微微發抖,緩緩把手伸向竇薇兒脖子裏的項鍊。

    竇薇兒低頭整理裙襬和摔得掉了好幾片花瓣的捧花,當她察覺到顏老夫人的異樣,脖子裏的項鍊已經被人攥在手裏。

    顏老夫人從兜裏摸出老花鏡戴上,湊近竇薇兒的脖子,鑑寶似的細細端詳她的項鍊。

    竇薇兒覺得奇怪,張嘴正要說什麼,策劃讓她趕緊歸位,新人要離場換妝,伴郎伴娘需要襯托着新人再走一遍T臺。

    “我還有事,奶奶您鬆手好嗎?”竇薇兒說着想從顏老夫人手裏奪回項鍊。

    顏老夫人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攥着項鍊的手忽然抖得厲害,眼淚從她眼眶裏刷刷掉下來,她另一隻手緊緊抓住竇薇兒的胳膊,力道大得似乎要掐斷竇薇兒的手臂。

    “你是誰?你這項鍊哪兒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