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魚見葉傾心面色不好看,問了句:“怎麼了?”
葉傾心看了眼黃鶴樓,說:“我從來不知道演戲時打耳光還需要真打,如果早些知道你們就是這麼關愛智障人士的,我或許會更謹慎地考慮究竟讓不讓小國參演這場話劇。”
黃鶴樓一愣,忙看向葉傾國的臉,只見葉傾國白嫩嫩的臉蛋五根指印清晰分明。
“這怎麼回事?”黃鶴樓心知事情大條了,趕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走到旁邊說了幾句。
很快,又從後臺過來一個人,正是飾演老闆的那個粗糙的男人。
“導演。”他走過來點頭哈腰的,看起來很是巴結黃鶴樓。
黃鶴樓指着葉傾國的臉頰,怒問:“怎麼回事?啊?誰讓你真打的?別告訴我是爲了效果逼真,排練時沒真打,小國的表現也相當不錯。”
飾演老闆的人看了眼葉傾國,表情很真摯地道:“小國排練時老是在那段沒反應,有反應也是乾巴巴的捂着臉,我也是想讓話劇更逼真生動一些,很抱歉。”
最後一句,是對葉傾國說的。
葉傾國不明白他爲什麼道歉,卻記得葉傾心說過,別人跟道歉時,要說沒關係。
於是,他衝飾演老闆的男人說了聲:“沒關係。”
話劇演不演得好,葉傾心不關心,她只心疼葉傾國被打,從小他就被人欺負,現在,她有能力護着他,便不容別人動他一下。
葉傾心沒再說什麼,只轉頭對葉傾國道:“去後臺把衣服換了,跟姐姐回家。”
葉傾國乖乖點頭,說:“好。”
黃鶴樓聽了這話有點急,“明天上午還要巡演,小國還跟着我們比較好……”
“我不想他捱打。”葉傾心說:“合同上有規定,你們會保證小國的人身安全,你們的人打他,小國這樣的情況,你們這算是虐待,是你們違反約定在先,我有權解除合作。”
“景太太……”黃鶴樓苦兮兮地看向葉傾心,保證道:“這是第一次,我保證這也是最後一次,請景太太再給一次機會,這次的巡演非常重要,時間地點已經安排妥當,公告也發了,您這樣……我們……”
飾演老闆的男人一見黃鶴樓這卑躬屈膝的姿態,心中一驚,目光落向葉傾心身邊站着的景博淵。
景博淵老闆派頭十足,一身休閒商務人士的穿着,景博淵身上的衣服他看不出是什麼牌子,但是景博淵手腕上露出來的腕錶,他恰好知道,是一般人戴不起的品牌。
不管景博淵是什麼人,黃導演都這般恭敬,絕不是他一個小話劇演員能得罪的。
思及此,飾演老闆的男人朝葉傾心九十度鞠了一躬,道:“這次是我的錯,還希望景太太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我保證沒有下次,絕沒有下次。”
這時,葉傾國換回自己的衣服過來,頭上的假髮摘了下來,恢復原本扎手的板寸頭。
看見葉傾國,飾演老闆的男人眼睛一亮,抓着葉傾國說:“小國,你明天想不想再上臺演出?”
葉傾國點頭,“當然想,不是說好了,每次演出,都給我巧克力,你們想耍賴?”
不等葉傾心發表什麼意見,飾演老闆的男人又道:“可是你姐姐現在要帶你回家,不讓你上臺表演了,你就沒有巧克力吃了,怎麼辦?”
葉傾國轉頭茫然又不解地看向葉傾心,“姐姐?”
葉傾心張嘴正要說話。
飾演老闆的男人搶先開口,道:“因爲姐姐說叔叔剛剛打你了,心疼你,你快告訴姐姐,叔叔以後不打你了,你很想跟我們一起演話劇……”
“姐姐,爲什麼不讓我演話劇?”葉傾國睜着一雙無辜純淨的大眼睛問。
葉傾心沒回答,只問:“你很想演?”
葉傾國遲疑了一下,點頭。
“爲什麼?因爲有巧克力喫?你就可以讓別人打你?媽把你生出來,把你養這麼大,就是爲了讓你給別人打的嗎?”
葉傾國聽不懂葉傾心話裏的意思。
他說:“小國自己賺巧克力,就不用姐姐買了。”
“我要是讓你今晚跟我回家,以後別再演話劇呢?”
葉傾國不明白葉傾心爲什麼阻止他自己賺巧克力,十分正經地說:“小國想自己賺巧克力。”
葉傾心定定地望着葉傾國,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她撥拉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葉傾國,直接朝門口走過去。
景博淵拎起葉傾心遺落在椅子上的女士包,看了眼黃鶴樓,擡腳朝葉傾心追過去。
黃鶴樓也是個人精,一下子就明白景博淵那一眼的意思,轉頭對飾演老闆的那個男人道:“這次算你運氣好,景先生沒有計較,以後你再碰一下葉傾國試試。”
飾演老闆的男人問:“那個男人誰呀?看起來不簡單。”
“誰?”黃鶴樓笑了一下,說:“說出來嚇你一跳,博威集團知道吧?人家一手創立,本事大着呢。”
飾演老闆的男人驚訝地張着嘴巴,再看向葉傾國的眼神,變得大不一樣。
沒想到這個傻小子,居然有個這麼了不得的姐夫,簡直就是個現代版皇親國戚。
------題外話------
某瑤躲在被窩裏,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抱歉啊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