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索索坐景博淵的車,葉傾心陪着她坐後座。
與此同時。
另一輛白色SUV裏。
付安妮坐在副駕駛吱吱喳喳的,程如玉叼着煙開車,車窗開着,自然風從車內穿過,吹散了煙味。
“舅舅,你說我這樣對不對?憑什麼我什麼都得聽我媽的?雖然她是大人,可也不是什麼都對吧?”好一會兒,付安妮的話得不到迴應,她皺眉喊道:“舅舅?舅舅!您老人家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程如玉踩了剎車等紅燈,左手從嘴裏夾走煙,伸出窗外彈了彈菸灰,淡淡道:“你還小,經歷的事少,看問題不全面,大人的話還是要聽一聽,不是讓你言聽計從,但你得聽進去,認真思考一番再做決定。”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不還是要我聽話麼?哼!你們大人都一個德性,就喜歡掌控小孩子的行爲。”
付安妮沒得到認同,噘着嘴老大不高興。
程如玉神情似有所思,沒搭理她的小孩脾氣。
過了小片刻,他抽了口煙,吐煙霧時狀似無意地問了句:“今天你索索姐跟你說了什麼了?”
付安妮負氣地哼了一聲,沒回答。
程如玉微皺了下眉,轉頭平靜地看着付安妮,不到十秒,付安妮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道:“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舅舅您快別看我了……”
她這個舅舅,平時都笑眯眯的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但嚴肅起來還是挺能唬人的。
“索索姐什麼都沒跟我說啊,你走了之後,她就說想一個人靜靜,讓我先走,然後我就走了。”
付安妮如實回答。
“我不是讓你陪陪她?”
“索索姐讓我走的呀!”付安妮一臉無辜。
紅燈轉綠燈。
程如玉把煙塞進嘴裏,雙手控着方向盤啓動車子。
過了十字路口,他將車子靠邊停下。
“下車。”
“?”付安妮一臉懵,“舅舅,還沒到我家呢。”
程如玉沒看她,又說了一遍,“自己打車回去。”
付安妮敏銳地察覺到,自己這個向來脾氣溫和的舅舅生她氣了,“舅舅,你、你生氣了?”
她好像沒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
程如玉邊在車門上滅菸蒂邊說:“舅舅還有事,你自己回去。”
付安妮不情不願地下車,看着SUV毫不留情地絕塵離去。
報了賀際帆的名字,服務員領他進了三樓的豪華包廂。
門甫一打開,裏面熱鬧的說笑聲和洗麻將的‘嘩啦’聲撲面而來。
他也沒往裏看,脫了外套遞給服務員,服務員拿着去衣帽間掛好。
“你先走的,怎麼現在纔來?”賀際帆轉頭看見程如玉,隨口問了一句。
程如玉伸手進褲兜裏掏煙,隨意地回道:“送安妮回家,耽擱了一陣。”
“你來的正好,快把博淵換下來,這兩口子真是夠了,一個喂牌一個胡,簡直欺人太甚!”賀際帆說着看見程如玉塞了根菸在嘴裏,又提醒道:“把煙收起來,弟妹在這呢。”
程如玉突然想起來葉傾心不能聞煙味,說了聲抱歉,收起打火機。
包廂里人不多,也就景博淵和葉傾心、賀際帆和程如玉、餘更新、蕭硯。
蕭硯似乎是有什麼心事,坐在旁邊的沙發裏喝酒。
程如玉在景博淵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眼蕭硯,問了句:“大冰塊有心事?”
“誰知道。”賀際帆邊利落地碼牌邊說:“他最近不都這樣,出來玩就自己喝酒。”
正說着,景索索從衛生間出來,看見程如玉,她兩眼頓時亮了一下,臉頰浮上兩抹紅暈,跑過來在程如玉後側方坐下。
“程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景索索像是忘了上午在宴會廳受到的冷漠,笑容滿面地跟程如玉說話。
程如玉看見景索索,眉頭皺了一下,眼睛裏有意外一閃而過,顯然是沒想到景索索在這裏。
“你來這裏做什麼?”
“玩啊。”景索索回得流利。
不知怎麼回事,程如玉一直輸。
葉傾心和賀際帆、餘更新實力相當。
賀際帆忍不住道:“上次打牌,弟妹還是個新手,這才幾天,這麼厲害。”
葉傾心一邊摸牌一邊笑眯眯的,“我老公教的好。”
景博淵坐在葉傾心右後側方,左臂隨意地搭在她的椅背上,身軀朝她微微傾斜,聞言勾了下脣,左手擼了下葉傾心垂順的馬尾辮,淡淡開腔:“是心心聰明。”
那語氣,分明透着不動聲色的自豪和驕傲。
衆人:“……”
------題外話------
二更,十點半之前